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他的心理似乎更变态了,不仅嗜毒如命,更对他有了莫名的占有欲。
老大只懂心机,不会杀人,所有的人都是他替他杀的,他的手沾满了鲜血,而他的手滴血未沾,所有肮脏的事让他来做就好,他只管“干干净净。”
但是随着时间,可能老大可能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后来慢慢的变得总喜欢和江木交流,他恨透江木了。
他不止一次提醒过老大别轻易信他,可是却反而使老大怀疑了他,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
他竟然不信他,可是他却只信他,也只听他的话,他是这世界上唯一让他叫老大的人。
眼看老大越来越信江木,他好像逐渐已经被排除在外了,有了老大的庇护,他更杀不了江木了。
他一直暗中盯着江木,可是那一天他却上了江木的当,中了他的诡计。
江木以他自己为诱饵,拿老大作为赌注,他输了,成了那个真正背叛人的替罪羊,他知道老大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背叛。
但是他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为自己辩解的措辞,他只是盯着他看,只要他信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可那时候他眼里都是冰的,他嗓子哑着问他“信不信他?”
他犹豫了一秒,便背对着他,语气竟出奇的坚定“不信。”
“你该死。”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心痛,比不吸毒还要要命,他的手重重的落在身侧,双腿直接跪到了地上。
他之前再穷途末路也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过,而人生第一次的下跪竟是自己身体承受不住,可能太痛苦了情不自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按照规矩,背叛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以他的手段逃出这里苟活一命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换作以前的他只要有机会就绝不会认命的,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想让他死……,呵,那就死好了。
他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背影,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把刀会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而且还是他自己举的。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心的人,甚至每次见到血的时候都会莫名兴奋,对于他来说每天在刀尖上行走就是他最好的归路,他杀了数不清的人,也犯了无数的罪,可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该死。
却在刚刚他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该死。
刀锋慢慢的向脖子的方向移,他的眼直直的看着他,嗓音不像平常很轻,甚至还抖了“我……疼。”
他没能期待他会转身,刀锋已到了终点,是该结束了,只是,没能再见他最后一眼了。
只是并没成功,一只手阻止了他,睁眼他的脸庞就出现在了他面前,那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了了,刀顺着手掌滑落。
他顺势压了上去,下面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堵住了唇,那个吻很急也很野蛮。
……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的理智才回来,他不敢看他一眼。
他推开了他,站了起来,再说话时语气被他压的平静,但身体却颤了下“拿上解药,滚!”
他扔给了他一个小盒子,他盯着它眼里却没任何的渴望,因为他从不觉得他每个月给的毒是控制。
半响,只是声音仍哑着“你……不杀我?”
他依旧背对着他,说话也没温度“别让我说第二遍,佑名。”
这个名字是他给他起的,因为他从小就没了父母从来没有什么名字只有外号,而他给了他新的名字,“佑”和“有”是同音,“佑”同时也是他自己的姓,也有保佑的意思。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这个名字了,听到时大脑都空白了。
他迟迟没回答,他也没再问,只是没回头便走了。
他缓缓的蹲在地上把那把掉在地上的盒子捡了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邪笑了笑,半天才回应到“好。”眼里却都是苦涩。
可是他从没想过那竟是最后一次见他。
那一晚,他就跪在血泊里,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早就没了气息的人。
下的雨都成了红色,血流成了河,从他记事以来便从未哭过,可那一夜他哭了整整一晚。
——
嘀嗒嘀嗒,雨点打在了建筑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越走近一步,眼里的狠越深一份,他一定要让江木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缓缓的站在他面前,把那包药丢在了地上,江木看见那一刻去捡完全是本能,只是当江木的手刚要触到的时候,他的脚先一步把那个药给踩的稀碎。
那药对现在的江念来说能救命而且对他有着巨大的作用,所以不论他对它做了什么他都必须吃下去。
江木就爬在地上把那些踩碎的粉末往嘴里硬塞。
那模样比狗都贱。
那人看见心情好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蹲下,带着狠意问他“你,后悔了吗?”
江念一直低着头终于抬了起来,他的嘴角竟往上扬了扬,眼睛黑的望不到底,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