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人异口同声。
刘晟还没来得及欣喜,竺姜姜就浅浅一笑,伸长了手。
“刘医生,麻烦把我的化验单拿回来,大家都在排队,我不想插队。”
因为竺姜姜特意提高了音量,周围等候的病人都看了过来。
刘晟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不得不讪讪地把化验单还给了她。
“举手之劳而已,你就是太老实了,不知道变通。”刘晟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时崇。
“这是你男朋友?我现在在人民医院上班,预计会在这边规培两年。等罗琦身体好点,有空我们四人一起吃个饭吧?”
“不是……”
竺姜姜连忙摇头,但话没来得及说完,刘晟就被其他的医护人员叫走了。
“不用解释了,我猜得到。”
看着竺姜姜回头想要解释,却又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时崇眨了眨眼,露出白牙灿烂一笑。
“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假扮男友本人随时奉陪,按加班的时薪算就行了,不打折。我卧底经验丰富,保证演技在线。”
“你牛!”竺姜姜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
x光片子拍完要一小时左右才能出结果,身边多了个时崇,竺姜姜便打算去医院的咖啡厅边坐边等。
“这个护士怎么怪怪的?”
竺姜姜看着方才差点撞到她身上的护士,轻轻皱了皱眉。
那个护士低头抱着一个新生儿,表情心不在焉,脚步匆匆忙忙,也不知道急些什么。
刚刚近距离看,她怀里的婴儿脸色红润,呼吸顺畅,不像急症的样子。
再看她离开的方向,直接通向医院后门。
住院部在左边,新生儿科在楼上,后面除了影像科就是停车场,竺姜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队长,别玩了,有人偷小孩。”
心念一动,竺姜姜赶紧拍了拍身后正在发信息的时崇,示意他加速。
“什么?”
时崇吓了一跳,连忙在她的指引下推着轮椅追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她偷小孩?”
当时崇推着竺姜姜追到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护士坐上了一辆蓝色私家车。
“你觉得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小孩吗?”竺姜姜反问道。
确实不太像,如果只是单纯带自己的小孩上下班,根本没有必要穿着制服。
众所周知,医护的工作服都是由医院的洗衣房统一消毒清洗的,上下班没有人会把制服穿回家。
那台车很脏,车身上溅了不少泥,车牌根本看不清。
时崇的车就停在附近,他迅速找到自己的车,打着火追了上去。
因为起步晚,追到路口的时候刚好遇到黄灯。
眼看蓝色小车已经顺利左转,时崇心下一横,猛踩油门,险险压在红灯亮起之前冲了过去。
“为什么不开警示灯啊?”竺姜姜紧紧握住车顶的扶手,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差点被甩了出来。
“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婴儿在他们手上,万一狗急跳墙了怎么办?”时崇也有他的顾虑。
“先看看他们要去哪里再说。”
出乎意料的是,蓝色小车并没有像二人预期那样很快就停下,反而一路开出青龙,直接上了高速。
时崇在后面紧紧跟着,眼见小车在服务区都没有停下,时崇便打算通知前方检查站把车拦下。
就在这时,蓝色小车打起了右转灯,在匝道口开下了高速,往蓝山市市郊驶去。
蓝山市郊全是大山,乡村小路泥泞颠簸,很不好走。
此时夜幕降临,光线昏暗,时崇不方便跟车太近,好几次都差点跟丢。
“叮咚”一声响起,竺姜姜低头看了看时崇的手机,发现青龙市的警务系统上更新了一个三日龄男婴在人民医院被偷的案件。
竺姜姜在时崇的指导下联系上负责办理此案的民警,确认了作案时间和竺姜姜二人追出医院的时间相仿,而且偷走婴儿的正是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
“应该就是她。”
蓝色小车已经停下,一个黄色衬衫的女人怀抱着婴儿走了下车。
时崇的车灭了车灯停在村口,透过路灯暗黄的光线,两人都认出了这个之前还穿着护士制服的女子。
时崇拿过手机操作了几下,把蓝湖村的定位发了出去。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先凑合着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支援来了再一起行动。”
坐了一天的车,竺姜姜早已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成现在的累到上下眼皮子打架。
她一听可以休息便如获大赦,调低座椅,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时崇本来还担心竺姜姜不愿在车上将就,见她秒睡也不由地一怔。
他随后伸手调高空调的温度,低头玩起了手机,边玩边留意着村口的动静。
第二天,竺姜姜是被鞭炮的声音吵醒的。
一睁开眼,就见时崇递过来了一条口香糖,一瓶牛奶,还有两包不同口味的梳打饼干。
“这是哪里来的?”竺姜姜疑惑道。
“前面那个小卖部啊。我找到那个假护士住哪里了,他们家今天好像要摆酒席,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时崇笑着用口香糖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
忍住把那个泡泡戳破的冲动,竺姜姜点了点头,迅速喝完手中的牛奶。
“这是结婚了?”竺姜姜指着院里院外的红双喜问道。
“对,娶新娘子哩。中午的大锅菜都是犒劳家里帮忙的亲戚,不请外人的。你们要真的想吃,给个红包沾沾喜气也行,就是不能坐下吃。”旁边热心的大娘说道。
看起来她应该也是主人家的亲属,胸前佩着一朵喜庆的小红花。
“那麻烦靓姐给我们来一份,准备不足,没包红纸不知道可不可以?”时崇掏出了一张粉色的百元大钞。
“行,就是图个好意头,形式不重要,你们在院里等一会儿,我顺便再去给你抓把喜糖。”大娘乐呵呵地转身去打菜。
院子是寻常的农村大院,里面摆了两桌,应该都是近亲。
大锅菜吃得随意,大家都是想吃多少打多少,门口还有不少乡亲过来随喜凑兴,十分热闹。
竺姜姜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昨日所见的那个女人,不禁感到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