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高超过几米的男人用抹布覆盖了他的脸,只『露』出两只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眼睛很累,只留下死去的眼睛。破布已经被血染了,深红『色』被雨染了。左手上挂着一块布,略微颤抖着,据估计他受了重伤。小刀是右手拿着的。它也被划伤。尽管伤口没有出血,但它能够看到暴『露』的红『色』肌肉。他似乎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突然间,他们摔倒在秦马身上,惊呆了秦妈的跳跃,并本能地尖叫起来。江神父立即伸出手,抓住他的腰,帮助他进入医学博物馆。
敲门,尖叫,这个大动作,立刻唤醒了医学博物馆里的每个人。医疗大厅是房东购买的祖堂。两层楼房,院子四周,除了两翼是临时居民,楼下是医疗馆,住在楼上。住在楼上的人立即下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把病人平放在桌子上,闻到浓浓的血迹。揭开他脸上的破布,每个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一系列水平和垂直的刀痕,稀疏的花朵,像一个成熟的菜花。幸运的是,他们都在皮肤受伤,但他们没有看到骨头。幸运的是,幸运的是。
“秦妈走到门口,小武和阿杜把它放在后面,其他人都回到了床上,三美,你把病房放在一起,然后你去烧一些热水,当你完成后,你回去睡觉。”人们说。妹妹姜玉兰是他的三个女儿;小武叫吴小武,阿斗叫黄武都,他们都是江的徒弟。
这些安排完成后,江师傅开始处理病人。
首先用盐水清洗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抹干净的布。江神父叫两名学徒要格外小心,在布内加一块化妆棉,用手轻轻按压止血。这些都是伤口的头部。
江父又看了一眼敷料,肯定地说:“这个人,功夫一定很好,是武术大师!”
“师傅,怎么看出来的?“其中的一个年轻人问。
“左边的这一刀,其实伤的并不重。仅仅只有一毫的深度,应该是刀砍过来的。”江老爷子想了一下,继续说到,“很有可能是躲闪的时候太慢,或者估计不足,挂了一下。右边的也只有不到半寸的刀伤,也只是挂了一下。可能和他打斗的不止一个人。这种高手,第一次被挂,第二次一定是非常小心,再挂他脸的可能不大。也就是说,可能第二个人用的刀和第一个人长短不一样。他额头上被拉了一道沟,可能是被棍扫的,还可能是个三节棍。单根平扫的很少,不好用力,三节棍变化就要多一些。”江老爷子边看边指着伤者的脸上的伤说。
“那就说他和三个人在打?对手两个人持刀,一个人持棍?”这个年轻人反应很快,继续问到。
“至少四个,右脸有一点淤痕,耳朵上又有裂口,第四的个人,很可能持红枪。”常年的行医,,江老爷子对外伤的分析都非常精到。
“为什么是至少?”年轻人又问。
“你看他其他的伤,右脸还有几道刀伤,比较深。很可能是打斗中,被其他人突然袭击的。对方人多,所以他打不过,若就只是刀枪棍棒的那四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年轻人更加好奇了。
“比武打架,讲的是分寸。他能躲过来者的分寸,仅仅只在毫厘之间,怎会不赢?并且头部接连受伤,还不慌『乱』。此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艺高人胆大,此人定是武林高手!“
“师傅说的太对了。”年轻人恭维了一句。
“阿斗,你先去生点火,再把他的衣服解开。”江老爷子轻声对另外的一个年轻人的说到。
衣服打开,左手已经骨折,腹部没有大的伤痕,但背部有两处刀伤,血已经浸透了内衣。江老爷子用力搓了搓双手,搓热了再用手『摸』了『摸』,沿着他的胸腹部『摸』到他背部,说道:“前胸没有问题,背部有一根肋骨有问题。”
『摸』完后,江老爷子洗了洗手,说道:“小武,你看他手臂粗壮有力,腰部肌肉众多。手上又有老茧,是双常年握兵器的手。看的出来,他习武多年。“
“那师傅,他会不会是你的对手?!“小武好奇的问。
“你真多嘴!虽然师傅近年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但是那是因为全国来重庆的人少,现在的重庆成为陪都,人口剧烈增加,五湖四海的人都来,藏龙卧虎,很难说。现在他已经极度虚弱了,需要休息。小武,你先把盐水拿来清洗他的伤口,再上白『药』。完了后,过一会儿你和阿斗扶住他,我给他正骨。阿斗,家里的红花正骨膏,还有多少?他背部有根肋骨已经撕裂了,要多用一点。”江老爷子说到。
“不太多了,不过应该够他用了。”阿斗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好,过两天我去照母山采点『药』,再配一些。”
