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您来了。”陈焕宏见叶暮雪从车里走出来后,连忙走过去带着稍稍抱歉和绝对有面子的表情和她问好。
今天不是周末,叶暮雪作为一个手下有着几千员工的大老板,能够在百忙之中亲自来参加他一个小职员的婚礼,据说这可是连金城区区长都没有的面子,尤其是他进入公司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其实,陈焕宏对叶暮雪和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姚迪之间的事很清楚。更是明白,当初这个百媚千娇代表华夏最传统的女老板,差点被她自己那个千娇百媚带着异国风情的老婆给差点给那个啥了。所以,今天见她亲自来,心里真的激动的要命。双手在崭新的西装上搓啊搓的,可就是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去。
“老陈,恭喜你。”叶暮雪微微一笑,把心中的那些苦楚深深的掩藏住,对陈焕宏主动的伸出手。陈焕宏年龄要比叶暮雪大几岁,叶暮雪既然是他绝对的上司,自然不能叫他什么‘陈大哥’之类的,但直呼他名字又觉得这样不好,‘小陈’更是喊不出口,所以就折衷叫他老陈了。
“同喜同喜……”几个字磕磕绊绊的说出口后,陈焕宏和叶暮雪握住的手稍微哆嗦了几下,这才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毛病了,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呵呵,同喜同喜。”叶暮雪倒没有怎么考虑这些,缩回手来从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陈焕宏:“老陈,这是公司对你大喜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虽说刚才风波集团已经送了一台42寸的等离子彩电,又带来了六个大花篮,这已经给足了陈焕宏面子了,可现在叶暮雪竟然还又掏出个大红包。看那红包的厚度,里面最少也得包住个万儿八千的。
“行呀,我说宏哥混得真不错,这才去上班几天啊,不但弄来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而且他老板竟然对他这样看重……六子,你猜那个包里至少得一万块钱吧?”小三悄悄的和一旁拿着一挂鞭炮的六子说,一双眼睛就没有舍得从叶暮雪的脸上移开过。
“嗯,我看最少得八千块,宏哥就是宏哥呀,怪不得黄铁嘴给他算命时,说他日后有贵人相助,而且艳福无边的,我看像……妈的,小三哥,你说那黄铁嘴干嘛说我就是一打工命呢?”六子狠狠的咬了咬牙,一脸的不甘。
“这怎么可以?”陈焕宏见叶暮雪又掏出红包,连忙推辞:“叶总,您既然来了我就很有面子了,再说已经有贺礼到了……我怎么可能再收红包呢?叶总,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拿着,别婆婆妈妈的。”叶暮雪不由分说把红包塞进陈焕宏的手中,忽然语气中带有让陈焕宏莫名其妙落魄的口气说:“但愿以后你好好对姚迪,她真得需要一个安定的日子了……唉,安定幸福的日子。”
见叶暮雪的眼圈好像有点想发红的趋势,陈焕宏不敢再推辞,只好接过红包。心里在想着叶总是不是又被某人给欺负了的时候,手上却不知不觉的把红包打开了,并下意识的往外一倒,厚厚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从红包里滑出来,在大钞的上面,还有一张华夏人民银行的银行卡。
啊?这是怎么回事?
