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堂弟子奔走相告,把雷伊与水妮大婚之事,通告天下所知之时,魏央也迎来了一次极为严重的危机。
的确如同魏央所料,在晚上之时,金堂弟子突然向盛云客栈发起了冲锋,这毫无苗头的袭击,令圣老都蒙了,圣老对于军事战略的确不懂,对于人际关系也不擅长,唯独对于魏央,乃至圣堂十分的忠诚,可以令他毫不迟疑的选择牺牲。
可是圣老对于全局的掌控,还是有那么一点眼光,怎么也没料到云符如此不智,为何会选择在此时树敌?这不应该啊?
回想白日里,魏央如此郑重之态,不仅侧首看向身旁的魏央,不知道对方是早有所料,还是此事就那么的碰巧而已?可见到魏央毫无吃惊的神态,正凝神皱眉看向远处,圣老算是明白了,这位圣主根本就是已经看出苗头,确定对方会在晚上袭击本部。
“圣老,很疑惑?”
“不错,请圣主赐教。”
的确十分的疑惑,不过圣老在魏央面前,也不必在乎什么脸面。当然他的脸面,在一次次的错误面前,已经被他磨的只剩下那一层了,何苦故作高深姿态,还不如诚实一些为好。
“我观金堂弟子道规之力,虽然消耗不大,却隐藏身躯之中,轻易不得显露,从而推断出对方的资源短缺。”
“那我们的资源也不多啊?若是云符如此所想,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圣老说的不错,魏央一行人所带的资源也不多,可是对方知晓么?当然不知,说到这里圣老都感到有些无奈,没想到对方是因为修炼资源,而导致选择对他们下手,他们也真是眼瞎了?
“若是云符自然不会,就算他想要对我们动手,也会暗中调查一番,确定之后,才会与我们为敌,那云符倒是一个谨慎的人,不过也是个聪明的人。”
“圣主,这怎么说?”
见到魏央微微一笑,说出了这般的言语,圣老更是迷惑,不是云符那是谁?难不成是他属下私自所为?
“我观云符离去之时,身边的一位将军眼中怀有怒意,似乎对我们怀有很深的敌意。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但是我能确定对方,定会对我们不利,至于夜袭?还真出乎了我的预料。”
魏央的话语令圣老十分迷惑,白日里他可并没有瞧见,云符身边还有哪位将军,面带愤怒之色啊?
或许这就叫做眼高于顶,在圣老的眼中,也只有与他地位平等之众,至于那位将军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却不成想竟敢率众袭击他们。
随着战事拉开了序幕,一阵阵箭矢先行射入客栈之中,好在神天卫早就有了防备,纷纷在躲在遮掩物之后,未曾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而三阵箭雨之后,似乎对方那位将领,亦是察觉不对,直接下令停止了放箭。
“妖师,要不要?”
“不必,拖,我想看看那云符的选择,才好制定咱们下一步的计划。”
魏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神天兵已经知晓魏央的意思,无非就是云符的意向,将会决定他们的前途。
若是云符制止此次袭杀,那就说明云符与圣堂并无敌意,若是对方置之不理,那这态度就值得魏央玩味了,却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云符对于圣堂并非亲近,甚至内心敌意占了绝大部分。
从而也证明魏央此行必定艰难,甚至要考虑是否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折路返回潮水城,毕竟潮水城拥有的敌人数量,与金堂三十万大军对比,绝对是薄弱一方。
当然就算金堂想要魏央的命,也要拿出来真正的本事,这些神天卫的实力,显然要比迅雷卫还要强悍,即便迅雷卫都能以一敌三,何况经过神天兵特殊训练的神天卫?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端坐在望圣村一处庭院中的云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回首看了一眼,身边的亲信缓缓而道:“你可知符东为何敌视圣堂?”
“属下不知。”
“因为符东曾经便是圣堂的弃子,不过他此举,可并非都是因为仇视圣堂。”
“大长老,你的意思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等还没有个出路,有些人早已坐不住了。”
“那大长老是不是?”
见到身边的亲信一抹脖子,云符不仅微微摇头,仰望浩瀚的星空伸手一指,令对方的视线看向天空。
“你看群星之中,有几颗明亮的星星,它们是那么的耀眼,也是群星最闪亮的星星,他们便是群星的领头羊。”
亲信听闻云符之言,眉头轻轻的一皱,知道云符暗有所指,只怕这群星的领头羊,说的便是那几位将军。
“可是随着东方的日出,再闪耀的星星,都会随着日出而消失,,不,是被太阳的光芒遮盖其下,群星又岂能与日月争辉。”
说到这里,云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黯然的语气再次开口道:“而我便是那群星的领头羊,又岂能与圣堂的圣主争辉?”
“可是大长老,他的实力?”
“他的实力不足对么?”
“对。”
“可是他代表整个圣堂,若是我们在此斩杀于他,便会招惹圣堂的愤怒,所有圣堂弟子的愤怒,甚至他们会因此追杀我们千里,用我们的鲜血,来祭奠他们心中的无望。因为眼下之时,这位圣主便是他们的希望,而我们若是斩杀了圣堂之主,便是泯灭了他们的希望。”
语气之中,带着冰冷的寒意,直指身边的亲信,看似云符不理外事,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此人打理,可是云符的心,早有看破一切。
他心中明镜似的,知道符东绝对不敢自作主张,即使符东心中对圣堂怀有怨恨,可是依旧不敢独断专行。因为符东爱惜他的性命,若不然也不会在金堂忍辱负重,乃至被他人侮辱欺凌,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大长老,我,我只想让您下定决心,究竟是走是留给我们一个痛快话,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等也愿意追随你而去。只希望大长老莫要再次迟疑,赶紧下定心中的决定啊?若不然人心散了。”
“哎,我知道,所以我并未怪你,我在等,等他们的到来,可惜,哎,一切都是定数,怕是我再也不能回返金堂了。”
“大长老在等什么?请大长老为我解惑,也好过属下暗自猜测,不知大长老何意啊?”
“哎,我在等九子其一,只要任何一位而来,定是寻求我们的助力,也是前来拉拢我们。皆是我们便可以有一条生路,有一条回返金堂之路,眼下你们却生生的摧毁了这道希望,再也无法回归金堂了。”
随着话语落尽,云符已经缓缓走出庭院,几个纵步之间,已经来到了盛云客栈之外,看到两方对峙,战事似乎并没有开启,心中倒是流露一丝苦笑,知道对方也在等,等他而来,等他给对方一个交代。
“在下云符,求见圣主。”
求,半生未曾道出这个字眼,即便金符道在世,也从未令云符如此恳求,却不想在此地,与圣堂的圣主而言,令云符心中感到万般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