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张家。
二爷刚进家门,便直接去了会客厅。
第一天才,张勉,正在向家主汇报情况。
二爷进屋后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旁边位置。
他跟了张勉一路,也想看看这小子有何感悟。
“爷爷,孙儿此行收获颇多。”
“您看!”
张勉拔出百仗剑,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
家主看到断剑,面色骤变。
如此珍贵的法器,竟然断成了两截?
家主瞪向二爷,却见二爷一脸懵圈。
二爷都不知道,百仗剑竟然断了!
回想起来,只可能在大眠客栈内。
想必是被那风山河斩成了两截!
张勉这小子,剑都断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忽然,家主和二爷看到地面的剑痕。
眼睛瞪大!
“剑意雏形?小勉子,你参透了剑意雏形?”
家主又惊又喜,兴奋地站了起来。
年纪轻轻,觉醒剑意雏形,参透剑意,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张家又要出一个天才了!
“我孙张勉有大帝之姿!”
张二河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
这可是他的儿子!
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这个当爹的,脸上也都有光!
其他长辈,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但此刻脸上全都在恭维。
唯独二爷,一脸懵逼。
跟了一路了,这小子啥时候觉醒了剑意雏形?
不对!
二爷闪身上前,握住张勉手腕。
“觉醒剑意雏形,理应有心魔作祟。”
“你的心魔……嗯?你竟然克服心魔了?”
“这这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爷是真懵了。
这小子在客栈内,到底经历了多少逆天事情?
提起这个,张勉顿时激动起来。
“家主,二爷。”
“孙儿的心魔,被一位神秘客栈的老板根除。”
“也正是因为他的开导,孙儿才能觉醒剑意雏形!”
太客栈老板,张勉止不住的激动。
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要跟家里人说。
而这话在二爷听来,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在二爷的认知里,客栈老板是风山河。
张家仇人!
张勉现在夸奖的,是张家仇人!
这小子疯了?这么推崇一个仇人?
他难道不知道那人是风山河?
“胡闹!”
二爷直接出声大骂。
“小勉子,难道你没发现吗?客栈掌柜,就是风山河,张家的死敌啊!”
此话一出,全场纷纷色变。
就连家主也变了脸色。
风山河这个名字,是张家禁忌。
谁敢与此人有牵扯,视为叛徒,该杀!
如今,张勉如此夸奖风山河,触犯张家禁忌。
按照家规,当真该杀!
家主面色顿时为难起来,心情复杂。
风山河竟会帮张家人根除心魔?
这不合理啊!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
张勉诧异地看着二爷。
“二爷,您搞错了,风山河不是客栈掌柜,他只是个跑堂的。”
一名族叔闻言,笑着说道:“大侄子啊,都这时候了,就别找借口了。”
“就算真找借口,好歹找个像样点的。”
“风山河,身怀【剑诀】,排的上天下前十的剑客,会给人当跑堂小二?”
“二伯,您说呢?”
所有人的目光,停在二爷身上。
此时的二爷,眉头微皱。
他这才想起不曾注意的细节。
比如进客栈后,风山河没说过话,甚至躲在桌子底下。
再比如,房间内看美妞热舞时,张洛一进屋,美妞立即停下,身后还跟着卑躬屈膝的风山河。
‘当时光顾着看美妞了,竟然忽略这么多细节!’
回过神来的二爷,眼睛逐渐瞪大。
这么说,客栈老板,是张洛?
不可能啊!
一个废物,哪里来的本事让风山河心悦诚服?
还能帮张勉根除心魔,觉醒剑意雏形。
这是废物能做到的?
二爷实在难以置信,久久没回过神来。
“对了,二爷,沙漠里的剑势和剑意,也是他斩出来的!”
二爷彻底不说话了,瘫坐在椅子上。
当年张洛离家时,他没有阻拦,甚至巴不得这废物离开张家。
却没想到,张洛竟能成长到如今这种地步!
且不说别的手段,光是那道剑势剑意,足以称为张家第一天才!
再仔细想想,那段热舞,显然是张洛拿捏了他的弱点,故意针对他。
这小子,连这种城府都有了么……
二爷神色复杂,久久没有说话。
家主见二爷神色怪异,知道有事,但没有问。
张勉紧接着又抛出重磅一击。
“风山河,已经被我杀了。”
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风山河的玉泉剑。
家主瞪大眼睛,死死看着玉泉剑。
二爷瞪大眼睛,满头问号。
张家众人纷纷围过来查看,确认这就是玉泉剑。
张家头号仇敌,威胁最大的敌人,竟然真的被杀了!
“太好了,不愧是第一天才,现在我服了!”
“风山河一死,威胁张家的毒瘤,彻底没了,张勉大功一件啊!”
“未来家主,必定是张勉!”
很多原本看不惯张勉的人,此时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杀了风山河,外加觉醒剑意雏形。
家主的位置,稳了!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爷孙二人,演双簧呢吧?”
众人扭头看去。
说话的,是张家一位客人,班罗,西南巫族人。
“我不怀疑你杀了风山河。”
“但……”
“荒漠里的每一寸沙地,我都走过,而且不下十次,从未见过客栈。再说了,谁会把客栈开在那么荒凉的地方?”
班罗走南闯北,穿越沙漠多次。
从未见过什么客栈。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二爷和张勉的话。
二爷眉头露出不悦,却又立即舒展开。
不相信是吧?觉得咱老头子说谎是吧?
简单!
你也去看看热舞!
二爷心中蔫坏,神情不变道:
“不相信?”
“那就自己去看。”
“堂堂巫族炼尸第一人,不会不敢去吧?”
家主熟知二爷性格,向来都是淋过雨必撕伞,一听就知道二爷在搞事情。
看来那间客栈里,存在连二爷都忌惮的东西。
这家伙想把班罗坑过去。
而班罗显然就吃鸡将法。
顿时站了起来。
“去就去,待我回来再与你细聊!”
说完,班罗火急火燎离开。
街道上胡同内,一道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动作僵硬,但速度极快,跟上了班罗的步伐。
张家内,家主遣散众人,唯独留下二爷。
“老二啊,沙漠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看着年轻时一起逛青楼的兄弟,二爷贱兮兮说道:
“有美女在跳舞。”
家主脸色一垮,“说实话!”
二爷掏出一张真言符,贴上以后只能讲实话。
“真的有美女在跳舞。”
家主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客栈掌柜到底是什么人?跳舞的又是何人?你且与我细说!”
二爷依然贱兮兮的,“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家主无语了。
“你与那人有约,不能泄露身份?”
二爷平静点头。
不算有约,但有把柄。
家主面露沉思。
“既然如此,那我便让探子去查看一番。”
“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你都如此忌惮!”
“还有一事,风山河已死,张家心头大患抹除。”
“传我令,张家上下,大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