虞姬道:“李暮歌,你都成功逃出了我的天罗地网,但你却为了这个女人又回来,说明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重。既然如此,孤不妨就把事情做绝,现在她在我手里,只要你肯从了我,我便放了她。反之……”
李暮歌并没有考虑多久便淡然点头:“可以。你先放了她。”
夏叶再次被扔了出去。夏叶扶额。“对不起了,李兄。”这次真是自己连累他了。
这次她不再为李暮歌提心吊胆,而是感觉万分的悲凉。她不知道李暮歌到底喜欢不喜欢虞姬,但是显然,这种强迫的方式是李暮歌不能接受的。
但他现在却为了自己,被虞姬给强迫……了。
月氏国的女人还真特么的……彪悍呐。
她没地方可去,只好回到明珠阁。
天亮的时候,她被虞姬召进了宫。李暮歌已经走了,没有在这里。
夏叶以为虞姬又要变着法地给自己出难题,没想到这次却很爽快地把青剑还给了她。
虞姬的心情并不好,面容很冷漠,“青剑既然是先尊送给你娘的,那就代表他们之间定然有很深厚的关系。不过我不是先尊,我不知道你娘之后去了哪里。”
她用眼神示意,冷肃立即恭敬地端上来一个用黄绸缎包裹的四方盒子。
她交给夏叶。
夏叶有些手抖地接过来。不太明白虞姬的做法。
虞姬道:“这个盒子,是当年先尊留下的,她曾说,如果云宫有后人来寻的话,就把这个交给她。”
是娘留下的!夏叶顿时喜上眉梢,当着她的面,一层一层地打开锦盒。
让她想不到的是,锦盒上了锁,而这种锁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会有的,而是现代的那种锁的工艺。
她震惊得拿不稳盒子,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一种冷兵器的铿锵声。
这盒子居然还是精钢铸成的!
虞姬冷眼看她:“怎么?”盒子还没打开,她怎么就吓成了这样?
“没,没事。”夏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地上把锦盒捡起来,问虞姬:“这个盒子要怎么打开?”
虞姬冷笑:“孤要是知道,孤早就打开了。盒子现在给你,至于能不能打开,就是你的事了,如果打不开,呵呵,你就当传家宝供起来吧。”
她说完,就不再理夏叶,“孤累了。”她淡淡说了一句,立即有伺候的宫女过来伺候她去寝宫休息。冷肃走到她面前,冷漠地说:“走吧,我送你出宫。”
夏叶跟着冷肃后面,才要走,虞姬忽然道:“李叶。”
夏叶立即站住,回头恭敬地候着。
虞姬的声音变得飘忽而空洞,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像叹息又像呓语般地开口:“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孤的爱意?”
夏叶闭嘴,沉默。
“孤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先尊早都将他许给了孤,允诺孤成年后便可将他纳入后宫。虽然孤身份比他高贵,但孤从未用身份压人。他想要什么,孤都尽量满足于他,他说想到外面去看看,孤便放他海阔天空……可是他一别经年,再也不愿回到孤身边,这次要不是孤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他又如何肯愿意现身?”
“孤甚至愿意放下一切,陪他天涯海角也好,归隐山林都好,只要他喜欢,孤都可以任由他,这在月氏国可是从来没有的先例!孤如此待他,他为何还要负孤!”
虞姬的话有些多了,但却是一种不吐不快的苦涩味道。这个女强人终究被爱所困,作茧自缚,沉溺于自己的爱情和三观里无法自拔,无法理解外界甚至是外人的所思所想。
夏叶本来不想多嘴的,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说道:“皇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被动的。”
夏叶带着盒子出宫了。
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恹恹地回到明珠阁自己的房间去。把盒子放在桌上,瞪着它发呆。
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女皇定然也会告诉她关于母亲的下落,哪怕是一点点有关联的线索,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继续踏上征程去寻找。
可是,现在来了个盒子是什么鬼?
看这个盒子的制作手法,精钢冶炼不是这个时代的,连制锁工艺也不是这个时代的,这个东西如果是娘的,那么娘也很有可能也跟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线索到这里断了。她娘好像从这个时空消失了一样。
夏叶重重叹了口气。楚承德,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害的我,我也不至于过这么苦逼的流亡日子……
她心情不好,干脆把盒子收起来,又出去闲逛去了。
站在月氏国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夏叶第一次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一种空洞的虚无落寞悄然滋长,她看着满目的喧嚣,只觉得这个世上,孤寂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有些自嘲地笑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以为自己穿越了,生活过得丰富多彩惊心动魄有滋有味,她有云宫做后盾,走到哪里都吃穿不愁,遇到困难一呼百应,她甚至走过了那么多熟悉又陌生的国度,认识了许多的牛人大腕,可是到头来,她仍旧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旅程。
可悲的是下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姑娘,你要买什么?”一位慈祥的大娘打量着她,布满皱纹的眼里满是慈祥。
夏叶回过神来,感激地笑笑,大娘的温暖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只好随便拿起摊位上的一支发簪问道:“这个多少钱?”
“姑娘心情不好吧?跟爱人吵架了么?”大娘没有说多少钱,反而慈祥地问道。
爱人……这个词用得……真叫人心酸。
夏叶怕自己眼泪掉下来,立即付了一锭银子后逃也似地跑了。
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她连头都没抬,匆匆说了声“对比起”就飞快地无影踪了。
被撞倒的人也没有多计较,他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
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便转身木然地朝大娘打听道:“这位大娘,你可有见过一个大约这么高的女子,她来自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