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天才小说 >  于归 >   第48章 捡到了

初雪浅浅地落下,一粒细细的小雪珠落到了夏夫人的鼻尖上,微凉的触感帮她找回了神智。被情敌点了名,夏夫人断没有不应战的道理,这一次,她却沉默了,她无法保证在受到震憾的时候还保有足够的战斗力和女息对峙。

那就不下去了嘛!夏夫人自暴自弃地想,我就是躲在男人后面,不够女人,怎么啦?!

心情十分不好的夏夫人回了女息一个相当挑衅的笑容,在女息的愤怒的目光戳过来的时候,手一抖将车帘放了下来,留女息在外面叫阵。

留在车里也让人窒息,车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还是能让夏夫人隐约看到小女孩脸上的红痕。那位“长辈”还拽着小女孩儿的手,不让她动。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这么多的遗属,就鬼迷心窍地天天跑到门上去找这一家!回来这么用心的教导!怪不得被不相干的老妪训斥还听得那么开心,那么恭顺!】

夏夫人用力瞪向女杼,女杼询问女儿:“你要做什么?”

卫希夷这次出乎意料地勇敢:“我刚看到吊着的人是胳膊吊的,太叔也说风干什么的,要是没死,我想……”

“你想把人弄下来啊?你怎么弄啊?看到杆子底下的人了吗?你打得过?随便什么人,是不敢在天邑这么干的,随便什么人,也不至于让太叔绕道。”至于没绕过,那是意外。

轻软坚定的童声在车厢里缓缓响起:“我发过誓,要砍掉所有会吊死人的旗杆,现在砍不掉,就先把上面的人放下来咯。”

女杼手一松,从瞪视变成了淡漠:“那就下去看看吧,带着脑子去。”

卫希夷冲母亲露出一个笑来:“哎。”

夏夫人觉得,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欢快,好像得到允许去逮兔子的小狗,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了起来,伸手想去捉她,将将差了一个指尖的距离,让卫希夷跳下了车。

夏夫人又恢复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问女杼:“就这样让她下去了,可以吗?”

女杼将儿子抱到膝上,单手拂过儿子的眼睛,拍着他哄他入睡,口气是一贯的冷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让她去,我才该担心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夏夫人咬牙切齿地问道:“您总是这么对子女的吗?”

“嗯?”

“这么无情,”夏夫人低声斥道,“眼看着他们挣扎。”

女杼轻蔑地笑了:“我的儿女,我教得很好,不劳费心。至于出现在府上,阴差阳错而已。贵府的一切,不是我的我不沾,我现在享有的,是亡子的。”

夏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恨声道:“夫君他哪里做错了?他那么想要一个家!为了这个,他甚至忍了一乳臭未干的小白眼狼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个家!您呢?您都做了什么?您当年走了,现在又来了,来了还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女杼平静地问她:“我今年死了一儿一女,你觉得我应该很快活?”

夏夫人气结:“您在和我装傻吗?夫君他心里有多么苦,他快要被逼疯了。”

女杼看了夏夫人一眼,中肯地道:“你现在的样子,才是快要疯了。你疯了,他怎么办呢?”

“您心里还想着他吗?当年灭瓠的是老王,不是夫君!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跑了,世人都说他不知所生,不过是为了掩饰而已。这件事情他背负了太久,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家……”

女杼面颊一跳,看向夏夫人的时候,目光又恢复了平静:“他现在已经有了,你该做的,不是跟我生气,是去跟他生几个孩子,家就有了。总把心思放到乱七八糟的地方,不是心疼他的做法。在他面前少装!他又不傻,你装来装去,像是和他贴心的样子吗?拿出这个气势来,收拾了你隔壁那个小子,才是帮他。”

夏夫人自以为不是个笨人,今天却接连被打击,整个人又呆了一下,觉得品出了一点女杼的意思,心中又有些喜悦:“您有心,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讲呢?您说的比我说的有用。”

女杼不领情地道:“关我什么事?”

夏夫人气结。

女杼道:“那天,登门作戏的那个人,叫姬戏?你愿意跟他生个孩子吗?”

夏夫人脸都气青了:“请您自重,这种话怎么能……”说到一半,又脸色雪白地住了口。

女杼道:“一个凶狠的老人,威严又丑陋,聪明而疯狂。别人都说他功业盖世,垒成他功业的白骨里,有一堆是你的亲人。有意思吗?你们一起出现,你眼下是美丽的卧蚕,他眼底是鼓胀的眼袋。谁说输了就要认命的?”

