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张脸让他感到害怕!这张脸很像现任重庆巡警杨占奎。这个杨在奎是巡警队的领队,也是警察局长。
这两个黑人是否只是寻找公章?它应该是巡逻队的官方印章。如果没有看到公章,大门将由革命者种植。它肯定会逮捕革命者。随着目前的结束,他们的实力大大增强。它将如何成为一场血腥的飓风?这真是一个有毒的计划来责怪人!剧情背后的主谋是谁?
现在情况如此复杂,谁说得很清楚?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整个建筑的奢华,春季四处看了看。芬芳的木制家具,瓷器茶具,明亮的铜烛台,大型铜吸顶灯和墙上的大摆钟。虽然这些只表明他有钱,但在院子里的图案,那巨大的龙墙图案,现在是清朝警察头上的警察徽章!那天下午,他还在gooseling山脚下看到了徽章。这座建筑现在几乎可以证明是杨占奎的私人住宅!不过,这个私人住宅也很小,更像是下一级官员的私人住宅。
问题是现在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在外面巡逻?杨占魁也应该直指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被杀呢?这是一种死亡方法。难以置信,令人难以置信。
况春发跨过男尸的头,走到另外一面,用手翻开压在男尸身体上的女尸。这女尸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凉,有点余温,虽然屋里光线微弱,但是这女的身段却很极其分明的展现在面前,凹凸有致,光滑细腻,真是狐狸精一般的身材。再看这张脸,才是那个俊俏,哎,可惜了,这大美人这么年轻就枉丢了『性』命。
况春发见过几数次杨占奎,但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占奎的夫人。据说,他有三个老婆,特别是三姨太,年轻貌美赛过天上的嫦娥。从年龄上判断,这应该就是他的三姨太吧。他又把这个很可能是三姨太的女尸脸翻过来,正好搭男尸的脸旁。他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刚才并非自己的惊恐,没有立刻认出这张还算熟悉的脸来,而是这张脸比这女尸的脸比较并老不了多少。他像杨占奎,他不是杨占奎!
他是谁?为什么和杨占奎如此相像?难道是杨占奎的胞弟?他曾经听说,杨占奎有个弟弟在成都,这个会不会是他呢?他一个大胆的设想闪现在他脑海。是误杀!凶手误杀了杨占奎的胞弟,原本就是想杀了杨占奎,再拿官印。而这个私宅应该还不是杨占奎的私宅,而是他转赠给三姨太的私宅。从表面上看,杨占奎的胞弟和这个三姨太有私情,不过也又可能是刚才凶手故意布的局。
他再次环顾四周,房间凌『乱』,有明显被翻阅的痕迹。况春发再急忙跑上二楼,推开每间房间,同样的极其凌『乱』。楼上的走廊是八根打木柱撑起的,那木结构的楼板在他脚下,稳稳当当的,没有一点晃动。他正想离开楼上,突然听到二楼正房里有一些响动。他再次返回去看,原来是一只猫,那猫浑身寻白,闪着一黄一蓝不同颜『色』的眼睛。它见人来了,喵的大叫了一声,就从打开的窗台跳了出去。这一跳不要急,窗户旁边的大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原来做过木匠,帮人建过楼房,没有见过在正房还有大柱子的,并且这个大柱子应该是贯穿到底楼,而他刚才从院子里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楼底有柱子。这个柱子生的真是蹊跷。他走进大柱子,用手敲了敲,是空的!
他用手『摸』了『摸』,并没有打开的空隙,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他用手往左推,推不动,往右推,也推不动。这个空柱子到底该怎么打开呢?他想到了刚才那两人留下的苗刀,用苗刀砍。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因为苗刀顾名思义,就是很苗条的刀,横砍木桩作用最没有用的,远远不如柴刀和斧头。为什么打不开这个柱子呢,他是曾经当过木匠,他围着这个柱子看,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个柱子是挨着窗户的,那么会不会滑动窗户框,然后就可以打开木柱子呢?
况春发又搬了搬窗户,果然窗户可以动。他把窗框往左移了移,那柱子『露』出一寸宽的缝,他再往右拉柱子。柱子果然能打开,一个木置物架展现在他面前了。
里面的宝贝真多!金条,银元,玉器,珠宝都堆成了一个小山,还有厚厚的一札契据,另外有一个秀有龙凤花纹的黄丝绸包的包裹。他拿下黄丝绸包裹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官印!统领大人官印!
