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乔初阳觉得,给病人看病不是什么难事,殷实作为副院长也是有这个权力的,没想到等了几天还没有看到殷院长来。
范卫芳跟乔初阳咬耳朵说:“殷院长说要来给董团长看病,那边王佳副院长却不肯。”
乔初阳还不知道这样的八卦呢,“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在传的呗,据说殷副长和王副院长还在院长面前吵了一架。王副院长说殷副院长那样做会打断他制定的治疗步骤,而殷院长说,可能有些事情是西医没办法看明白的,中医或许能够治好。”王副院长就是另一个副院长王佳,他曾经去国外留学学习西医,最擅长的就是外科手术。人也只有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芳姐,那你觉得他们哪个说的对?”乔初阳试探道,看来这医院里还要站队的啊。
范卫芳道:“我哪敢评价,只觉得如果能够让那个董团长快点醒来就好了,每次给他擦背扶他起来都累死我了。”
乔初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范卫芳有时候实在是可爱得紧。
这件事院长也不好太过于偏颇,就让董家人来做决定。
王佳副院长觉得这个做法有点荒谬,人家又不懂医学,怎么能够让他们做决定。而殷实副院长则说了,如果家人不让用中医疗法,他就不用。因为做手术还需要家人的签字同意。这个也是同样的意思。
在乔初阳看来,王佳副院长就是不想让殷实治疗董团长,公私不分,乔初阳对这个年轻的院长没办法喜欢起来。
这天两个人值班的时候,重症监护区护士组组长领着两个人来了。
“范卫芳,乔初阳,等会儿的时候殷院长会来给1号病房的董团长看病,你们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这里我把赵敏和何兰兰调过来帮忙,你们四个要好好合作。”
乔初阳没想到殷院长来看病的时候会搞得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他在食堂遇见自己的时候和自己打招呼,确实是很亲民的行为。
中医要准备的东西没有西医那么复杂,四个人也绰绰有余,所以很快就准备好了。
殷院长来看病的时候,董家人也跟着来了。这次董家人的前两次看病的人都要多,应该是全员出动了。
殷院长来的时候背的是他的那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各种中医诊疗的器具一应俱全,真的是中医学的圣手。
殷院长诊脉的时候,只有安澜允许入内。
“乔初阳同志,你进来帮一下忙!”没想到殷实直接点了自己做助手,顾不上身边三道羡慕嫉妒的眼光和几道探究的眼神,乔初阳急忙带着准备好的东西进入病房。
熟练地帮着殷实把病人的手臂放好,查看了一下各个仪器显示的数据,显示正常,说明脉状不会受到影响,对殷实点了点头。
殷实诊脉是个很长的过程,时而拢眉,时而疑惑,看来殷实诊出了不少的东西。
乔初阳在一旁忙忙碌碌的,水需要常换,仪器那边的数据需要常关注,有时候要根据殷实的要求调整一下点滴的速度。不一会儿,乔初阳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殷院长诊完脉以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了笔记本抬起头道:“董团长的状况我心里已经有数了,等会儿回去,我会找院长商量一下治疗的办法。”
“那,伟军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安澜充满期待道。
殷实皱了皱眉头,耐心道:“董夫人你别着急,我现在是站在中医的角度对董团长的病情有了一点见解。至于该怎么继续诊断和治疗,还需要大家的合作,人多力量大嘛。”
乔初阳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看病这种事,可不是人多力量大能够解决的,殷院长也会忽悠人啊。
等到董家人和殷院长走了,乔初阳才疲惫地将东西收拾好,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之后,发现没有问题,才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就听到何兰兰和赵敏在嚼舌根:“没看出那丫头片子还真有能耐,殷院长专门点她进去帮忙。”
“估计是走的殷院长的后门进来的。”
“我也觉得,不然才来几天,哪能这么去出彩?”
