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一刻时。。
沈老太太边上的菊香园,也就是元依依与沈逸的新房里,此时,红烛摇曳的越发厉害,窗户上门上,都是影影绰绰,门内的呻/吟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沈老太太院子里,派出去偷听房内情形的老妈妈,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站在老太太跟前,绘声绘色的报告着自己所见所闻。
“老奴看见少主抱住小姐,接下来的画面,老奴不好意思看,只是用耳朵听,不过,老奴看见窗台上的影子,倒影出两个人叠合在一起的身体,我估计……”老妈妈说着,老脸通红,暧昧的顿了下,她接着道:“不过了多久,就听见小姐发出一声比一声更高亢的呻/吟声,直到老奴回来前,房间里还发出清晰的‘咯吱’声。”
仿佛她就站在房间内亲眼看着般。
沈老太太听着笑得合不拢嘴,就说她的外甥女才是最优秀的,过不了多久,儿子就会厌倦了小白,到时候……沈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
“要叫元夫人,”沈老太太不悦老妈妈对元依依的称呼。
一旁的老妈妈只觉得后背一寒,脑子里不由得想起那些被老太太杀死的人,那些人,都是不得好死!不是断肢、就是内脏具损、要麻就是头被打爆,根据老太太的举动,老妈妈认为,打断肢体是嫌那人手脚不利索,打损内脏,那是嫌那人心里素质不行,至于打破人脑袋,肯定是那人脑子不好使,当老太太眼神扫过来时,老妈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慌忙底下头去,在心里乞求,自己千万别显得四肢或者心理素质不行!
连忙:“是是是,是元夫人。”
老妈妈又犯难了,虽然说基本礼做得跟娶妻一样,可有些关键部分,比如说新郎迎花桥等等,沈逸并没有出现,就连交杯酒,两人也没有喝,所以正规来说,元依依并不是夫人,而是妾,可若她当着外面人的面,叫元依依夫人,不但是打了小白的脸,更是打了自家少主的脸,这……该怎么办?
伺候沈老太太的老妈妈可不认为,出自沈老太太肚子的沈逸,会是个好脾气的,若沈逸是个好脾气的,又怎么能在十年前稳定动乱的安杨山庄,并且带着安杨山庄踏上十大庄的榜首?江湖中,虽然多有对沈逸的好评,及大多都是形容他如此温文尔雅的性格,她可不认为只是表面那般!!!!
沈老太太皱眉,道:“要是逸儿有意见,你让他直接来找我!”
一垂定音,不容置疑。
老妈妈如蒙大赦,忙点头附和:“凭元夫人的才貌做庄主夫人,最适合不过。”
潜台词是,她也反对小白占领庄主夫人头冠。
沈老太太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老妈妈离开菊香园不久,便有人出现在门外。
很快,沈逸衣衫整齐的打开门,“何事?”
那护卫忙上前,干脆的恭身行了个抱拳礼,道:“在沈府边墙外抓到可疑人物,此时正在主院客厅。”
沈逸的眸光深沉,他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护卫退到一旁,恭迎沈逸向主院客厅走去。
护卫打眼一扫,下意识的瞟了眼房间内的影响,虽然他是属下不错,可他也好奇,他家主子的能力容易有多强,然后他就看见一地散乱的衣服,至于床,每个卧室都须要转个弯,才能看见床的地方,所以这个很难看清,只是这样,已经足够有他吹虚的部分了。
第二天,那护卫就跟一群人吹虚自己的亲眼所见,比起老妈妈绘声绘声的描述,更劲爆,听得一群下属,鼻子不由得蠢蠢欲动,给自家主子总结出几个字:猛猛猛!