这官印该拿走还是留在原处,他一下没有了主张。若拿走,交到同盟会张培爵手里,到时候杨占奎就不方便调重庆各地的兵力。刚才两个黑衣人不是也在找这个官印吗?不过,现在各地都有电报了,官印的作用并非那么大。一旦杨占奎发现官印被盗,他就发个电报给周边的驻军,一些努力都是白费。那不是就中了『奸』人的『奸』计了吗?于是一番思想斗争后,况春发把官印放了回去。他顺手牵羊抓了一把银元装在了口袋里,又拿了两根金条揣到身上。
天『色』已暗,就快看不见了,过一会儿就要点蜡烛才看见了。所以况春发决定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先走到院子,把两把苗刀藏了起来,自己翻过围墙,来到大街上。
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二师兄,二师兄的喊。他扭头一看,竟然是江崇南。原来,安定邦怕官兵把况春发抓了去,就派了几个徒弟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江崇南被派来他家打听情况,没有想到,竟然在较场口碰上了。
况春发也不知道,这江崇南到底是跟踪了他,还是这个时候无意碰见的。很是害怕那三姨太一家是误认为他杀的,所以他问道,“师弟,你怎么来了?”
江崇南的回答,好像他还不知道三姨太一家的事情。不过,在离三姨太家不远的这个位置,他也是有重大嫌疑的。故他说,“我又秘密任务在身,师弟,你千万别对别人说,你在这个位置遇到的我。”
江崇南当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况春发又想,这个事情,是不是也应该给同盟会的兄弟说一下呢?杨占奎一旦知道了自己一家四口被杀,首先还是会迁怒到革命党人。说了,革命党人好早作准备。但是,自己亲口说出来,会让人误解是自己杀了他们,到时候是黄泥巴敷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该如何是好呢?
他想了想,一个妙计在他头脑中形成。
于是他对江崇南说,“师弟,我有急事要见一个人。你和我同去,怎样?”江崇南当然答应了。
况春发带着江崇南在石板街巷里转,他来到了一户人家。先叫江崇南在门外放风,他悄悄地专了进去。轻声的对屋里的人说了两句,那屋里的人就拿来了笔墨纸砚。他写好后,用一块黑布包起放入自己的口袋里。他又说,走,到打铜街去。
天『色』已暗,巡逻的官兵也逐渐减少。他俩若无其事的向打铜街走去,路上的行人还比较多,官兵也只是游游走走,对行人也没有严加盘查。快到了打铜街,他对江崇南说,“师弟,我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是孙家巷十一号。你在这儿等我,若是半个时辰我还没有出来,你就到孙家巷十号来看情况。”其实这个十号和十一号,是同一条街的隔壁邻居。
那江崇南当然就答应了下来。他改道往右走,向督邮路走,再折回来。而况春发就直接去了打铜街。
那孙家巷十一号是在一个深巷子里。巷子口,还有喂了一条极其彪悍异常的川东猎犬,这犬被幺指母般粗的铁链锁住。况春发还未到就听到那狗虎啸狼嚎一般的咆哮。他慢慢的靠近狗,狗反而不叫了。因为这条狗认出来了况春发,况春发是这儿的常客。况春发立刻把刚才写的黑布包套在狗的脖子上,飞快的去敲十一号的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伸了个头出来,一看是况春发,就放了他进去。
进屋是个小院,院子里『乱』七糟八放了些东西,主要是些木材和木桶。走过小院不远,就到了一个走廊边,穿过走廊是个天井。天井的对面是正房,这个时候,正房里灯火辉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影映了出来。屋里的人懒洋洋的先开了口,“青阳,是谁呀?”