只听见范卫芳的声音说:“好了好了,你们俩个啊,真是无聊得很。人家有没有关系又怎么样?只是你们要是被抓住了,写检讨都是小事。”
那两个人果然噤声了,在军区医院,等级制度跟军队一样森严,得罪副院长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吃饭的时候,范卫芳假装无意间道:“初阳,你真不够意思,跟殷副院长的关系那么好,也没听你提过。”
乔初阳心里一咯噔,脸上挤出笑容道:“哪有什么关系好啊,我跟你说过啦,是我们以前的学校校长跟殷副院长关系好,跟他提过,我成绩又算过得去,所以殷副院长才上了心吧。”
范卫芳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试探了几次,见乔初阳果然是低调听话的,就慢慢地消除了心里的那点猜忌与隔阂,两个人关系亲密了一些。
董团长的治疗方案已经出炉了,不过当然不会告诉乔初阳这个小小的护士,只是将任务分配给她了。
殷副院长的治疗计划里面有针灸有推拿有按摩等各种中医绝技,每天殷副院长都会过来,对董团长进行治疗。
看着殷副院长熟练地进行各项动作,乔初阳羡慕不已,自己虽然知道各种疑难杂症和对阵下药,可是对于这些技巧性的东西却知道的不多。爷爷在中医上也是个半吊子,更多的是来自于那几本草药书。
殷副院长看一旁的乔初阳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推拿,道:“怎么?感兴趣?”
乔初阳一愣,知道自己太失态了,急忙摇摇头道:“没有。”
殷副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初阳一眼,道:“干革命的人是需要诚实的品质的,虽然咱们不是前线战斗的同志,但是我们也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保持着革命的精神和品质。”
乔初阳顿时黑线,作为从来一次的人,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她都不记得这个年代的人还会这么有“革命”精神。
乔初阳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慢慢地发现,殷实常常跟她唠叨一下自己的这个推拿按摩的动作的意思,揉捏的是什么穴位,对身体的作用是什么,用的是多大的力气,坚持了多长时间。乔初阳知道这是他在教自己了,急忙用心的学习。
“乔初阳同志,你是你们校长跟我大力推荐的人才,以后要记得保持学习的精神,一边奉献自己一边努力学习,争取为革命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殷实谆谆教导道。
乔初阳急忙诺诺地应了。
给董伟军熬药的事情落在了乔初阳的手上,乔初阳是个熬药能手,这倒是歪打正着。
在治疗的事情进展了半个多月之后,连院长都有些急了,跑过来看了两次,董伟军却没什么苏醒的迹象。
殷实倒是很乐观,每天把脉说,董伟军的身体又康复了不少,差不多快苏醒了。
这一天,乔初阳正在照顾董伟军,调整他手上的点滴针,突然,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抓住,乔初阳手一颤,差点把董伟军手上的针头拔了出来。
“你醒了?”乔初阳惊喜不已,急忙去查看仪器,仪器显示身体各项机能正常。
“水。”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第一句话吐词清晰。
乔初阳倒了温水给他,喂了水之后,董伟军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跟乔初阳想象的一样,是一双漆黑如墨玉又犀利如鹰眼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乔初阳问道。
董伟军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眼睛道:“再给我倒点水来,嘴巴里苦的很。”
能不苦么,最近灌了不少的药下去。
乔初阳用搪瓷杯倒了水给他,道:“就这一杯了,喝多了不好。”
喝多了水上厕所,也麻烦的很,但是乔初阳是不会说出来的。
等到董伟军重新躺下休息了,乔初阳才出去喊人,范卫芳比她激动多了,急忙拨通柜台的电话,要通知殷副院长和院长他们,至于董家人,让院方通知就好。
范卫芳连续拨错了几次号,才将线转到了殷副院长的办公室,殷副院长和院长等人很快就来了。
见来人“咚咚咚”地跑着,乔初阳看得出他们脸上的兴奋,但还是上前阻止道:“请各位院长小声一些,病人还在休息呢!”
院长高兴得满脸褶子都出来了,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看了看,连说了几个好字。
殷实比院长淡定多了,推开门就进去了。
例行检查了一下,道:“真的醒了?”
乔初阳是唯一一个看到他醒了的人,被推出来道:“是醒过了,还喝了两杯水,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殷实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董伟军估计也是这两天醒来,时间是差不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的古言我换了名字哟~《朱门情 事》换成了《王爷别遛鸟!》 好吧,我承认节操已经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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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八十年代的高中,本来只有两年制的,这里呢,我就写的三年制,大家别见怪哈~在这里说一声,希望考据党表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