像他们,一个猛 已经很厉害了,可他们主子那样,没有三个猛是不足以形容的。
在护卫们的转播下,大家都清楚的知道,沈逸与元依依洞房太生猛,几乎要把床给拆了。
主院主厅内——
六个护卫围站在小白身边,将小白围在中央,六双眼睛涮齐齐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白看,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还得从她在墙角处被发现时说起,~~!汗。
一群守卫很快就寻声而来,见到小白躺在地上不动,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儿,不禁面面相视。
哪个闯进沈逸的不是一副高手气派?就算不是高手气派,也是站着活蹦乱跳的,可是面前的这个,明显比他们以入看见的都不同。
墙外,林天感觉到有靠近,便已经起身离开,只有来不及离开的小白,被抓个正着。
小白疼得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泪水汪汪的注视着赶来的护卫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很白痴的打个招呼:“嗨~”
护卫们冷着脸,杀气腾腾,拿出拿子,便要将小白一刀解决。
小白当下大叫:“我不是故意掉在这里的!”
护卫们自然不会听小白解释,他们得到的指挥着,将所有故意闯进沈逸内的宵小一刀解决,只有那些看起来还有其他可疑的人,才带到地牢里审问。
小白那楚楚可怜像掉了糖的小孩子模样,自然无法归类到须要审问后处决类型里。
“喂喂喂,你们不可以杀我!”小白又叫又跳,一下子从地上跃了起来,然后,她一个没留意,忘了身后是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砰”
一阵头晕目眩。
护卫们集体:“……”默。
杀气腾腾的空气,莫名的被一股灰色幽默取代,一群护卫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这……是他们见过最蠢最笨的小贼,别说审问,估计只要他们一问,她什么都会说。
小白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泪两行:老兄,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汗。
一群护卫们嘴角抽搐得更严重,那表情,就跟便密似的,憋得很辛苦。
小白看见护卫们的脸,一时忘了疼,在那里傻笑。
护卫面见小白一副完全不怕他们的模样儿,不由得眸光冷冽了下来,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的失态,也将失态的过错全部推到小白身上,的确是小白是他们失态的原因。
小白立马状似小白兔般的看着护卫,顿时,在场的护卫们都有种自己化身为猛兽的错觉。
囧
护卫们发现,自己的某些意识,仿佛被人控制了般,正是因为对上小白的双眼!
立马将小白纳入审问范围内,上前架起小白往地牢里去。
小白挥动四脚,全力扑腾,还是被带到沈逸后花园中一个假山后,然后,明明没有通道 的假山一阵晃动后,假山上出现一个洞!一群人架着小白往通道内走去。
小白这下慌了:“你们要带我去哪???!”
一群护卫连回答都懒得回,他们很想给小白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怕与小白的视线对上。
很快,一群人来到了一个出口,出口面前是一截石头制作的楼梯,下面有个大堂,上面是石桌,石桌旁是石凳,正有一个一身死气沉沉的黑衣男人 ,身上带着鞭子,一脸阴气的坐在那儿,见他们到来,他苍白如鬼般的脸转了过来。
“吸……”小白猛抽一口冷气,马上就认定,面前这人一定是鬼!
黑色的衣服,死气沉沉的气质,苍白如纸的脸,再加上那阴森森的“绿”眼!小白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这只想不想人怀疑他是鬼都难。
一旁抓着小白的护卫忙道:“不要与她的眼睛对上。”
那阴沉沉的男子不解的故意对上小白的视线。
阴沉沉的男子有些微恍神,而小白则是惊悚。
白,只能用一个白字形容面前的男子,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行是白色的,眼睫毛是白色的,同样正常的眼白也比普通人的要白!嘴唇的颜色,也几近白色,头发,更是白色,小白觉得,把自己这个小白的称呼送给他,更合适。
阴柔的线条,比女从更美,妖孽二字拿来形容他,都觉得不足。
小白怀疑面前是女的,不过他说话声,马上让小白意识到面容上的误会,面前这个是男人。
“又有新的犯人?”男人眼里泛着绿光,看着小白,就像看见一道美味的食物,而他是饮饿许多的人!
小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身边的护卫:“你们不能将我关押,更不能审问我!我是白凌,我是沈府的女主人,我是沈逸的娘子!我是沈逸的女人……”
慌乱的小白,有些口不择言,解释,也是乱的。
那白发白眉男子一听小白这解释,当下眼里的绿光更盛了。
小白的视线虽然没与男子对上,却后背阵阵发凉,就跟被鬼盯上一横一样。
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夫人叫什么名字,只是听说,他们的夫人长得很美,打量面前的女人,他们觉得,小白的确很美,只是这孩子心生的脾气,……真的可能是他们的夫人吗?
