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禾喝了奶茶,心情好多了,她又换了一副面孔。
语气与刚刚的低落完全不一样,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骆旭,谢谢你!”
刚刚操控她身体主权的不是她自己,是原主。
原主不甘心,想要亲自报复那对不要脸的夫妻。
她受情绪影响,没有办法控制。
心底的阴暗和负面情绪都被翻出来了。
骆旭靠在站牌玻璃边,弯着身子,女孩子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
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楚清禾小口小口喝着奶茶,把手机还给骆旭,眨巴眨巴眼睛,“我们去哪里?”
骆旭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重新牵着她的手,“我带你去。”
“要背吗?”
楚清禾果断答应,既然他主动送上门,那她就不客气了。
“要!”清脆甜美的回答。
骆旭重新背上楚清禾,往越来越繁华的地方走去。
最后走到一个大商场。
楚清禾歪头不解,电玩城,骆旭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从来没有来过,里面好多人,还有各种各样的音乐和欢呼声。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骆旭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直接拉着她到了换币的地方,一口气换了两篮子。
他一只手牵着楚清禾,一只手拿着沉甸甸的币。
“看看要玩哪个?”
好多好多的游戏机,眼前是她从来没有涉及的地方。
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还有很多一看就是高中生,画着淡妆,穿着漂亮裙子,翩翩然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楚清禾盯着脚上的小白鞋看了好久。
小白鞋穿了好久,都有些磨损了。
她怯生生的躲在骆旭背后,不敢进去,她和这里格格不入。
骆旭反手抱住她,“嗯?怎么了?”
她的心情怎么比天气还难以预测。
阴天晴天没个准信。
天气好歹会有预报预测。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刚刚说了什么话,不小心惹到她哪里。
她刚刚好像看了那边的几个女生。
骆旭随意的瞥了一下。
没什么特别。
还有什么?
她好像看了鞋子。
对了,鞋子。
骆旭不敢光明正大的的看。
他所有的智商这一刻都用来猜女孩子的心思了。
“别怕,我带你进去玩好不好?那边有漂亮的娃娃机,带你去好不好。”
听说女孩子都难以抵抗毛茸茸的小玩偶。
楚清禾从骆旭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琉璃般清澈的眼眸全是向往。
她抿抿唇,不好意思开口。
好烦啊,为什么这么别扭。
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骆旭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走吧,就当今天陪陪我。”
楚清禾笑了,拉着骆旭的手。
今天她就陪他一起玩,她可真是一个好人。
人来人往,骆旭怕她不舒服,强势的把她护在怀里。
一排排娃娃机里面装着神态各异的可爱娃娃。
“骆旭,你会吗?”
开玩笑他有什么不会的。
“走,看我的。”
等着他表演一番。
一连下去二十多个币,一点水花都没有。
别说抓到娃娃了,娃娃动都没动一下。
楚清禾眉眼弯弯,笑的直不起身。
骆旭有些无奈,揉揉她的发丝,把她的发型揉乱了。
她不高兴,嘟着嘴嗔怪一眼。
“骆旭,你行不行啊。”
骆旭紧抿薄唇,聚精会神的盯着玻璃柜的娃娃。
尴尬了,话说太满,不到十分钟就打脸了。
一定是这个娃娃机有问题。
小爷除了学习,什么不会啊?
一个小小的娃娃机也想难倒他。
不可能的。
他注视着楚清禾的双眼,认真的说,“我行。”
两个人又投了两个币。
骆旭比考试都认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注意力全在爪子上。
快了快了,它下去了,抓上了。
下一秒,啪,爪子轻飘飘的松开。
骆旭在心里骂了一句,草。
今天是不是和他在作对。
老板在哪?他要买下娃娃机,天天抓。
嘿,他还就不信邪了。
又是一大把币投进去,毫无起色。
骆旭尴尬的挠挠头。
楚清禾善解人意,主动提出去玩别的。
他们刚走,后面的一对情侣来抓娃娃一下子抓到了。
草。
骆旭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可以称得上他人生十大最不愿回忆的黑历史之一。
狗东西,今天就是在玩他吧。
他把头偏向别处。
只要他没有看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楚清禾倒是没有很失望,反而觉得骆旭掩耳盗铃有些可爱。
她可真是个小天使,“我想玩那个,你带我去。”
她随手一指,走过去才发现是打地鼠。
两个人玩的很开心。
楚清禾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变过,小脸红扑扑的。
骆旭同样上扬的嘴角一直挂在脸上。
楚清禾玩了一下午,很开心,心底的负面情绪都没了。
想起来全是欢笑的时光。
她想起今天最后两个人一起玩投篮。
骆旭站在她身后,从背后抱着她,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小手,教她投篮。
耳边是嘈杂的环境,周围人的欢呼。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周围的时间暂停了,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
骆旭的手可真温暖啊。
他的人比他的手更温暖。
……
夜风拂过,吹散了空气里燥热的因子,空气渐渐凉下来。
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楚清禾下意识踩着影子蹦蹦跳跳的走。
心底的那点不开心早就随着风不知道被吹去了哪里。
她现在不想回家,尽管时间不早了。
骆旭像是知道她不想回家,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也许是夜深人静想找个人倾诉,也许是突然觉得这个人可以相信,也许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天空上没有一朵云彩,墨黑的天际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挂在上面,还有几颗调皮的星星一会儿现一会儿隐。
楚清禾主动提起,“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骆旭斟酌语句回答,“我想问,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不知道楚清禾是什么意思。
楚清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叹了一口气,随后踩了一脚骆旭的影子。
漫不经心的说,“我啊,生病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在天台见到我的那一天,我准备结束生命。”
她很平常的说这些话,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还是在意的。
骆旭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觉得她在撒谎。
会不会觉得和她这样的人相处太累。
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