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第一次知道,她爹爹当年竟是这般凶残的人物。
她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因此对自己的父母所知不多。今日突然听6天赐提起,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多知道一点。
她拉着6天赐的胳膊,兴致勃勃的道:“哥哥,我的父亲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是怎么认识在一起的,他们很相爱吗?”
6天赐看她这样,有些心疼。
伸手摸了摸小月儿的脑袋,说:“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到你娘亲身边的时候,他们已经一起经历过很多很多了,再过不久便有了你。”
“哦。”小月儿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失落。
6天赐看她如此,不忍心,忙补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小月儿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6天赐便道:“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很相爱。当年,你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你的母亲却是将军之女,从小在边关长大,回到京城之后与那些贵女们不合,经常被人欺负。后来呢,你的父亲不知怎么就看她顺眼,收了她为徒,之后嘛……咳咳。”
小月儿:“……”
她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恍惚。
好半晌,才在6天赐的目光下默默的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由衷的道:“我爹当真是个猛人。”
师徒恋啊!
他爹爹简直不把世俗人的眼光看在眼里,我行我素。我看上的人,徒弟又如何?照样把徒弟变成自己的妻子。
6天赐听了小月儿的话,没忍住笑出声了,跟着说了一句:“你爹的确是个猛人。”
当年,他跟自己吃醋那行径也是很猛了。
小月儿的注意力立马从自己的猛人爹身上转移到6天赐的笑容上。
6天赐基本不笑,更不用说是笑出声了。
她伸出手扯了扯6天赐的嘴角,说:“哥哥笑起来真好看,那皇帝老儿御花园里种的名贵的花儿也没哥哥好看。”
6天赐有些无奈的抓住小月儿作怪的手,说:“若是旁人敢朝我脸上伸手,那爪子早就断了。若是旁人敢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我,那舌头早就喂狗了。”
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更不是什么好人。
小月儿也不怕,仰头看他,笑眯眯的问:“那我是旁人吗?”
6天赐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小月儿一路蹦蹦跳跳的跟上去,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就在刚刚,她知道,哥哥还是她的那个哥哥,那个疼她会纵容她的哥哥。
两人又将观星楼打扫了一遍,这才携手往外走。
刚出观星楼的门,就在外面撞见了一个熟人。
女子一身宫装华贵非常,周遭的婢女奴仆前扑后拥,阵仗大的吓人。
这群人就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当真是想躲也躲不开。
小月儿一扫见那人便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道:“冤家路窄。”
6天赐:“你认识?”
小月儿挑眉,指着对面人群中那个女子,道:“哥哥,你不认识她吗?”
6天赐看都没看:“我应该认识她?”
小月儿:“……”
小月儿:“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咱们走。”
她拖着6天赐就打算离开,刚走几步却被人叫住了。
“喂,”那女子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几分不爽:“你是瞎了吗,没看见本宫在这里?”
小月儿抽了抽嘴角,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然后咧嘴一笑,道:“贵妃娘娘安好。”
那贵妃被人群簇拥在中间,此时正皱眉看着她,满脸不高兴,“没大没小,见了我也不知行礼,6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吗?”
小月儿呵呵冷笑一声,道:“家教这种东西是要看人的,像贵妃娘娘这样的人,大抵这辈子是看不到我们6家的家教了。”
“你……!”贵妃咬牙切齿,只是话还没出口,便被身边的贴身宫女给拦住了。
那宫女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娘娘,别忘了陛下的话。陛下说过,不要和她起冲突。”
贵妃脸色难看至极:“难道就让她这般欺辱我吗?”
她扭头盯着小月儿,冷声道:“不能要她的命,我小小惩罚一下也不可以吗?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6家外戚能翻出什么样的风浪来。”
她大步朝着小月儿走过去,冷声道:“你6家的家教,我今日还非要领教一番不可。”
小月儿也冷了脸,没好气的的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贵妃冷笑一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按住,好好给她教教规矩。”
小月儿脸色难看之极,伸手指着贵妃,喝道:“韩茹,我劝你适可而止。你平日针对我多番找我麻烦也就算了,你今日若是敢动我,我必叫你后悔。”
韩茹脸色难看的跟老茄子一样,冷着脸对身边的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按住她!”
这个臭丫头,从小就和自己不对付。
小月儿一边后退一边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年要不是我哥不要你,你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你居然恩将仇报?”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韩茹立马炸了。
当年,她看上6天赐想要联姻,却没想差点被那兄妹两给弄死,到现在她都有心理阴影。
她颤抖着手指着小月儿,吼道:“你给我闭嘴!还不快给我按住她?快快!”
小月儿翻了个白眼,往6天赐身后一躲,委委屈屈的喊一声:“哥哥你看,她欺负我。”
6天赐站在小月儿的面前,一步也没挪,等那些要对小月儿动手的人冲到面前的时候,才猛然间抽出一把长剑,铿的一声,在脚下一步远化了一条线,剑痕将石板划出痕迹,足有一指深。
这一手,直接将对面的人震的愣在原地,脸上竟是惊恐之色。
6天赐收剑回鞘,指着面前的剑痕道:“越线者死!”
声音冷冷冰冰,带着点诡谲之气,煞气十足,让人听了后背凉。
直到此刻,韩茹才看清楚,那臭丫头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