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指一指。指光如离弦之箭刺向罗庭。罗庭后退一步,闪开了。
钟飞清。拖着尸体就走。
罗庭想去抢回母亲尸体。却被那人缠住。他心急如焚。
眼看钟飞清越走越远,体内内丹潜力瞬间被激发。他“啊——”地仰天长啸。无世法则刹那间爆发。灵能山崩地裂地扑向那人。
那人大骇。身影一闪而没。
罗庭追向钟飞清。他不能让钟飞清残害母亲尸体,必须追回来。
外面谢琪。谢灵见罗庭在里面转来转去,对着空气又是嚎啕又是疯狂暴发灵能。
两人坐不住了,起身问周永虹:“庭哥在干什么”。
“经受考验”。
“他怎么受得了”。谢琪心里惊慌不已。
“受不了,就疯吧”。周永虹无所谓道。
“这”?两姐妹面面相觑。“能停吗”。
“不能”。周永虹冷笑道:“开始就停不了。要不安全出来,要不疯”!
三人顿时忐忑不起来。
罗庭追出五百里。也没见钟飞清,也没见母亲尸体。他急得团团转。
忽地,“啊——”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
“谢灵”。他顾不得寻找母亲尸体。转身朝发音处跑去。就见谢灵赤身裸体被王康泰按在地上侮辱。
谢灵披头散发。痛苦地嘶叫。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诱人的光芒。
王康泰一边运动。一边邪恶地看着罗庭。仿佛在说。怎么样,你媳妇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
我罗庭肝胆俱裂。嘶吼一声,“王八蛋!我杀了你”。
飞天神剑呼啸而出。狠狠地向王康泰刺来。
汤尉涛忽地出现,手中剑随意一摆。磕得神剑改变方向。
罗庭顾不得许多。仰天大吼声。“金龙”。
巨人金龙应声而去。恶狠狠地扑过去。
汤尉涛似乎很忌惮金龙,拔腿就逃。
罗庭也不管他。转身再寻谢灵,这一瞬间。谢灵和王康泰都不见。
远处却传来谢灵哀求声,“庭哥救我,庭哥救我啊,庭哥……”。
罗庭急忙追向发声处。却耳听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罗庭停下来。惶惑四顾。一日之间就见到了一死一受辱。这是怎么啦。罗庭摇发晕的头。母亲怎么来的。谢灵明明在漂缈峰。怎么又被王康泰抓住了。谢琪李曼虹呢。她们怎么不救谢灵呢。
罗庭满腹疑云。这么多的不合理凑在一起,就是反常。反常即为妖。他基本可以肯定。这是幻觉。他更加肯定自己在房子里根本没出去过。
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外面。
谢灵和谢琪三人。大吃一惊。
谢灵不安地问周永虹。“他这是怎么啦。疯了吗”。
周永虹盯着罗庭思量片刻。赞许地点点头,改容笑道:“玩不下去了。他太睿智。套路被识破了”。
三人相视一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罗庭继续向前走,远远见李曼虹坐石头上。一脸毒笑看着罗庭
罗庭知道又会有意想不到情况发生。他笑着走过去。
果然在李曼虹脚旁,谢琪面色灰白。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地上已有一摊干透的血迹。
“你杀的”。罗庭再也不伤心了,反而笑问道。
只是幻觉,他无须伤心。
“对呀”。
“为什么”?