忙了两个时辰,终于处理完病人的病情。把病人抬进大厅后面的客房休息,小武和阿斗都疲惫不堪,各自去睡觉。江老爷子看了看病人,再看了一眼刚才这人留下来的朴刀。刀被雨水冲洗的轮廓分明,刀刃多处卷了口,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杀人的寒气。这把刀让他隐约觉得有一种不安。
第二天天明,雨小了很多,稀稀拉拉的。晚上接到病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多,江老爷子也觉得很是疲惫,多睡了一会儿,到上午10点才起床。他先到客房看了看昨晚的那个病人,吩咐三妹给病人熬好『药』,绕过两个房间,来到大厅。
大厅里已有几个人在等他了。他知道,他在休息,秦妈让客人等着,并没有叫醒他。也都是几个外伤的病人,有的是来复诊的,有些是不小心拉伤了的,都是一些小伤。来的人都是过江坐渡船来的,不是江北就是南坪的人。江老爷子还是认为自己下来晚了,一一给病人道了不是。忙碌一阵,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想留下一两个病人吃个便饭,都说来的远,急着赶回去,均婉言谢绝了。肚子开始咕咕的叫时候,却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他便问旁边的阿斗,秦妈又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秦妈,本没有名字,是随男人姓,那个时候叫秦氏,大家也就都叫她秦妈了。
“师傅,她在做火锅呢!”阿斗带有一点点兴奋。
“哎呀,今天竟然做这等好吃的。好久都没有吃火锅了,不晓得是那阵风吹过来了。“江老爷子也挺高兴的。
“秦妈说,这几天连下大雨,吃点火锅可以驱驱寒气。“阿斗一本正经的答道。
“哎呀,她想的真周到。“江老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做了几个捋须的动作。还边说,“阿斗,你捋须要把圆的幅度划够,手向外展,这样才能把来者的力量化掉。”
“师傅,我知道了,明早我练你看看。”阿斗回答道。
“好,我们先去吃火锅吆。”江老爷子笑了笑。
秦妈做的火锅,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全医馆都能闻到一股股香气,汤『色』又红亮。味道麻辣鲜香,还留有回甜之味,妙不可言。
全医馆坐在一桌其乐融融。江老爷子感叹道,“可惜,老大去了贵州进『药』去了,过两天才回来。老二又在守武馆,老四守『药』馆。夫人在照顾月琴,月琴不久就要生了。其他两个小子又在外地,只有我和三妹才有这个口福。”
“老爷,下次人凑齐了,我再从新做一锅更好吃的。”秦妈宽江老爷子的心。
“过年吧,过年把这些崽子都叫回来。”江老爷子想到了过年,有了第一个小孙孙,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热闹得很。他想了想又问到,“秦妈,你家男人这次出船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般都要近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的。”秦妈答道。
“不知道他的腰伤好了些没有?”江老爷子问。
“应该好了很多吧。”秦妈答道。
“这火锅真香。那一天,你不想在我们这儿做了,就去开个火锅店。生意一定不错的。就叫‘秦妈火锅’,我们都来捧场。”三妹突然调皮的冒出一句。
“嘿嘿,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个火锅这么好吃吗?”秦妈又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小武脑袋转的快,说话也是快人快语。
“那你说说。”阿斗和旁边的几个伙计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好奇。
“因为啊,里面加了很多我们医馆的中『药』!这些中『药』是『药』,也是香料。别人的火锅吃了上火,而秦妈的火锅就不上火。秦妈,你说对不对?”小武机警的盯着秦妈,等待着秦妈的回答。
“哎呀,小武真聪明,以后秦妈教你炒火锅底料。老爷,听说你最近要去照母山采些『药』。帮我采一些野花椒和山鸡椒吧。加在火锅里,很好吃的。“秦妈笑呵呵的说到。
“秦妈,你怎么忘了。野花椒在夏天才有呢,已过季了。山鸡椒---应该也快过季了,运气好的话---现在去采---也许还有。“三妹嘴里包着菜,说起话来都快说不清楚了。
“看来,人上了点年纪,脑壳都不够用了。”秦妈自嘲道。
“嘘,嘘,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有人敲门。”三妹耳朵尖,听到好像人敲医馆的门。医馆的饭厅在大厅后面,离店门还有些距离。现在店门是敞开的,一般来人为了礼貌,见屋里没有人都会先敲一下门。
“我去看看。”秦妈接过话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见秦妈喊道,“老爷,是余掌门!”