夏夫人顿时失了气势,慑懦道:“可是您回来了,还对他说了很多,帮了他……”

“他是好人啊,你以后好好照顾他吧。”

“啊?”

“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在龙首城久留,早就想去瓠地了。如果呆不下,就再南下好了,总能找到一片安身的地方。我说过了,我吃的是我儿子的饭。他死了,留下什么,我就享用什么。”

“您不能——”

“我就这么干了。”女杼果断地道。

夏夫人还想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她与女杼对视了一眼,一齐伸手打开了车帘。北风卷着细雪飘了进来,落到二人委落在车厢底板的长裾上,前仆后继。两个女人都失了去理会的心思,眼睁睁看着卫希夷向着旗杆走了过去,细小的雪珠变成了大片的雪花。太叔玉手中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柄长弓。

夏夫人亲自动手扯过执事来问道:“怎么回事?”

执事匆忙地道:“女息说,从她的鞭子下面过,不用金戈兵刃,独自一人能将旗杆上的人带下来,谁能做到,上面的人就归谁。不论死活。”

两人看向脸色比天上铅云还要黑的女息,只见她右手前伸在胸前,横握着一支马鞭。这个高度,成年男子必须低头躬身。再往被不断飘落的雪花干扰视线的旗杆望去,旗杆高约三丈,上面伸钉着一只巨大的铜环,铜环下粗壮的麻绳系着一个小女孩的双腕,将她吊了起来。

夏夫人问道:“有这样做的吗?”

女杼沉声道:“有。”

“什么?”祭祀的时候将人剁成碎块都是有的,可在天邑城里,在申王要展示怀柔的时候用这种零刀碎剐的方式对一个小女孩,真是前所未闻!即使有特殊癖好的人,也只是在自己家里悄悄地做,而不是大张旗鼓挑这么高,生怕别人不知道!

女杼奇怪地望了夏夫人一眼:“这不是很常见的吗?礼仪、文字、刑罚、天文、地理、史籍,哪一样是可以轻易外传的?尤其刑罚,什么时候全部公开过?贵人心中一动,便添一罚,庶人也不知道。不过一般人不会闹得太过份就是了。女息也提出了条件了,并不是很难做到。”

夏夫人指着旗杆道:“那是你女儿!”

女杼看了她一眼,没吱声。夏夫人跳下车来,跑到太叔玉身边,低声道:“夫君,一个奴隶,死便死了,怎么能让小妹妹冒险?”

太叔玉道:“稍后再说,”语毕,一箭放出,射断了人群里不知道谁手中的长弓,然后团团一揖,“瓜田李下,还望围观诸君,放下手中兵器。”

夏夫人恶狠狠地望向女息,女息别过头去。

在小女孩儿走过她的瞬间,她就后悔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奴隶低头冒险,她不过是要落一落太叔玉夫妇的面子而已。不过一个唾手可得的奴隶。然而小女孩儿在宫宴上她是见过的,如果让女孩儿出了事,这事就不会小!

女息下意识地往身后一捞,居然没有捞到人!

————————————————————————————————

卫希夷早就知道,与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讲赢了又如何?谁告诉你,讲赢了,他们就会按照你说的做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做王的就不会是兵马最强的人,而是嘴皮子最利索的人了,不是吗?

三丈高的旗杆而已。

北上一路,自己走的时候,她睡觉的地方都不比这个矮。纷飞的大雪中,仰脸看了一看旗杆,卫希夷将鞋子留在了旗杆底,只穿一双麻布袜子。袜子是女杼亲手给做的,因为在室内的时候是赤足着着足衣,所以底是加厚用麻线细细纳出来的。

袖子有点宽,她从袖子里摸出条绳子来,一头咬在口里,一头在身上绕了几下绑了个叉,系在了一起,袖子乖乖地被系在了肘后。北方的初雪有些冷,双手抱上旗杆的时候,被冰了一下。卫希夷皱皱眉头,呵了口手,开始往上爬。

她爬得很快,如果有人在数数的话,大约在第九十三下的时候,卫希夷便来到了被吊的小女孩儿冻得通红的赤脚那里。小心地抱着旗杆转了个弧,又往上爬了几尺,卫希夷这会儿与小女孩儿平视了。

唔,自己没看走眼,就是个小女孩儿。

这女孩儿十分瘦,脸是青紫色的,右颊上鸽蛋大小的一块皮肤有着灼伤之后的痕迹,紫黑色的血与黄白的脓水已经凝固。没有被伤到的另一半边脸上,能看出这是一个清秀端正的小姑娘。小胸脯只有细微的起伏,眼睛却睁着。看到卫希夷,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能看得出算是惊讶的表情来,微微张开了口:“你是谁?”