“她抢走了我的爱人”。李曼虹仿佛出了口压抑多年恶气似的。一脸轻松。
“你也害了我的爱人”。罗庭说着。脸色忽地一变。一柄剑从后面贯穿了李曼虹的身体。
“好”。李曼虹似乎早已知道有今日。没有怨艾。没有后悔,微笑着缓缓倒下了。
罗庭站起来。对外面俏皮一笑。伸出三个手指头。
谢琪三人得意地看向周永虹。
周永虹无可奈何地一笑,“形同虚没”。
罗庭异常轻松清爽。大步向前。
眼前出现一个明晃晃如同镜子似的池塘。罗庭非常清楚。必须涉水而过。别无他路。
他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跳了下去。
水只是齐胸。罗庭心中雪亮。既然是难。就不容易过。
果然,他刚走几步,便觉全身针扎似的疼痛。
他加快脚步。不防一柄长枪贯胸而出。痛彻心扉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咬着牙。忍痛拔出长枪。挣扎着前进。因为他知道。痛感是虚幻的。只要上岸。就有办法。
他步履艰难,鲜血如注。他想着谢琪和谢灵在外面翘道吩望,猛地一拍脑袋,鼓起劲
终于捱到岸边。他使劲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紧咬着后槽牙。费力地爬上去,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他哆嗦着右手,掏出抹伤液,涂抹在胸口上,和全身痛点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舒服点。缓缓地撑起半边身躯。胸口已经不流血了。只腿上,脚上,身上的针眼,密密麻麻,如同蜂窝似的,触目惊心。
他把未涂上药膏的地方。补了一下。然后躺了下去。等到全身疼痛减轻了。他一步一瘸,慢慢前进。
眼前又出现青青草坪。这个季节草还如此鲜嫩,本身就不正常。罗庭冷笑一声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前面最难的都过了。何惧此草。
进入几步他便感觉。腿脚开始发麻。他知道如果不尽快脱离此草。将寸步难移。直到死亡
他快步跑起来。麻劲迅速蔓延到全身
双脚开始变慢。手也开始不听使唤。
在离边缘三米的地方。“叭”地一声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全身除了脑袋手指能动外。其余地方像消失了似的。
罗庭奋起神威。手指颤抖着抠地。一寸一寸地向边缘移动。
谢灵和谢琪见他在自顾自做着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知道他正在经历某种痛苦。她俩心里刀割似的。
罗庭在手指失去知觉最后一刻爬出了草地。
他像死过去似的,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地上。
良久,他才感觉手脚活动自如。他一翻身站起来。
终于到最后一关了。他陡地信心百倍。昂首挺胸,走上一座高台。高台似手有灵气,开始旋转。而且越转越快。罗庭觉得天地倒悬。山川倘佯。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直吐得胆水都干了。
旋转越来越迅速。罗庭 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逐渐竟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兀自感到天地旋转。树木晃荡。他闭上眼睛想站起来。忽地,他一个前扑。“眶”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自己果然在进来之屋内,他脑袋里的眩晕立即消失了。
果然,只是幻觉,
罗庭抑制激动,微笑着跨出门槛。
谢琪和谢灵,李曼虹。激动得心花怒放。马上围上来。
谢灵眼含泪花。道:“庭哥你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怕的”。罗庭得意洋洋,傲然道:“过了第二关我就知道是幻觉”,
“庭哥,你都看见什么”。
“看见……”。罗庭忽地想起谢灵细腻的皮肤,高耸的胸。他看了谢灵一眼。竟然脸红了。“以后再告诉你们”。
谢灵见状,立刻明白他看见了自己不该露的地方。
罗庭对周永虹道:“前辈。可以帮他俩医治痒毒了吧”。
“可以”。罗庭能顺利过关,她也很佩服。她一改冷冰冰的神色,笑道:“但我缺少一味药引”。
罗庭一愣。怎么还有要求。别不是不想医治而找借口吧,他心里有点上火,耐着性子问道:“什么药引”。
“溺水寒冰”!
罗庭几人相视一笑。道:“这个啊,我们有”。
周永虹惊讶地望着他。
谢灵摸出指头大小,黑乎乎,亮晶晶的物件。因缓解瘙痒。寒冰磨损了许多。拳头大小变成指头大小。谢灵两指捏住,问道:“这个,是不是”?
“是”。周永虹惊疑地看着寒冰。道:“太小了。医治痒毒不是三两天事,需要比较多”。
“要多少”?
“嗯”。周永虹思索片刻。道:“这么说吧。罗庭四个拳头大小就够了”
“哪里有”?