领路人回答到,“是五哥。”
侧房里,一下冲出来十多个人,人人手里拿着枪。屋顶上,还纵身跳下来俩个人。众口说道,“我道是谁呢,吓我们一大跳。”
其中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气宇非凡。他热情的说道,“春发兄,你辛苦了,先请屋里坐。”众人来到屋里,那原本在屋里的人,给况春发端来了茶。
这十多个人都坐下,端茶的人说了,“五兄弟,刚才没有来。原来的计划我们已经再次讨论了一下,风险太大。我和沧白都认为要改,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新的计划。新计划,明天公布。现在我们先分一下工,明天春发和青阳,向楚你们八人去各个地方通知,取消原计划,先按兵不动,等待通知。”
那个被称为沧白的人,就是刚才对况春发说话的人。他说,“现在重庆已经被我们保路同志会掏空了。只是起义时机还差点火候,尤其是端方的到来,端方不是普通人,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话还未说完,又听到那狗叫,这次狗叫的更厉害,它一直不停的叫,难道真是有情况?沧白立刻吹灭了灯,急令大家从密道转入隔壁的孙家巷十号。
那黑夜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一般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都看不清楚。而况春发这眼力极好,他在其他人快速躲进十号的时候,独自一人纵身跃到屋顶。
夜幕中,只见一人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跑来,背后十多米处还跟有一人。第一人到了十一号门口,就不停的敲门,而第二人直接叉腰站在巷口。第一人,跑的很快,好像戴着个眼睛,这人他好像不认得,第二人他却仿佛认得,从体型上看很可能就是刚才的江崇南。那凶狠的川东猎犬面对两人,只有不停的叫,也不知道究竟该向哪个进攻。况春发心想,无论你是谁,师弟守住的巷口,你想做什么,也休想逃出我们俩的夹攻。于是,况春发悄悄的从屋顶上踩瓦跑到门口,把大门栓打开。
“五哥!“,来人喊道。
“原来是真如兄,快,快,快,进来。”结果来人是杨庶堪派去打听端方消息的张颐。
那张颐,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说,“五哥,我是不是被人跟踪了,好像背后有一人?”
况春发笑了笑,说道:“你自己转身过去看就是了。”张颐慢慢的转过身去,确实有一人还站在巷口一动不动的。张颐也奇怪了,那人为什么不动呢?
况春发吹了个口哨,里面的人都从十号又回到屋里。然后,况春发对张颐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况春发带头走向站在巷口的第二个黑衣人。既然有功夫高强的况五哥撑腰,当然张颐就不害怕了。他跟在况春发身后,有点胆怯的,一起走向了巷口。
果然是江崇南。江崇南站在那条川东猛犬的面前,一直盯着那只川东猛犬的眼睛,那猛犬受铁链的约束,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扑上来。那声嘶力竭的叫声,在江崇南看来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况春发走近,江崇南是感觉得到的。未等况春发说话,江崇南先说了,“师兄,你看那狗颈子上是什么东西?”
张颐和况春发都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裹被套在那条川东猎犬的脖子上。况春发当然谎称不知道,他心里很清楚那个是什么,而张颐就奇怪了,他又怕狗,用手扶着他的眼镜,在一边连声称说,奇怪。
况春发故意说道,“那就把它拿下来看看。我去叫培爵兄。”说完,他就准备走。
而江崇南却轻描淡写的说道,用不着。他进了一步,那狗果然凶猛,向他猛扑过来,力又大速度又快。只见江崇南侧退了一步,闪开半尺距离,手一伸,就把包裹从狗颈子上带了下来。整个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气呵成。如此精妙绝伦的功夫看得一边的张颐,目瞪口呆。
三人取到东西就走,那狗最是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是说不成人话,傻呆呆的看着三人走进张培爵私舍。
张颐一进正房,就被大家团团围住。大家最关心的就是现在端方是个什么态度。
原来为了阻止端方进川,同盟会派了两路人马,三个人去接触端方。朱之洪和刘祖荫以重庆保路同志协会代表的身份,前往夔府会见端方,张颐则去联络端方军中的同盟会成员。这三人之中,数张颐名气最大,人脉多,虽一介文人,却智勇双全,胆识过人。
张颐接过张培爵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说道,“叔痴和锡候见到了端方。他俩提出了三点要求:(一)请伸川人冤抑;(二)请罢入川军队;(三)请释放蒲、罗九人。那端方竟然断然拒绝,他说,他接皇上的旨意来抚民戡『乱』,天职所在,怎能无功而返。”这叔痴和锡候分别是朱之洪和刘祖荫的字号。