卫希夷道:“我来带你下去的。还活着,太好了。挺住啊。”

女孩儿的嘴唇已经冻麻了,还是发了细微的声音:“不问我为什么被罚吗?”

卫希夷道:“要是大罪,我也带不走你。不是大罪,那就没什么。”

“天性阴沉刻毒算不是大罪?”

卫希夷双腿盘在杆上,在身上摸了一下,发现绳子被用来系袖子了,便解下了腰带:“你毒了谁了?”

女孩平静地道:“还没有,就是天性阴沉刻毒,让主人恶心了。”

卫希夷嗤笑一声:“先下吧,你胳膊这样该脱臼了。我把你绑我身上,你别乱动。”

语毕,以女孩儿十分惊讶的速度,将人牢牢地捆在了自己的背上。女孩衣衫单薄,人又极瘦,吊在寒风中有些时候了,整个人冻成了一条冻肉条。刚贴到背上的时候,卫希夷觉得自己像是被块冰块整个儿“pia”了上来,哆嗦了一下。

双臂被吊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女孩儿浑不在意,却用听不出起伏的声音说:“我还吊着,这样你下不去,别摔了。你上得来,带一个人是下不去的。你放开我下去吧,他们不会怪你,我也不会。”

【你比我背到树上睡觉时的竹筐沉不了多少。】卫希夷回她一个“不要大惊小怪”的眼神,背着女孩儿又往上蹿了两尺,女孩儿手臂耷拉了下来,粗壮的麻绳打着弯垂到了卫希夷的眼前。

卫希夷双手离开了旗杆,背上背着人,这回盘得不稳,两人晃了几下,往下滑了数寸,底下一阵惊呼。太叔玉指挥人围上前来接应,女息已经顾不得阻拦了,她脾气不好,人却不傻,现在是恨不得方才没有捉住这只活猴扔给太叔玉!

卫希夷再次稳住了身形,对背上的女孩儿道:“你有点瘦啊。”伸手将自己耳上的耳坠摘了下来。

女孩儿靠着她温暖的身体,觉得前胸上了一点热气,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垂下了眼睛,说:“别冒险,放我下来,个把奴隶死就死了。你要出事,就麻烦了。”

卫希夷道:“我发过誓的。”

“哎?”

卫希夷没再说话,开始用耳坠割麻绳。耳坠是她自己用蚌壳做的,边缘磨得极锋利,其时贫者以骨、蚌磨成刀、镰使用,她这耳坠,是做的时候手贱,顺手就给做好了的。没有这样利器,她也不会冒然爬上来。将麻绳切断,卫希夷觉得自己的手冻得有些僵,不敢耽搁,抱着旗杆打着旋儿往下滑。

以她的经验,从这样的直杆上滑落,如果直上直下,非得脱层皮不可。螺旋着慢慢往下滑,顶多手心蹭红点儿。

下滑比往上爬快得多了,眨眼功夫,卫希夷就落到了地下,女孩儿听到她嘀咕一声:“我的鞋!”垂眼一看,两人降落的地点旁边是一双青色的鞋子。

这一刻,女孩儿趴在她的背后,终于笑出声来。

卫希夷也挺开心地傻笑了出来:“哎,你能走吗?胳膊我看看。”摸着女孩儿胳膊,咔咔两下,给上了上去。手法干净利索,看呆了一众人等。

太叔玉执弓过来,:“先上车吧,还要访客呢。人交给执事,先带回去换身衣裳,吃点热汤。”

女孩儿抿抿嘴,从太叔玉过来,就盯着他手上的弓,目光沉沉,不知道想些什么。听太叔玉这般讲,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拖着僵硬的腿,站到了卫希夷的身后。

卫希夷也很为难,她救人是凭一腔热血,动作虽然危险,却是在她能力之内。接下来怎么办,就有些费思量了。按理说,从此女孩儿就归她了,但是要怎么多养活一张嘴,她不太有把握。

可怜巴巴地望向女权,卫希夷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女杼道:“冻成这样,回去拿酒擦,不然手脚都要废了。”

卫希夷一听,回头与小女孩儿商议。女孩儿第一次望到卫希夷的眼睛里,只管看着,不肯讲话。女息厌恶地道:“小东西你们拿了,还不走吗?”小女孩平静地看了故主一眼,一眼便将女息看得毛了,手中鞭子又复扬起。卫希夷恰到好处地道:“契书呢?”

