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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你这么说。可我不得不……杀了你。”博洛低头,不忍看陈子玲的眼睛。
“铮”地一声,博洛拔刀,“你不该告诉我的,我也阻止过你,你……。”
“我不怪你。”陈子玲微笑道,“我真得不怪你,你对我很好,你比我爹爹对我还好。”
博洛的手在颤抖。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哪怕是杀了他,我一定能杀了他!”
陈子玲微微摇头道:“算了……算了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经不需要你去掺和了。”
博洛怒道:“你还是想再见他一面的对吗?”
陈子玲的目光变得迷离,“我想再见他一面吗……我还想再见他一面吗?”
刀光一闪,贯胸而入。
……。
清军彻底溃败了。
就算有多铎在、有博洛在,也难以阻挡清军的溃败之势。
明军的突然进攻,让多铎从北城转南城撤退的命令,成了无法实现的幻想。
撤退的清军在城中心与明军遭遇,两军激战一柱香的时间后,清军崩溃。
“快撤!”多铎冲着博洛大喊着。
博洛大吼道:“不!我与大王死在一起,不枉此生!”
“滚。本王若撤,明军必定紧追不止,那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东城死了他麾下一个大将,他岂能善罢干休?快走,你若能逃出去,或许还能率军来救本王。”
见博洛不肯撤,多铎怒吼道:“混蛋,你想让我朝两个王,同时成为明军的俘虏吗?快走,本王替你断后……这是军令!”
博洛带着数十骑投南门逃了,多铎在支撑了一柱香的时间,下令残存的士兵投降。
多铎甚至在投降时大喊着,“本王是大清和硕豫亲王,叫吴争来见我。”
宁波府,光复!
……。
吴争下令连夜扫荡全城,歼灭被打散的清军散兵。
这时,看到被五花大绑押来的多铎,吴争确实很意外。
多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战败者的沮丧。
他甚至还冲着吴争嚷道:“本王是大清和硕豫亲王,我朝与义兴朝有停战协议,明军进攻宁波府,是公然毁约!”
吴争实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更没兴趣与多铎扯谁是谁非的闲蛋。
只是走上前去,示意士兵将多铎身上的绳索解了。
“你得死!”吴争平静地说道,没有一丝火气,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多铎明显一愣,不应该啊,两朝已经还有停战条约,就算这场仗打了规模稍微大了些,可终究是小摩擦不是?况且,自己可是大清豫亲王,这样的身份可以换取清廷许多原本不可能答应的物资、金钱甚至……土地。
“你疯了?”多铎脱口而出。
吴争摇摇头,平静地说道:“你必须死。但你死前可以得到相应的体面,譬如,就象现在这样不被捆绑着。”
多铎终于明白吴争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疯了。
他急道:“你是想为了东城外阵亡的那员将领报仇?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这不是个人恩怨!况且,以他的官职,原本不需要身先士卒,他是……自找的!”
吴争居然点头认同,“你说得对,他是自找的,你也不该为他的死担负责任。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为他自豪,自然怪不得你。”
说到这吴争话峰一转,“可我吴庄三百二十七个百姓,他们何辜?是反抗清军还是杀了清兵,他们为何遭你下令屠杀?”
多铎皱眉道:“那是对你屠杀瓜沥、绍兴两地清军战俘的反制!”
吴争手一摊道:“你刚才也说了,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既然是军人,就该有被杀的自觉,何况这些清军在绍兴城屠杀城中无辜百姓。”
多铎分辩道:“绍兴城屠杀百姓之事,本王事先不知情。”
吴争呵呵笑道:“你死之后,本公也会上书朝廷,这全是麾下将士因激愤无辜百姓遭受清后屠杀的自发行为,本公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你……你混不讲理!”多铎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他觉得似乎自己的算盘打错了,他该突围的,哪怕成功的希望只有一成,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因为至少自己可以选个体面的死法。
多铎不怕死,真的不怕死。
如果怕死,就不会不逃,虽然已经与明军胶着,但在夜里,还是存在着逃掉的概率的。
之所以不逃,多铎是非常有把握自己能活下来的。
他的爱新觉罗血脉,清廷不可能不考虑颜面。
他的彪悍战功、军中的资历、与摄政王的亲密,都让他坚信自己能活着回去,只要能回去,就可报今日之辱。
可现在,多铎的信念被不讲道理的吴争击碎了。
他居然要自己堂堂一个大清朝的豫亲王,为那三百多个不值一文的南蛮百姓陪葬?
这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多铎道:“吴争,你得讲道理!若你真认为吴庄那三百多人的死是本王的错,本王可以还你六百人、一千人,不,可以是十倍。”
这真不是多铎在乞命,而是多铎真不能理解,吴争是什么用意。
三百多条贱命,值得吗?
江北清廷控制区内,几千万南蛮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不用说十倍,就算吴争提出百倍,多铎都认为清廷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绝对不是问题,不应该成为问题。
吴争笑了,笑得很无奈,这不是一个频道上的对话。
原本吴争已经下了杀多铎之心,可以不与多铎啰嗦,直接下令拖出去砍了就是。
可就象多铎与博洛说的,尊重自己的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吴争视多铎为对手,生命中最重要的对手之一。
所以,吴争需要与多铎对话,这对自己的心理,是一种安慰和说服。
确实,多铎说的没错,他的身份,可以让吴争从清廷得到许多,甚至意想不到的好处。
吴争笑得很无奈,“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