“余品山!”江老爷子也是吃了一惊。余品山是重庆第二大门派,余门的掌门。
“他来做什么?”大家都是狠狠的吃了一惊。
屋外稀沥沥的雨停了,整个重庆城的空气显的清新而干净,屋檐,黄桷树,竹林还残存的雨水静悄悄的滑落下来,世界是如此的静谧。那医馆外的五人戴着斗笠,披着『毛』棕做的蓑衣,牵着五匹棕褐『色』的马静静的立在门口。为首的一米六几的个头,虎背熊腰,鬓须约约染白,鼻如华山一般挺拔,目光如火炬一般光亮。他就是威震重庆江湖,人称“蜀山麒麟”的余门掌门,余品山。他身后站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个个健壮精神。其中一个左脸留有一道蜈蚣长短大小的刀疤,神『色』,外貌均和他有几分相像,带了伤,颈子和手裹了绷带。这就是他的三子,余文彪。身边的五匹马牵在其它三个年轻男子的手里,正很不耐烦的跺着脚。
“哈哈,余掌门,余掌门,稀客!稀客!”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余品山还没有看到江老爷子,就听见他洪亮的声音。余品山缓缓往左一看,江老爷子正从大厅边上的走廊疾步走过来。身法稳而敏捷,看这个形态真还是有仙风道骨的风范。余品山笑了笑,把手一拱,回到:“多日不见,江掌门安好?”
“好---余掌门可好?”江老爷子好呵呵的说到。
“好。真是不好意思,在你中午休息时间来打扰。”余品山客气的说到。
“说哪里的话,我们俩兄弟几十年的交情,哪还需这么客气!”江老爷子笑嘻嘻的回到。再看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精神抖擞。他也有几分喜欢,把手一伸,说道,“各位兄弟,里面请!”
余品山默默的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语气坚定的说到:“鄙人的三个弟子,就在外面等候吧,也好看看马。文彪,和我一起进去?”