“是不是,让我审了不就知道了吗?”男人低沉磁性兴奋的声音大地牢内响起。
小白直觉得自己此时不是呆在地牢内,而是呆在地府中!正被一群恶鬼抓着,准备送入惩罚鬼魂的十八层地狱!
“……”小白充足的想像力,让自己显入了自我恐怖中。
不是她想害怕,而是这个白发男子太恐怖了!本身,就有这种引导人往恐怖方面想像的能力,让人下意识的恐怖,这样,他在审查犯人时,能更好的获得想要的答案。
“!!!”
小白莫名的精神紧绷,心中大叫不妙。
“反正我跑不了,不信你们可以押我去主院大厅,等沈逸出来见我,”总之,她不要在这鬼地方呆着,尤其是跟如鬼魅般的白发男子呆着!
一群护卫听小白如此说,心中已经信了几分,毕竟,若是意图不轨的人,是不敢见他们主子的,他们主子光一个威压,便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小白见护卫们动摇了,心下不由得庆幸,也顾不得此时这么做,会不会打搅到沈逸洞房。
白发男子突然出声:“今天是少主的新婚夜,洞房时,这样做,不好吧?”
一群护卫又是一阵面面相视。
小白手心紧张得冒汗,声音很大,却没有低气:“有什么好不好的?!大不了在大厅里等沈逸结束‘运动’不就好了吗?”
运动?大家先是一愣,这个词太新鲜,他们一时没听懂,可随即大家都明白了,露出恍悟的神色,眸光纷纷落入小白,难道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运动 ”她不会难过?
小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低眉敛眸,将心里的难过收藏起,眉宇中,难免流露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若是沈逸 真的跟元依依圆房,她该怎么办?!
白发男子修长如骨的手指托起下颔,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白。
白发男子虽然只是在牢中审查犯人,可没有人觉得他是下属,他身上的气质,这些护卫们总是习惯性将白发男子提到一个与自家主子一般无二的高度。
此时,白发男子露中闪着精光,与刚才的“绿光”不同,更多的是审视,至于他在审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白只觉得有刀子般的视线射在她身上,穿皮破肉,直接穿透她的心脏!一莫无形的压力,压着她的神精,额头上莫名的冒出丝丝冷汗。
明明,白发男子只是看着人,就会给人带来这种压抑的感觉。
护卫们面面相视,看看白发男子,看看小白,最后,还是将小白往牢里架,直觉告诉他们,白发男子的意见,主子不会反对,所以他们这么做,主子也不会说什么。
正如护卫们所想,的确是这样。
“咯噔”心跳漏掉一拍,小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莫名的,手脚……四脚开始发冷,身体里,仿佛被人放入冰块般,冷得她不由得哆嗦。
莫名的,就是觉得完了!
正当护卫要将小白架到牢房里内,打量小白的白发男子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仿佛响在人耳边、心里的钟声,他说:“不用了。”
三个字!只是三个字,小白如蒙大赦,松了口气,那莫没由来的不安,莫名的减少许多。
在小白离开牢房时,白发男子又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
小白后背不由得直了直,如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她,白发男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只是能看到什么???!
此时的小白,还完全没有修仙的概念,更加没有仙家的五行、灵气等等概念,在小白看来,这只是一个纯武侠世界,不然,奶奶应该早就告诉她这些才对。
奶奶是坑货,小白是蠢货……一个要坑,一个愿意被坑,还能说什么呢?
