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氏正心疼着儿子,就看到王曦年拉着自己爷爷的手走了进来。看来今天是散课了。
而王广顺虽然美其名曰陪孙女读书,实际上就是趁这个机会跟着读书了。但,能看得出来,人家确实是喜欢读书。
王茂平都觉得,如果当初他爹能有一个机会的话,没准儿他家能从上一辈就改换门庭呢。到时候,自己一出生就能以他爹为荣,不用卷的自己停不下来了。
他真的很想当一个米虫,却把自己硬生生的进化成了卷心菜。
王广顺:二平,爹不是爱读书,是好面儿啊。自己可是知府的爹,怎么能不识文断字呢!我也是被架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让王茂平坚信,他家还是有爱读书的人!
“大孙女,让奶奶抱抱!”刘氏将王瑞峥交到了安初筠的手中,冲着王曦年伸出了手。
虽然大孙子看起来挺招人稀罕的,可是太能睡了一些,不如稀罕稀罕自己的大孙女。
王茂平能够体会他娘的感觉,王瑞峥看起来挺可爱,但互动性几乎为零。
刘氏抱着孙女,照着她的小脸蛋亲了一口,成功的得到了王曦年的回赠。
瞧瞧,她大孙女多招人喜欢!
“年儿很开心?”
“嗯,今天先生夸我了,还说明天带我去城里呢。”对于王曦年来说,既得到了夸奖,还能出去玩,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大孙女最厉害了!”
自从王广顺夫妇到来以后,王曦年算是遇到了随时能夸赞她的人。因此跟爷爷奶奶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当然,夸奖再好听,也没有吃饭重要,因此,王曦年在收获一波夸奖之后,就嚷嚷着要吃饭。
也到了开饭的时候,因此一家人移步去到膳厅。对于王曦年来说,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今天的饭又多吃了几口。
王茂平吃过晚饭,就回到了房间之中。在沐浴过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不过,在入睡之前,脑袋中仍旧有些在意,会试两个字。
第二天,看着桌案上的那些卷宗,王茂平刚想命人拿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翻找了起来。
“启元十七年五月二十一,就是这个!”
王茂平又拿起那册能够证明钱有应记忆力不错的卷宗。不知为何,但他就是觉得,这卷宗和昨天没能抓住的思绪有关。
昨天他也只是一扫而过,如今算是从头到尾看了起来。这户人家姓江,在五月二十一那天被人残忍杀害,没有一个活口。
官府认定是贼人为财所犯下的命案。因为无论是从伤口还是江家财物被一扫而空来看,都像是盗匪所为。
当然,这个案子,官府并没有抓到凶手,所以也就成为了一起悬案。
王茂平将卷宗反复看了好几遍,试图找到自己在意的原因。最后发现,让他如此在意的是卷宗上的一句话。
除江家一子江浩鲲于启元十五年离肇原赶考未归外,无一人幸免。
昨天王茂平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晚上与家人闲聊到乡试的时候,才突然间有转瞬即逝的思绪闪过。
“来人!”
“大人,您有何吩咐?”差役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查一查这个卷宗上的江浩鲲如今在哪里。”
“是!”
启元十五年是乡试年,此人离开肇原府去参加乡试没有任何问题。但江家的命案发生在启元十七年,此人两年未归。那只能说明一点,此人参加的不是乡试,而是会试。
差役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返回来向他汇报。
“回大人,这个江浩鲲是举人,当年离开肇原府赴京参加会试,不过再也没有回来过,想来是客死他乡了吧。”
王茂平点了点头:“将关捕头叫过来。”
“是!”差役退下去之后,王茂平拿起卷宗再次看了起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此人的确是去参加会试。而在江家被害时,没有回来是可以说的通的。
因为启元十六年是会试,十七年是太后万寿而设的恩科,即使十六年落第之后,大部分学子,也不会选择返乡,而是留在京城,准备接下来的恩科。
所以,此人逃过一劫合情合理。
王茂平之所以会关注起这个案子,倒不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有信心让这尘封了将近二十年的悬案得以沉冤昭雪。
而是因为它发生在启元十七年,与太子被害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如果,这案子与太子被害的案子有关联的话——
“大人,您找我?”
此时关纵走了进来。
“去查一下江家!”
“姜家?”关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肇原府姓姜的或者姓江的人家还是有一些的,他并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家。
王茂平将桌案上的卷宗往前一推。
关纵立刻明白了过来,将卷宗拿在手里,快速的扫了一眼。
“大人,您是打算将这起悬案破了?”关纵看过卷宗,不由得深感佩服。
抓了兴运轿铺那些人,可是让肇原府一些悬案终于得以结案。如今,竟然要对其他悬案下手,真不愧是大人啊。
“本官可没有那个本事,着重调查江家能否与边军扯上联系。”
“边军?”关纵的眼睛因为惊愕瞪大了一些。
古牢关的边军不是已经全部调走了吗?怎么又被牵扯出来了?难不成这江家是私贩货物案子的漏网之鱼?那这江家被害了性命,应该算是最先受到惩罚的了。
关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大人,这江家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因此被边军灭了口吧。”
既然兴运轿铺没有交代这个案子,那应该不是外族所为,难不成是被边军内部发现的异常?
“去查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王茂平并没有回答。
“是!”
关纵退了下去。
王茂平决定先不往下继续猜想,而是等关纵调查有结果了之后再继续。他实在是忙的没有时间去做无用功。
兴运轿铺的人已经审问完成。也不知道,那钦差大臣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