“你这还真是客气了。你在我的地盘,还怕马不见了?”江老爷子停了停,又关切的说道,“你们一路奔波,可吃了中午饭?进屋里喝杯泸州老窖,也好暖暖身子。”
“江掌门见笑了,你这医馆地小,进出又有病人,还真不便来这么多人打扰。愚兄过意不去。何况,这雨也停了,他们进屋带一身泥,免的打扫。”
“呵呵--好吧。”江老爷子看到余品山执意留下那三人,也不多做争辩。转过身来,细声的对秦妈说,“先去沏三杯热茶,给三位兄弟送去。再拿三根干『毛』巾,给三位兄弟擦一擦。”秦妈应声而去。
江老爷子和余品山,携手走进大厅。大厅正前方供着『药』王菩萨,香供之下,有俩把正座的黄花梨木椅。江老爷子,先请余品山入正座,沏上茶,余文彪入旁边的侧坐,自己才挨着余品山坐下。久了不见面,先是免不了一番寒暄。
“今天真不知道是那阵风,把余大老爷给吹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凼凼里?”江老爷子笑嘻嘻的问到。
“我先去了你家的武馆,你家老二说,你家老大去了贵州,你就到这儿看店了。”
“哦,那你这路跑的够援的。从瓷器口,到临江门,再到我两路口。转了好大一个圈。”江老爷子也感觉到,这个余品山是不辞辛劳的找他。
“是啊,也有一段没有见你老兄了。想和你聚一聚,聊一聊。另外还有一事,请你帮帮忙。”余品山回到。
“呵呵,我也正有此意。本来也想找个时间到府上去拜访余掌门的。可惜,一直忙,抽不出身来。”
余品山笑了笑,认真的说到:“江老爷子,你也知道。自从重庆被定为陪都,大量的武林人士涌了进来,抢了我们不少饭碗。本来重庆的高手就多,『政府』的国术教练,名额就那几个。僧多粥少,现在全国各门各派都来抢,还要不要我们的弟子吃饭?江老爷子,你说,怎么办?吃不了饭,是不是全部加入黑社会?”余品山话里确实带了几分焦虑。几个连问,也是掷地有声的打响在了江老爷子的耳朵边。
“确实如此。出名的来了,隐姓埋名的也来了。杜心五、万籁声、郑怀贤、朱国福、那个名字不是响当当的。少林,武当,形意,八卦,太极,甚至还有八极,梅花,螳螂,咏春,蔡李佛拳,个个都是如狼似虎。抢饭碗的人可真还是不少呢。”江老爷子也是忧心忡忡,继续说到,“再说我们走的是白道,怎能去做黑帮?袍哥的总舵把子,曾经放话给我,说只要我加入袍哥,就让我做‘仁’字辈。我是当即婉言拒绝!私下还对所有的弟子宣布,不准加入袍哥,违令者,一律逐出师门!鸡鸣狗盗,坑蒙拐骗,卖烟土卖鸦片,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这些人怎么做的出来?现在的形势是,青洪二帮也大力渗透到重庆,黑帮成三足鼎立之势。对我们这些武林门派大势拉拢。社会越来越『乱』!”
“这些黑社会,都喽啰了社会上的地痴流氓,打着仁义忠孝的招牌,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有的人到处惹是生非,打不过我们的武林人士,就掏枪打黑枪!可恶之极!江掌门,你可听说过这袍哥里有‘三凶八恶’没有?”余品山也是越说越气愤。
“听说过,不过好在我们三原门弟子多。什么‘三凶八恶’,‘九幺十八凯’都会给几分薄面。”江老爷子答道。
“上次的‘三凶八恶’的为首的曾成武,为了一个小事,还连开几枪打伤了我的一个学生!”余品山气急的说到。
“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了!我们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余掌门,可什么办法?”江老爷子也动了气,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座椅的把手。
“我们要上书,上书『政府』,严格管理枪支。不是施法机关,不是军队,不准持枪!”余品山看来已经对这个问题是想好了。
“好,我们以武林同盟的名义,上书『政府』,严办随便开枪的黑帮!”江老爷子也是非常赞同刚才余品山的建议。
余品山看到江老爷子和自己同一条心,也舒了一口气。端起沏好的茶,喝了一口。连说,好茶,好茶。
江老爷子笑了说,“这可是徒弟们专门带来的永川嫩芽!我送你一些。”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刚才说到各门各派来抢饭碗一事,也是想说前几天的一件事,牵涉到了不才的三子,文彪。今天是专门为此事而来。”余品山把来的目的说了。
“哦,到底是什么事?”江老爷子即吃惊又好奇。
“前几日川军47军,在找国术教官。我便推荐三子,文彪去应征。没有想到,这个位置争夺异常激烈。重庆这边都有岳门,孙门,会门,贺家拳,周家拳的几名好手去争夺。军队一看争夺的人多,个个都身怀绝技,于是要求比武定夺。好在文彪受我严格教导,身法手法还属上乘,几大门派的高手在比试中,均败在了他手里。不过---“余品山停了下来,看看了文彪,文彪也一眼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不服。
他咀了口茶,继续说到,“邓锡侯来了,带来了一个武林高手。说什么这个武林高手,是他千挑万选从外地选出来的。”邓锡侯是川军的着名将领,在川军中影响力极大。
“那就没有戏了?”江老爷子看到余品山停了下来,就追问了一句。
“文彪,怎么服气?打了好几场,夺了个第一。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放弃,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文彪就提出和这个高手比试比试,谁输谁走人。那邓锡侯毕竟是川军将领,也要拿个理来服人。与来人商量后,就同意了比武。”余品山一步一步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比武?按什么规则?”江老爷子问了。
“打金章!”