护卫们有些惊讶白发男子突然改变主意,毕竟,这是少有的情况!不过,他们没有说什么,就如服从沈逸一样,服众白发男子的决定,架着小白进入主院的大厅。
沈逸带头,走主院的主厅,就看见被一群下属盯着的小白。
小白见沈逸出来,眸光先是一暗,随即又带着隐隐的期盼,只是这里人太多,她不太好问出口,等这些人离开,她便问,她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控诉他的下属们的不人道。
沈逸扫了自己的下属们一眼。
那个报告的下属,忙道:“她说她是白凌,是您的夫人,是沈府女主,是您的女人。”
那护卫,将小白说过的胡话,一一做了解答。
小白此时自己听着,也觉得雷,眉心上扬,嘴张成一个圆形,小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一个囧字。囧。
沈逸深邃的眸光闪了闪,看向小白。
小白见沈逸不吱声,当下神色有些暗淡。
护卫们都有些弄不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有些忐忑,难道错了?不是?
半响,护卫们终于得到沈逸的回应:“嗯。”
小白神色似乎亮了亮,不是很明显,但整个人,不再显得之前那么蔫蔫的。
“属下在墙边发现少夫人,见少夫人躺在草地上,还以为是……”宵小,最后两个字,他们不敢说出来,这可是沈逸的夫人。
听完下属的概要,沈逸嘴角抽了抽。
等其他人离开,沈逸挑眉问:“躺在草地上?”
小白低垂头脑袋,此时,她满脑子的是问沈逸有没有跟元依依圆房,然后,她灵敏的五官,让她从沈逸身上嗅到了不属于沈逸的味道,突然问不出声了,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处,干涩酸痛。
“嗯?”低沉诱惑的尾音上挑,带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味道。
小白只是低垂着脑袋,无精打彩,只是,她还是问一下比较好,她想要这么做,就算最后受伤。
沈逸这声嗯,自然是问她为什么会在墙边的草地上,小白真的动起脑子,并不傻,自然也明白。
“你……与元依依圆房了吗?”小白如蚊子般的声音响起,轻到几乎听不见,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吹过而已。
问完,小白忙抬头,屏息等着沈逸的答案。
沈逸挑眉,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白的心,跟着吊了起来。
鼻尖,尽是属于别的女人的香味,而这味道,仿佛要穿透她的心,带着巨大的力量,要毁灭她的世界!她此时,急须要沈逸给出一个答案!哪怕只是虚假的谎言!!!
何时,她变得如此可悲又可笑???!
小白自嘲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后退了两步,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关节搁在桌上,指节泛白的手,托往额头,这才勉强没有彻底趴下。
难过,是食骨的难过,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体验到!
就如有无数的附骨之疽,贴在骨头上,啃食着骨头皮肤、血肉,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带尽!
疼,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疼得身子不由得微微发颤。
沈逸皱眉,这样的小白,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小白让他想起,那天在药馆里那个身上散发远古洪荒悲伤的气息的她。
“你……”很想平静的说一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才发出一个声音,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不已,如颤抖的弦般,破碎不完全!
“庄主。”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小白的声音,令小白庆幸,她刚才颤抖的声音应该没有漏露吧?太好了。
沈逸转身,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飞扬。
“庄主,老夫人问老奴您为什么会离开房间,”老妈妈恭敬的低下头,说话时,甚至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不敢与沈逸对视。
老妈妈在心里大叫:老太太啊,饶了我吧。让她来传话,不跟要她老命差不多吗?
沈逸皱眉,看向小白,深邃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太会掩饰还是什么,总之,看不到任何情感波动。
“嗯,”沈逸意味深长的看小白一眼,转身,与老妈妈一起向元依依的房间里走去。
大厅里,只有小白一人,世界……仿佛也只有她一个人!
静……漫无止静的静,带着上古洪荒般的静,瞬间将小白淹没!
“……”仿佛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隐约听到。
“啪嗒”
晶莹的泪珠,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小白的眼眶里坠落。
房外,夜依旧,密集的星光照遍大地,植物们婆娑摇曳着,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婆娑的影子,星星点点,不比天上密集的星星少多少。
房间里,似乎也有星光在闪烁,不比地上婆娑的树影少多少。
一颗颗星光,从上下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六凌星光芒,一滴泪珠,一颗星星,仿佛天空在下地星雨。
沈逸又走了,又回去与元依依继续呆着去了,她的问话,他没有给答案,可她不相信,他会是那种说说类型的人,只是他没有回答……
夜色朦胧,心儿朦胧,世界被一种名为朦胧的形态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