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挑了挑眉,问:“山越这么积极?”
“对。”宋惊澜答:“还说他明天就去找猪场,好像有认识的人也在养猪。”
温宁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现在还给你来货不?纸巾生意不做了?”
“没来货。”宋惊澜答:“已经半个来月没来了。”
温宁问:“他什么都没解释?”
“没。”宋惊澜说:“他只说买不到原木材,厂子暂时没能干活。”
“你相信吗?”温宁反问:“南岛那么大,地广人稀,地方植被也高,怎么可能会买不到原木材?”
宋惊澜摇头:“他是这么说的,我也只能这么信。他如果要骗我,那我也拿他没法子啊!我给他进货,让他赚钱。他如果不想要赚钱了,那我有什么法子。”
温宁将扫帚递给他,低声:“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我给陈姐打个电话去,你顾着孩子们。”
宋惊澜解释:“孩子们还没回来。厨房我来收拾,你去问问看。”
温宁一刻没停留,直接拨打了陈水玉的电话。
起初没人接听,后来是山悠悠来接听。
小家伙嗓音甜甜软糯,好听极了,“温阿姨,我好想你哦!你的宝宝出生了吧?我听妈妈说是一男一女的宝宝,他们肯定很可爱吧?”
“很可爱,都快会走路了。”温宁微笑答:“男的是哥哥,女的是妹妹。哥哥长得像大哥然然,小的不知道像谁,自个胡乱长。”
小山悠嘻嘻笑了。
温宁问:“你妈妈和爸爸在家吗?”
山悠闷闷解释:“他们忙,最近都很晚才回家。我在家里看电视,等他们回来。”
温宁问:“你今年开始上小学了吧?”
“已经报名了。”山悠答:“后天就要开学了。”
温宁忍不住问:“那他们还没回来吗?都已经快八点了?”
山悠低声:“还没呢!他们都得十点后才回来。我外婆在家陪我,最近都是她做饭给我吃,陪着我。妈妈已经好多天没在家吃饭了,饭也不做。”
温宁想了想,试探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
小山悠答:“不知道……好像听说厂里着火了,烧坏了。爸爸和妈妈生气,还吵架了,吵得很凶。妈妈还哭了,哭得很伤心。”
温宁一听就皱眉。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那边果然真的出事了。
奇怪的是,他们怎么前段日子断断续续来货?证明厂子当时应该还有生产,只是没以前那么稳定。
后来厂子失火了,也出事了。
难道已经挽救不了了?山越才会听到卖猪的生意好,所以才巴巴赶紧要运猪去荣城那边卖?
小山悠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她不好向小家伙打听太多,便说晚些时候会打过去再找她妈妈聊天,随后挂了电话。
宋惊澜忙完过来,听到她这么说,吓得瞠目结舌。
“造纸厂失火?!那除非一早就发现,不然一旦烧起来,肯定是没得剩的。”
温宁苦笑:“估计已经烧没了。”
宋惊澜皱眉问:“他们为什么不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宁耸耸肩:“那我怎么知道?这不正等着他们夫妻俩回电话吗?”
宋惊澜有些生气,道:“大家都合作这么多年了,他如果厂里出了事,没法供货,那大可以实话实说,做什么不敢对我说。山越只是怎么了?连朋友的基本信赖都没了?”
温宁想了想,低声:“估计是有什么难处吧。”
“可能吧。”宋惊澜脸色仍不怎么好,解释:“近来几个月都是断断续续,来货都没一个准信,幸好我提前找了其他货源,不然这门生意也就没能做了。”
温宁点点头,低声:“不能有太依靠别人的想法……不一定都能一直那么可靠。去年山越过来,我总有一种直觉——他似乎变了一些。财大气粗,而且张扬得很,有些不像以前的他。”
“钱赚多了吧。”宋惊澜道:“赚多了,人就太傲了,难免会张狂一些。”
温宁转开话题:“趁孩子们还没回来,咱们先去洗澡,一会儿还得忙他们。”
宋惊澜解释:“阿春姐正给他们洗澡呢!妈在旁边帮忙。我们也赶紧去洗吧,一会儿可以带他们。”
小欣在楼下玩了一会儿,学走路,又在客厅里爬了好几圈,被温衡逗来逗去,又爬了十几圈。后来太累了,趴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宋木海忙将她抱起来。
朱阿春赶忙去冲奶粉,让小家伙边睡边喝下。
小崇也要奶粉喝,喝完也睡下了。
宋惊澜抱了小崇去对面,留了小欣给奶奶和爷爷带。
温衡和宋天芳回去了。
陈氏和温之澜还在打扫卫生,温衡瞧见了,忙进去帮忙。
宋天芳也赶忙去自家取了拖把和扫帚过去帮忙。
一家人一边聊着话,一边打扫卫生,说话声和笑声不断。
温宁则坐在客厅里,有些昏昏欲睡。
宋惊澜将衣服扔进洗衣机,走了过来,打开电视机。
温宁打了一个哈欠,依偎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哼着电视剧的片头曲。
宋惊澜轻抚她的发丝,温声:“累了就先去睡,我等他们的电话就行。”
温宁瞥了一眼,答:“差不多了吧!小山悠说大概要十点多。”
“对了,小家伙现在还唱歌吗?”宋惊澜问:“快八岁了吧?得上小学了?”
“嗯。”温宁解释:“听说陈姐已经给她报名了,后天就上学。”
“真快!”宋惊澜低低笑了,“再过一个八年,她就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温宁哈哈笑了,道:“一晃眼,然然就要变成帅小伙了!女儿很快就要嫁人了!”
宋惊澜笑眯了眼睛。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温宁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反正安静得很,开‘扬声’吧!这样咱们一起听,也不用一会儿还要麻烦传话给你知道。”
宋惊澜接听,并按了“扬声”。
“喂?宁宁吗?”是陈水玉的嗓音,带着疲倦劳累的沙哑,似乎还带着哭腔:“我是陈姐。”
温宁忙开口:“陈姐,是我。我刚才打了过去,小山悠说你们都不在。我听阿澜说南岛这几个月来货很少,这一周多甚至连货都没来,所以打过来问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太忙了吗?还是钱赚够了,不想赚了?”
陈水玉苦笑连连,转而哽咽哭了。
“宁宁……我这几天已经气累了,也没法气了。除了无声掉泪水,也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温宁和宋惊澜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陈姐,厂子出什么事了?”
陈水玉呜呜哭了,转而嘶声大骂:“山越那个挨千刀的!他瞒着我去赌钱!把整个家都给赌垮了!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