“打金章”是成都打擂的称谓。因为举办的次数多,赢得金章的人,可以名利双收,故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打擂前还有个体检,体检后俩个选手还有个简单的表演。比赛时有个裁判。双方散桩(倒地)即输,挂红(出血)即输,告饶(认输)即输。其实还有一条就是裁判看实力悬殊的,裁判可以立刻判输赢。所以这样的比赛,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打死人的情况。正因为输赢的标准简单实用,现在在川渝一代私下的民间比武,也多以此为规则。
“哦,后来呢”江老爷子又问了。
“当天,文彪就使用了余家拳扑了过去。那人功夫果然不错。第一次偷步都被他识破了,他回拳的时候,文彪已经有了第二招的准备,只打到了文彪的手臂上。他身子转的快,文彪的身子也转的快。文彪看他爱用拳,就用散骨铁爪去抓他手腕。此人果然是老『奸』巨猾,他一变手法,就变爪一样抓文彪的爪。俩爪一交错,他的力巧,一下折断了文彪的手腕。---”也不知道余品山是亲临了现场,还是听余文彪说的,整个事情叙述的如此详细。
“文彪输定了?”江老爷子忍不住问到。
“也没有,文彪其实也是想好了下面一招的,他忍着剧痛,趁那人放开手的瞬间,右手一拳打断了那人的鼻梁,他的鼻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哦,按打金章的规矩,那人输了。挂红算输!”江老爷子立刻说到。
“是啊,按规则是这样。可那个外地人耍赖,说什么他先折断文彪的左手在先,被打断鼻梁在后。打折对方的手,对方一分钟后就没有战斗力了,没有想到对方不顾痛,只想要输赢。又说,他不是四川的人,不懂四川的规矩,按他们那儿的说法,他就该判赢了。这下弄的裁判也不知道怎么判了。“余品山叹了口气。
“哦,遇到这样的情况,裁判一般还是判多日后再打一次。不过,这样对文彪是非常不利的。毕竟对方伤的是鼻梁,文彪伤的是手腕。”江老爷子也实话实说了一回。
“对方说,比拳比不出来,就比兵器!”余品山意外的说到。
“是真兵器还是假兵器?”江老爷子吃惊的问。
“那人说,木头棍棍比不出真实水平,要比真的!”余品山回答道。
“啊,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比武是不比兵器的。兵器伤人最凶,一不小心就要了人的『性』命。”江老爷子大为吃惊。但江老爷子也知道,武术离开了兵器是不行的。武术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杀人的技术!拳脚并不能完全体现的出武术的技术,兵器却能比较完整的体现出技术的含金量。一个本力好的人在拳脚的上的优势会比较明显,而在兵器上,可能就大打折扣了。使兵器使的好的人,可以借力打力,可以四两拨千斤,也可以灵巧的躲闪间一刀就取了人的『性』命。
“立门派,开武馆,哪有怕的道理?”这话出自余文彪的口,声音虽小,但是字字清晰,“我们就是靠练家子吃饭的人,来者不拒。”
江老爷子听了笑了笑。心想,你伤了一只手,落了很大的败像,对方武功不低于你,若真比起兵器来,恐怕你非死即伤。但又想,余文彪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靠授武为生的人,面对别人的挑战,能退却吗?敢说一个“怕”字吗?很多人心里明白,功夫不如别人,为了脸面,硬着头皮也要上。你余文彪,血气方刚,怕是最后伤的也不轻。
“那你同意比了?”江老爷子当然就问了。
“比了!”余文彪斩钉截铁的说。
“他持什么武器?你持什么武器?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持单刀吧?”江老爷子问到。
“他持朴刀,我持单刀。”果然余文彪持单刀。
“朴刀?”江老爷子心里一惊,刀乃凶器也。又无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比兵器,又何必比刀呢?没有想到为了这样的一个国术教官的位置,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社会已如此的残酷,一个一个的武林高手都要在刀口上混饭吃,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再看到余文彪坐在自己的面前,也明白他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但对方呢?从小练的好武功,也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另外一个高手面前落入死门。他是伤了?死了?