“黑河。那里是上界溺水河,河底有寒冰”。
“往哪里走”。
“西南方向。离此地二十万里。奇妙山旁”。
“谢灵,你们三人在这里等我。我去取寒冰”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的寒冰快用完。如果一旦有痒发作。你们会受不了。待在周前辈这里。痒起来她会给你们缓解”。
周永虹点头。
“我去”。李曼虹自告奋勇。“我没妨碍”。
谢琪和谢灵急得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你不能去”。见李曼虹脸色黯淡下来。罗庭温声道:“你修为太低。帮不了我什么。不如在这里修炼。提高你的修为”
李曼虹听他这样说,只好作罢。
谢灵和谢琪暗自松了口气。
周永虹问道:“你几时动身”。
“为了早日找到溺水寒冰。我即刻起程”。
“快天黑了,明天吧”。谢灵道。
“我早去早回。你们安心等我”。罗庭边说边往外走,出了门。白光一闪,人就不见了?
过了两日罗庭已行了七八万里,
这天罗庭路过一个村院。院内张灯结彩。喧闹异常,看样是在办喜事。罗庭急于赶路。便不再理会。正要越过。忽听一个女的在后大喊大叫。“罗大哥。罗大哥”。
罗庭听声音有点熟悉。便立住了脚。掉头一看。是汪含情。他奇怪地问道:“汪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是表妹林含春大婚。我来吃她的喜酒”。
“你去吃吧。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下去了”。他说着欲走。
汪含情赶紧叫道,“罗大哥。我还有事求你”。
罗庭一怔。问道:“什么事”?
“我表妹是极不愿意嫁入这家的,因为她有个相好的,叫林观奇。就是许玉钰的表弟。因我家舅舅贪财,林观奇又穷。舅舅便逼迫我表妹嫁给这家少年”。
“有意思”。罗庭不禁笑了。“表姐嫁表哥,表妹与表弟又相好。这两人相好,是你们撮合的吧”。
“他们见面就聊投缘了。跟我们没关系”。
“他们不会私奔吗”。
“没来得及”。
“你们需要我干什么”?
“等一下,林观奇会大闹婚场。对方实力太强。我想请罗大哥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罗庭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
罗庭随汪含情来到婚礼现场。
这家果然豪华气派,九进院子全部张灯结彩。客人来自四面八方,几十桌坐得满满当当。看来这家主人,交友甚广。几十个丫环仆人。来来往往。挨桌斟茶。个个热得满头大汗。
罗庭一眼瞧见许奇钰神色凝重地坐在左边一张桌上。他旁边的林观奇愁眉苦脸。
“奇钰,你看谁来了”。汪含情笑道。
许奇钰抬头一看。怔了一下。立时惊喜大叫,“罗大哥。是你啊。你来了,我们就有把握了”。
他拍拍发呆的林观奇。指着罗庭道:“观奇,这就我常跟你说的罗庭罗大哥”。
“啊”?林观奇激动手有点发抖。“你就是罗大哥。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无缘一见。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你见面了”。
“你的事,你表嫂都告诉我了,放手去干吧。我做你的后盾”。
“谢谢,谢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四人坐下来。罗庭转眼四顾。都是些平常老者。人以群分。看样子修为都不怎么样。
“你表妹还来吧”?
“花桥还没到”。汪含情道。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拜堂,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抢到人后你们先走。我断后”。
“有劳罗大哥了”。
正说话。忽听外边鼓乐喧天。鞭炮劈劈啪啪响过不断,人声喧闹盈天。
院里的客人等不及,争先恐后跑去看热闹。林观奇热锅上蚂蚁似的,坐立不宁。
“你坐下吧”。许玉钰扯住他。笑道:“走不了的”。
不一会。四个精壮大汉抬着大红婚轿缓慢进来。后而仪仗队,鼓乐队。一溜足有半里远近。
院内看热闹的足有上千。人们七嘴入舌纷纷议论。
“有钱就不一样,看这排场,看这阵势。不排第一也排第二”
“听说女的国色天香,美得不可方物”。
“陈望天这次是下足了本钱。才让儿子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