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跑的很快,也很熟悉这片地区,一会左拐,一会右转,总能借助各种障碍物挡住武仓元的目光。
武仓元封印了瞬步,速度也比一般的武士还要快许多,在山林中奔跑更是能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忍者。可此时,他就算用出全力,也追不上面前的男孩。
这还是个孩子吗?
回忆一下剧情,武仓元知道男孩经常饿肚子,不得不偷吃的,连猪饲料都偷,经常被人追着打。于是,他的速度就这样锻炼出来了。
突然,男孩跑了一阵,紧急刹车,停下脚步,躲入旁边灌木中。行为反常,让武仓元不得不也跟着停下脚步,望向男孩前方。
难道前方有人拦截?
武仓元顺着树干跑了上去,落在一粗大树杈上。
站在树杈上,他终于发现前方远处有几间木屋。那就是男孩现在的住所。
在木屋前,有一名老人正在锄地。老人大概七十来岁光景,脸又黑又皱,还佝偻着背,看着他那样子,谁都知道他没几年好活了。
这老人看不见听不见,有人到他背后都不知道。按理来说,这种人只能依靠他人存活,可他却不光能自给自足,还能可他手中的锄头却能准确落在田地中,将地翻开,没有一锄落在已经锄过的地方。
仔细一看,老人背后出现的是三个带刀的人。
在发现那三人的瞬间,武仓元大惊,知道那三人就是杀害老人的凶手,立即拔出腰间木刀,跳下树杈。
三人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山贼。
“夫君!追到了吗?”弥音第一时间赶来,问道。
武仓元回头,急忙说道:“你们三个在这呆着,我去救个人。”说完,他转身就忘木屋方向跑。
没有瞬步,没有灵力,他的移动速度可以说降到了最低,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奔跑。
“住手!”武仓元刚冲出树林,就对着那三名山贼叫道。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一名山贼将手中武士刀刺入老人的小腹,并横向切出一条口子。
如果有灵力的话,武仓元还不怕,可没有灵力,无法使用回道,也没有治疗的魔法,对于这么严重的伤,他无能为力。
山贼中其中一人一脚踹开房门,看向屋内,以为屋内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老人被山贼踹了一脚后,才意识到来的人不是男孩,立即跑到屋门口挡住众人,因此,山贼以为屋内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另外两人中,一名有胡子的山贼朝武仓元冲来,叫道:“想死就过来。”
武仓元手里拿的是木刀,所以三人都觉得武仓元只是一头热血而已,真要打起来,绝对不可能是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武仓元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回旋,木刀带起的风刃直接将冲来的山贼一分为二。
“拜托!拜托。”受重伤的老人抱住踹门的山贼,哀求道。
另外一山贼刚想拔刀,突然背后冲出一名男孩。男孩一脸凶像,双手紧握武士刀,刚出现就将络腮胡子的山贼砍伤。
剩下的那名山贼大惊,立即将武士刀刀尖对准老人的后背,准备刺下,突然耳朵听到什么动静,抬头看去。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惊恐,恐惧到连自己要干什么都忘了。
武仓元凝聚双手力道,形成一道强大的风压,风压飞出,成一道半透明的月牙形,将十来米的地面切开。风镰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他面前,将他双手齐齐切断。
也幸好武仓元控制了力道,不然他脚下的老头也会被风镰所伤。
被男孩砍伤的山贼也一脸恐惧,想爬起来逃跑,可才刚刚起身,就被男孩一刀刺穿心脏。
三名山贼,眨眼就被武仓元解决两个,男孩解决一个。
“爷爷!”男孩丢下武士刀,冲上前,抱着老人大声哭道。
老人并不是男孩的亲爷爷,但却是男孩有生以来,除了父母外,第一个接受他的人。
武仓元瞧了一眼老人身上的伤,摇了摇头,以这个世界的医术,是救不回来的,就算把山野飞鸟马上带过来也无济于事。
老人在『摸』到男孩双手后,笑道:“皆烧,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在发现男孩左手是右手手掌,右手是左手手掌后,老人并未觉得他是怪物,而是笑道:“这双手,真有趣。”
“是有人帮我们。”男孩说完,突然意识到老人听不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老人解释。
老人也不知道有其他人在,说道:“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男孩立即用力,扶起老人,然后跟着老人往屋后走去。
这时三女也出了树林,在发现眼前这一幕后,高原千代惊讶道:“少爷,没事吧?”
武仓元摇头,跟在老人后面,朝屋后走去,三女见状,也立即跟了过去。
很快,老人蹒跚着来到一个『乱』石堆前,俯下身趴在石堆上,抱着石堆,脸『色』平静,意识开始模糊。
『乱』石堆并不是随意摆放的,而是坟墓。
是男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患病男孩的坟墓。
因为,男孩想要活下来,所以把患病男孩的饭吃了。
最后,患病男孩在重病与饥饿的折磨下去世。
患病男孩被老人称之为皆烧,男孩顶替他生存至今,甚至连名字都顶替了。
“爷爷,你,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你刚才不跑?”男孩突然意识到什么,抱住老人大声哭道。
武仓元笑道:“如果换做其他人,也会在那种时候保护你的。”
因为,男孩也是个可怜之人。
就因为左手是右手手掌,右手是左手手掌,所以从记事起,他就被这个世界『逼』迫到死亡边缘,为了生存,他不得不与命运抗争。
“你早知道我不是皆烧,是我害了皆烧,但为什么还要保护我?”男孩大声哭道。
老人听不见,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男孩身上的悲伤。
“身处黑暗,我会思考很多事,很多时候我在思考我为什么而活,为了年老体衰?为了这幅身体挣扎着活下去还有意义吗?没有意义的,那时,我捡到了皆烧,他有重病,起初还能吃点点饭,到后来一点饭都吃不下了,你来到我家的第二天,皆烧就趁你出去的时候,把你的事跟我说了,他还说,他死期将近,拜托我将他的那份饭菜留给你。”老人越说越虚弱,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了。
武仓元淡淡说道:“对不起,我迟了一步。”
男孩没责怪武仓元,而是抱着老人痛哭。
“你一天天长大,就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皆烧,下山吧,去接触他人,尽管被轻视咒骂追打无数次,但是人间的温暖,仍值得你去追求,谢谢你,皆烧,当了我两年的儿子。”老人说完,去了生机,去世了。
男孩哭的更伤心了,就连三女也为之动容,鲜有地安静许久,一声不吭。
哭了一阵,男孩放下老人,对着武仓元鞠躬,说道:“请教授我剑道吧!我,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