杨庶堪就是刚才被称为沧白的人。他笑了笑说,这个老狐狸,没有想到还是个老顽固。恐怕他还不知道四川早已是同志军的天下了。他这一来是来送命的。
张颐回答道,“沧白兄,说的极对。听他的口气,他还不清楚,重庆早已是我们革命党的天下了。暂时不说我们重庆这边,我这次联系到了端方鄂军中的同盟会成员。”
“哦,太好了!”杨庶堪和张培爵都是喜出望外,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想怎么了?”看到大家怎么高兴,张颐也变得高兴了起来。
“还有什么惊喜吗?”大家又问。
张颐卖了卖关子,说道,“其实鄂军中的士兵也想在端方登陆重庆的时候,送他上西天。”
“没有想到和我们以前想的,不谋而合呀。”张培爵说道。
“不过---”张颐又停了下来,他那文人的酸气又来了。
“不过什么,快说呀。”旁边的石青阳急着问。
“他们觉得重庆是商埠,若有扰『乱』,即惊外侨市,不利于人民。”张颐慢条斯理的说完,心想,这样可能会令大家失望吧。
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家不但没有失望,反而一个二个都笑了起来。他那眼镜架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庶堪看他疑『惑』,就说道,“真如兄,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和我们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
张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谁又会想到,他后来成为中国的第一位牛津博士,年轻的时候还加入了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呢。(1969年,83岁的张颐病逝于北大,此是后话。)
张培爵紧接着说,“我们其实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那端方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我们不在重庆杀他,他也逃不出四川呀。”
张颐看到大家都对革命满怀信心,他却保持了一份冷静。他有点担心的说道,“不过我在端方的军中,还发现了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让大家一下吃惊了起来。一般而言,张颐要说的都是极重要的,能入张颐法眼里的人,都是非同小可的人。
“谁?”一个字后,是一遍沉寂。
“龙砌!”张颐小心翼翼回答道。
“十三太保也来了?”况春发不由得问道。
“大内高手,京城第一牌,也来了。没有想到端方的魅力这么强呀。”江崇南也是吃惊道。
“龙砌是谁?”杨庶堪看到两大武林高手都是如此吃惊,当然他也是吃惊不小。
“说起龙砌,京城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当年慈禧太后身边的第一位带刀护卫。慈禧归天后,他就跟了袁世凯,是袁世凯身边的贴身士卫。没想到,今天袁世凯把他推荐给了他的这位儿女亲家。”江崇南回答道。
“这位龙砌,出身少林。手下有十二个结拜兄弟,加上他号称十三太保。”况春发补充道。
“少林的叛徒,满清的走狗!”杨庶堪骂了一句。
“这龙砌功夫之高,非常人所能想象。当初西太后派他去抓陕西的起义军首领。和我们师爷有过一战,当时师爷两兄弟联手都不是他对手。好在突然刮起了风沙,才从他手下死里逃生。”江崇南感叹的说道。
“你是说袁老七,袁老八,联手都不是他对手?”张培爵吃惊的问道。
“正是!”江崇南答道。
“你师爷和他打?你师爷当时多少岁?”张颐说道。
“年近五旬。”江崇南回答道。
“拳怕少壮,我想这和两个师爷打不过他,和这也有些关系!”况春发说。
“练武之人,当然靠的是精纯的修炼。这个龙砌,绝非浪得虚名。虽然当时俩师爷上了点年纪,不过也是当时的顶尖高手,联手皆不能胜。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江崇南说道。
杨庶堪把手放在张颐的靠背上,抓住椅子背,说道,“看来除掉端方的难度极大。他带有两千精兵,还有十三太保做护卫。我们要从长计议,我和列五再讨论一下新的计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还有一事。”张颐又说道。
“真如兄,请说。”杨庶堪说道。
张颐把刚才从狗颈子上取下了的包裹给了在场的人看。再看了那张纸后,无不大惊失『色』。这纸条主要写了杨占奎三姨太家里四人被两黑衣人所杀。这两黑衣人翻遍了整个房屋,也没有找到官印。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纸上写的内容,意味着有人想在此时制造混『乱』。这个混『乱』更让杨庶堪和张培爵担心,因为一旦混『乱』,就会干扰他们拟定的新计划。他们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来避免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