女息生生地顿住了手:“什么?”

“她归我了,契书呢?”

夏夫人终于笑了出来:“是呀,契书呢?”女杼教出来的女儿,看起来再冲动热血,怎么也不会傻,是吧?

女息恨恨地道:“天性阴沉刻毒的东西,不怕被反噬,你们就拿走。”

夏夫人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一个干瘦的小奴隶,反噬?你仿佛在逗我。

女息气得要命,她是真好心。武将可以不擅词令、不善交际,却不能没有敏锐的直觉,很多时候,他们作出的决策甚至是没有任何能说得通的道理的,却都是凭着这样的直觉,一次又一次的取胜,一次又一次地逃脱危险。这个小女孩儿,自从到她手上,看过一眼,就给她针刺般的感觉,不由就留上了心。这个没有名字,编号为庚的女孩,很少讲话,说的每一句话,都从人心最阴暗的地方生发,一件事情,她永远能看出最黑暗的一面。最可怕的是,她不识字,从出生起,她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这是天生的。

于是,庚不肯离开卫希夷,女息让他们拿了契书赶紧滚蛋,太叔玉还要带他们去拜访许后等人,而卫希夷希望庚先穿点厚衣服,把手脚的冻伤治一治。事情一时有点僵,女杼皱了一下眉,将大氅兜头罩到了庚的身上:“那就一起走吧。”

她发了话,太叔玉也乖乖地照办了。

众人才到车上坐定,卫希夷捧着庚的手小心地搓着,女杼道:“回去找麻雀脑子涂上就行了。”

卫希夷答应了,又问庚的名字。小女孩轻声吐出一个“庚”字,皱起的小眉头显出一种厌恶的模样。卫希夷好奇地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像她父亲屠维,屠维就是六的意思,他排行就是第六,实在也没什么讲究。

庚慢吞吞地道:“这也不是名字吧?”

卫希夷问道:“你想叫什么?”

庚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道:“我可以叫什么吗?”

“随便啊。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庚还想说什么,前面却是车正那里来了人,太叔玉等人与女息一番纠纷,消息长得翅膀一样传得龙首城都知道了,南君太子、申王车正,自然也知道了。他为了与故国切割,绝不与不归化的蛮人相见,卫希夷的哥哥就是这样被赶走、最后被太叔玉收留的。

知道卫家人在,车正很快派人向太叔传递了消息:太叔夫妇来,扫榻相迎,如果是蛮人,那就不必来了。

太叔玉下意识地望向女杼,女杼道:“那就回吧。”

卫希夷还在犹豫,女杼点点庚的肩头,卫希夷泄气了。太叔玉温言安慰她:“今日便是去了,你也未必能见到女眷,等天晴了,我再想办法。”

庚忽然道:“天晴了也见不到女眷。”

在诸多贵人的目光中,庚没有表情地说:“以前是王后现在是罪妇,以前的臣妇现在得到贵人的奉养,恨也恨死了、妒也妒死了,见一面都是羞辱。要是我,除非再在你们头上,要不是怀揣利刃想捅死你,不然不会见的。”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庚说完后,安静地呆在一边,眼睛只管看卫希夷。卫希夷认真地问:“我想见女公子,怎么办呢?”

太叔玉不太舒服地道:“交给我吧,先回去。希夷你今天……”

庚不会看眼色地接口道:“自己冒险去救一个奴隶,太不应该了。”

太叔玉一噎。夏夫人气得要死,人都救回来了,她丈夫绝对不会再讲这样的话!继同时看上太叔玉之后,夏夫人再次与女息有了相同的看法——这个小畜牲真不是个好东西!

卫希夷低声道:“我知道我能把她带得下来,我发过誓的,砍掉所有能吊起人的旗杆。现在砍不了,就把上面的人带下来吧,上面多冷啊。”

庚好奇地问:“为什么发誓?”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女杼青着脸:“够了。”

卫希夷小声说:“说了也没什么,我姐姐和姐夫就是被逼……”

夏夫人掩口,一又妙目看得丈夫,太叔玉关切地道:“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庚仿佛真的不会看人脸色:“那就弄死逼死他们的人。”

“如果旗杆还在,如果那样的祭祀还在,就还会有人死去,就会有别人和我一样伤心。”

庚不客气地道:“那是王也做不到的事情。”

夏夫人想打人了!

