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禾完全没有注意到骆旭回来了,她一心一意扑在卷子上。
骆旭靠在门框上,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发现他回来了。
小姑娘压根没有抬头看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认命了。
轻手轻脚走过去,怕突然出声吓到她,压低声音,“我回来了。”
楚清禾这才从繁忙中抽空看他,“你回来啦。”
随即又低下头看物理试卷。
骆旭心梗。
该死的物理,就是他的绊脚石。
他不好看吗?
瞥他一眼就不看了,物理有他好看?
烧烤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
楚清禾眯着眼,鼻子使劲儿嗅嗅。
哇,好香啊,是烧烤的味道。
她好久没吃了。
天天吃药膳养生。
骆旭连糖都不让她多吃了,今天晚上竟然会买烧烤。
这可是不健康宵夜榜首啊。
她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骆旭,脸上全是期待,兴奋的问,“你是不是买了烧烤?”
她在骆旭手上没有看到袋子,还扒拉他往身后看去。
怎么什么都没有,她明明问到味道了,“你藏哪儿了?”
骆旭更加心塞,现在烧烤都比他重要了。
他捏捏楚清禾白皙的脸蛋,委屈巴巴的说,“我回来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楚清禾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眨巴眨巴,“我看了呀。”
骆旭无奈摸摸她软密乌黑的头发,“小没良心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宠溺,“烧烤放在客厅了,味道太大,怕你晚上闻了睡不着。”
她扯着骆旭的衣角,小幅度的晃晃,眼巴巴的盯着骆旭,“那,现在可以吃吗?”
“走吧。”还能怎么办,他的小祖宗。
…
楚清禾吃着烧烤,玩手机才发现十一点半了。
这么晚了啊。
骆旭肯定跑很远去买这个吧。
“谢谢我家骆旭。”楚清禾甜甜的笑着,亲手喂了一串烤肉给骆旭吃。
骆旭就着她的手吃完了,“谢谢我家乖宝。”
楚清禾嗔了他一眼,羞红了脸颊,低下头。
怪不好意思的。
“最近这么累,你是要参加自主招生吗?”他天天看到楚清禾晚上回来还做试卷。
“我不参加自主招生,十二月会有全国理科竞赛,高考会加分。”
这个消息也是老师提前透露给了学校的前三十名。
“十一月学校内部会有选拔考试,学校可能选十个人不到。”
“这样啊,”骆旭有些心动,“那你觉得我可以参加吗?”
他眸子满是认真。
楚清禾摇摇头,给骆旭分析了一下情况,“还是不要了,太分心了。”
“本来我也不想参加,但是上次联考第一,有个名额直接给了我,到时候我不用参加选拔。”
据老班说这是他们年级组开会一致认同的一件事,都相信她能再为榆城一中争光。
她压力着实不小。
骆旭感叹,“优秀的人啊,承受的太多了。”
“哎——”她有些疲惫的叹气,“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不是她自恋,确实是老师的焦点都在她身上。
连她感冒了老班都会来关心一番。
…
零点。
两个人吃完烧烤,躺在沙发上。
少有的惬意,没有纷杂凌乱试卷,笔记,草稿本。
骆旭问,“还不睡吗?”
“睡不着,”她明明很累,一天高强度的学习,早上起的很早,晚上还睡不着,真是奇了怪了。
“压力太大了吗?”他家小仙女真的很拼命了。
“有一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时候明明不紧张,但是就是很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
脾气还不好了,对着作业本都能发好一会儿脾气。
还会莫名其妙想哭。
可是每次考试自己格外冷静,什么事都没有。
她可能得了不学习就会死的病吧。
哎——)
系统贱兮兮的来找存在感,【宿主,那不是很好吗?】
【滚——】
骆旭是真的心疼,“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吧,要不要看医生?”
他怀疑是楚清禾的抑郁症又犯了。
这一届榆城一中真的是拼了命的抓学习。
高三那边更可怕,周考。
一周一次排名,班级一周流动一次。
每次流动班级的时候,晚自习天台上的伤心人多了不少。
老师们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楚清禾拒绝了,“周日放假我还要去补竞赛。”
这也是这个星期刚刚通知的,直到十二月她就没有休息了。
骆旭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快去睡觉,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楚清禾突然抱住了骆旭,心里不知名感情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真的好累啊。”
每天一睁眼是习题,闭眼还是习题。
有好几次一天写了太多张试卷都要麻木了。
骆旭亲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来找我。”
“要是时间一下子到一年后就好了。”楚清禾忍不住幻想,以后会是怎么样。
青春真的是让人又爱又烦。
“以后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快睡吧。”
楚清禾早就累了,只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骆旭坐在她身边,没一会儿她就陷入了熟睡。
骆旭小心翼翼给她掖好被子,“晚安!”
…
骆旭回到家担忧楚清禾,久久无法入睡。
马上十一月了,事情有些多。
楚父楚母的案子经过大半年的时间,终于一审的判决要下来了。
肯定又要费心,还要准备竞赛,十一月上旬还有月考。
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他得想个法子尽快把楚父楚母那一家子给解决了。
…
又是忙碌的一天。
林远早上还是没有来。
楚清禾现在就坐在最后一排。
地理位置好,没有粉笔灰,不用在老师眼皮子偷偷写教辅资料。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的写。
这真的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啊。
…
直到下午林远来了学校。
臭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
“咚咚咚——”
楚清禾茫然的从题海中抬起头,眼神渐渐聚焦。
林远竟然还敢来找她,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吗。
“有什么事?”她淡淡的问,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林远眼里闪过一丝阴鸷,面色狰狞还故作无所谓,声音不大不小,“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你猜猜骆旭他对我做了什么?”
“那是你的事,管我屁事。”她脏话都飙出来了,烦人精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我想你肯定想知道,”他陡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人侧目。
“你说我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