“还是打金章的规则?”江老爷子小心的问道。
“对头!”余文彪干脆的回答。
“后来怎样?”江老爷子好奇的再问。
“我固定了手,就虚晃一招,砍了过去。那人刀刃一划,就挡开了我的第一刀。我们余家的刀法,是讲究身法的,同时刀连刀,刀靠刀。他朴刀重,我们可以借力打力,他朴刀长,我们可以钻进去贴身近战。那人狡猾,趁我进刀的时候,他闪开的瞬间,用刀挂了我受伤的左手。我一惊,他反过来就朝我脖子上砍过来。好在我闪的快,他的刀顺着我的脖子就拉了一条口子。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他太卑鄙了。”余文彪介绍到。
“哦,我明白了,你输了。”江老爷子看着余文彪,缓缓的如释重托说出来。也够惊险的,再慢一点,估计余文彪的头颅就落地了。此人确实也狠了点,不过也确实是个高手,能赢余家的三公子,绝非等闲之辈。
“说起文彪来,惭愧。竟然输给了一个不知门派的人。”余品山在旁边开口说道。
“不知门派?”江老爷子惊了一下。难道余文彪看到这个人的招式,是少于流行世面的。江老爷子立刻又想到,还是应该先安慰余氏父子一翻,说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公子没有得到这个职位,也未必是坏事。以后还有其他的机会。”
“所以这次来是想,江掌门,看看文彪的伤势。我们余家本来就是看外伤的,但是这次文彪被伤的不轻。我也给他正骨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手腕一直很痛,我想你再给他看看。”余品山一眼望着江老爷子。
“哦,我来看看。”江老爷子一口应下。
江老爷子走进余文彪,拿一小凳坐下。打开余文彪手上的绷带,闻到是一股怪怪的中『药』味。因为余品山自己用的跌打损伤的『药』,那股味就是几十种中『药』加在一起用酒浸泡出来的,所以味道特别大。余文彪的手腕还是有一些肿,用了『药』包好后皮肤颜『色』变黑了。江老爷子用手,顺着手腕,轻轻的『摸』了『摸』,在手腕的地方压了一下,然后叫余文彪把平手放在他的前臂上,看了又看。
对余品山说到,“伤的是很重,不过你正骨是正对了,没有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本来我有效果比较好的‘红花正骨膏’,事不凑巧,才用完了,我准备明天去照母山采一些『药』,再配一些。你暂时用着自己的跌打损伤『药』吧。“
“江掌门,真是太感谢了,也算让我放了一个心。”余品山非常高兴的说到,想必心里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文彪的颈子怎样?那一刀恐怕不是很深吧?”江老爷子裹好余文彪的手上的绷带,继续问到。
“还好,当时就去医院缝了几针,只伤了皮肉,没有伤到肌腱。”余品山回答。
“哦,那就好。”这也在江老爷子的预料之中。
“过几天,我想再请江掌门看一下,换你们的『药』膏试一下。”余品山继续说。
“哦,余掌门来,当然是欢迎,欢迎,过几日,我可能回观音岩了。到时候,你直接到家里面来,我们俩喝两杯江南春。”
“这次知道江老爷子,喜欢喝酒。这次没有带什么礼品来,我叫徒弟们拿了两瓶五粮『液』,权当是薄礼。另外还带了一根还算不错的高丽参,请江掌门笑纳。”余品山说完,就拍了拍手,那门外的三个弟子耳朵灵敏,一听到余品山的拍手声,一个人就把礼品送了进来。
看到两瓶上了些年份的五粮『液』,江老爷子心里已是非常欢喜。在看一把两尺来长的剑盒里的高丽人参,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这高丽人参,近手腕一样粗,两尺长,根根须须密密麻麻,真是上乘之品。江老爷子说到,“我只是看了一下贵公子的手,并未做任何的事,怎能收如此的大礼?”