卫希夷张开了手掌,白皙的手,掌心微红,庚不自觉地将用没有暖过来的手指碰一下那点红色。卫希夷握住了她的手,笑眯眯地道:“可我做到把你带下来了呀。”

夏夫人的巴掌扬了起来。

庚将瘦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坐到了卫希夷的脚边,乖乖地靠着她的小腿,再不说一个字。

夏夫的胳膊放了下来。

车轮止住了滚动,太叔府到了。

卫希夷轻快地道:“到家了。”

天才小说推荐阅读:大秦:公子丹,镇守边关八年煌煌帝国之大秦捡个王爷来种田锦衣卫创始人崇祯有把枪大秦之系统骗我在仙侠世界铁血镇北侯,从纨绔公子开始大宋第一奸臣美漫丧钟海陵天下开局一颗头,争霸全世界三国,甄家五女一锅端大明:我只想娶青梅,你让我称帝二嫁,盛宠天才逆妃明朝:我的巨舰大炮山水行记督军我当皇帝那些年生存作业霸业天子一品寒门万界临时工皇宫乐府琴手与歌女超级大酋长我爹是奸臣吞天神王大宋有毒学霸穿越大明带木匠皇帝大杀四方我领海宽,战舰多亿点过分吗?平凡的清穿日子天风无名三世地府朋友圈重生大宋:原来我竟是世家公子!被退婚后,我诗仙的身份曝光了北朝帝业大明:皇兄,你的江山我来守!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前方高能闯旗大唐面首开局侠唐夫君!生娃这种事不能靠走量啊三国之制霸寰宇绝色至尊:邪王,放肆疼!武林帝国开局登基:我还能活几天枭起传神医娘亲:团宠萌娃太抢手三国:刘备抛弃?我截胡糜夫人
天才小说搜藏榜:闯旗大唐面首开局侠唐夫君!生娃这种事不能靠走量啊煌煌帝国之大秦三国之制霸寰宇绝色至尊:邪王,放肆疼!捡个王爷来种田武林帝国开局登基:我还能活几天枭起传神医娘亲:团宠萌娃太抢手三国:刘备抛弃?我截胡糜夫人明末枭臣逍遥小里正三国之龙战八方三国:我,廖化,最强先锋大唐极品闲人大唐之最强驸马火爆爱妃开天鸿蒙诀两界穿越:我打造了一座现代城抗日小山传奇傻王嗜宠:鬼医盗妃大唐神级太子他逃她追,王妃逐渐黑化富婆启动计划万世秦疆大明1642超次元战争游戏天灾年,我囤养了古代女将军塑晋锦衣卫创始人沙雕网友援北伐帝国猛将策马大明奋斗在元朝的小汉奸我与着名帝皇们的争霸人生三国之吕布天下贞观荣耀祖龙偷听我心声后封我为大秦国师三国之大楚天下回到远古带领部落一统华夏刘禅之一梦中兴大隋:全能败家子我在秦朝当神棍南朝第一赘婿大明最狠总兵重生元末,朱元璋被我爆锤权倾天下,皇帝也怕我三分
天才小说最新小说:南北朝妖颜权臣高澄书抗战:从小兵到将军瞧我把大明朝都弄成啥样了清末,从船政开始打造最强海军刘禅之一梦中兴回到大明做美梦隆武:朱与孙,共天下?韩非的两千年不死人生穿越大宋盛世做皇帝三塑强汉花瓶通古代,我囤货娇养了女帝穿越之两世包青天之奇案在中世纪当生活玩家铁血都督周公瑾塞音老仙闹大明大明:朱雄英最强三代目穿越三国开局获得五神将大明:开局被从河里捞起大明:我每天收到一个未来的快递被贬后,我三十万大军马踏皇城!女帝工具?我疯狂搞改革!无敌三公子天幕:给古人直播爱新觉罗2割鹿记新战国七雄:赵国崛起开局即亡国,什么?我是慕容冲靖康年,这个太子超勇的三国:我吕布,再造华夏辉煌之地华夏英灵:助我异界称霸大宋潜火队穿越1900年:主宰东北姑娘们,别追了,我娶还不行吗!隋唐:这杨广能处,有官他是真封大明:暴君崇祯,杀出一个日不落帝国红楼大山贼,开局抢了林妹妹沙硕疆域求求你们造个反吧重生1840:从废柴到霸主周易哲学深度解析西游记穿越之冷艳田妃史上最强皇太子回到古代当地主超级衙役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三国演义之乱世枭雄三国:刘备前脚刚走,我就来青州穿成农夫,从服徭役开始进步风澜策失忆美娇妻,竟是大周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