“江掌门太见外了。这高丽参是我韩国朋友送的,并非我高价买来。我这等人,拿这样的人参也没有什么用处,江掌门,『药』铺开的大,一定会有用的。”余品山见江老爷子这样的推辞,也就想劝说一下。
俗话说,吐出去的口水那能收回去。那拿出来的东西,也是不能收回去。更何况是很要面子的余品山,行走江湖,从来就是一言九鼎。江老爷子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想,就说到,“余掌门,这番好意,我心领了。酒和人参我也收下,但是我有一样东西也想送给余掌门,请余掌门不要推辞!”他转身喊道,“三妹,到里面去,把‘千年太岁’请来。”
千年太岁!江老爷子家里竟然藏有千年太岁!在场的听到,脑袋一乍,心脏无不顿时党党的加速跳了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千年太岁,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简直就是人世间的唐僧肉!在江湖上,也只闻过其声未见过其物,极具神秘感。这儿有千年太岁?大家甚是怀疑,若真有,看一眼也算是长了见识了。门外的俩个年轻人,听到江老爷子叫千年太岁,心里也像是蚂蚁在爬,真是想立刻拱进去,看看千年太岁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玉兰端着一个一尺直径大小的陶瓷圆罐走来。罐上盖上了盖,盖上有一圈十五六个的小孔。陶瓷罐是扁的,绛蓝『色』,围着一圈有一些异国风情的花朵图案,很是精美。余家父子,心跳的厉害,都是在想,这“千年太岁”是活的东西吗?很可能是活的东西,因为陶瓷盖上有那么多小孔。但是又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难道是睡着了?
江老爷子也看出来他们的目瞪口呆。在这个世界上,见过千年太岁的人寥寥无几。江老爷子叫玉兰把陶瓷罐交给了余品山的徒弟端着。这年轻人,拿着这东西,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东西部不重呀,很轻!感觉好像里面有水在浪,难道是一个罕见的水怪?
江老爷子看到大家的惊奇,就笑呵呵的说到,“可能大家很少见到‘千年太岁’,我今天就送给余掌门,也希望余掌门不要推辞。”说罢,他轻轻的解开了盖子。大家心里的谜团在一瞬间被解开!
千年太岁?不是鱼!不是乌龟!不是水怪!不知道是什么个东西!他好像一张甲鱼皮!但是又像一块牛肉,黄衫衫的,厚凳凳的,在水里『荡』来『荡』去。谁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太岁’,我上次去长寿,在长寿湖狮子滩一个老农手里买的。所以你也别客气,回去割下一小半炖鸡,三公子的伤会奇迹般的迅速恢复。此物特长气血,具有异常神奇的功效。”江老爷子对此交代了一翻。
“那真是太感谢了。能有此物,真是三生有幸。别人都称此为活的‘和氏璧’,吃了长生不老,真没有想到在江掌门处能得到。”余品山也知道,江崇南也是有名望的人,也决不会欺骗于他。这宝贝既然送他,就是一定会送他的。这个礼比起他的人参来,更是珍贵无数倍。没有想到,今天一行本想送个好礼,却得到个更好的,一不小心赚了一笔。
“文彪,还不快快谢谢江师伯?”江崇南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江师伯。也许是余品山情急之下,口误吧。余文彪立刻谢过了江老爷子。他又说,“廖泓,拿好了,一定要小心!”这个廖泓就是一直端着罐子的人。
余品山看看了这个样子,应该告辞了,否则留下就要吃江老爷子的一顿晚饭了。便拱手说到,“江掌门今天真是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