陈焕宏呆呆的看了卡一眼,再想问这卡是怎么个意思的时候,却听见叶暮雪说:“老陈,卡里有一百零壹万,呵呵,这样是为了讨个吉利。你不用多问为什么,你只收下就行。”
“一、一百、一百零壹万?!小三哥,我没有听错吧?这是送红包么?为、为什么给宏哥这么多啊?”在听到陈焕宏收到一百万的红包后,就站在他后面的六子手一哆嗦,鞭炮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姚迪曾是秦玉关的女人。
就这一个理由,足矣。
“叶总,这……”陈焕宏咬咬嘴唇,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卡收了起来。他以为,人家秦玉关送他这张卡,完全是怕姚迪在他陈家受苦。其实,叶暮雪送给陈焕宏和姚迪这么厚的礼,根本没有和秦玉关说。这些钱也不是公司的,而是从她在公司股份中应得的款项。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知道秦玉关和自己再也无望后,叶暮雪的心里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许是为了赌气,更像是和他表示什么,她打算在离开风波集团的时候,把在风波所拥有的全部送给秦玉关的那些女人们……谁也不知道叶暮雪会这样做,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当然,一百万还远远不够叶暮雪在风波所得到的,就算是再送出一百个个这样的红包,她还有自己注册一家资产上亿公司的资本。可她没有忘记,那个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的宋兰峡也是和秦玉关有关的女人之一,只不过,那是他老妈,是任何女人不能与之抗衡的存在,大头自然要给她了。
“宏儿,吉时已到,你该去迎亲了……啊,这位就是你经常说的公司领导吧?呵呵,孩子还请进来说话,外面风大的。”陈父和陈母出来告诉陈焕宏该去迎亲的时候,恰好看见叶暮雪在给了陈焕宏红包后就想走到那辆悍马上去,连忙打招呼:“孩子呀,宏儿的事麻烦你了,快进去坐坐吧。”
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带有人情味的称呼了。在听到陈父的‘孩子’称呼后,叶暮雪的心里一暖,接着就推辞说:“伯父,我就在这儿等着看新娘了,您们还是去招呼其他客人吧。”她知道有很多事需要陈家二老去操劳,自己假如进了家门,自然得有陈母来陪她,那样不是给人家添乱吗?再说她也不是那种爱聊家常的女人。
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的秦玉关,当看到叶暮雪掏出的那个红包中有银行卡的时候,就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不禁心里一荡,觉得自己这样绝情好像有点太过了。其实脱下冷傲外装的叶暮雪,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唉,可惜那个傅仪。
一想到傅仪,一想到叶暮雪亭亭的站起来对他额头深情一吻的画面,秦玉关就就就觉得不但头疼,而且还蛋疼。妈的,心中暗骂了一句后,掏出了一颗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闭眼猛地把那口把有害物质全部留在肺中的烟雾吐了出来,就像是要把那种莫名其妙的疼感给吐出来一样。
“秦、秦秘书,我们该走了。”陈焕宏走到反光镜上挂着红气球的宝马车前,用手轻轻的敲了敲玻璃,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喊出了‘秦秘书’这个称呼。在他心中,也许只愿意承认叶暮雪是老板。
“吉时已到了么?好,那进来吧。”秦玉关扭头往车外一看,已经有好几辆陈家自己找的小轿车在村口调整方向,而两个挑着大红灯笼的小青年引着一些手里拿着二胡和笙,还有笛子等民族乐器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从家里吹吹打打的走了出来。看来,去为陈焕宏迎娶姚迪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为别人迎娶喜欢自己的女人,秦玉关这心里也说不上是啥滋味,但他知道,现在先做好一个称职的司机才行。所以主动的替陈焕宏打开宝马车的另外一侧的门子,让那个看不起自己的新郎上车。
当由秦玉关驾驶着宝马车为迎亲车队打头,缓缓的向李家庄方向驶去的时候,北风越来越尖利,天空中竟然飘起了米粒大小的雪粒,砸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轻响。
真不知道黄铁嘴黄大师是从哪点推算出今天是个适于婚娶的黄道吉日的。
农村的婚礼虽然繁琐了点,但绝对有着西方化婚礼不可比拟的风味。仅仅从那些民族乐器吹奏出的‘凤求凰’旋律中、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姚迪被两个喜娘搀扶着款款走出李家二姨大门、后面还有两个小女孩手里端着粗粗的红蜡烛送出的这一幕,就让人忍不住的要为她以后幸福而默默祝福。
秦玉关就是这样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在听到门外迎亲队伍的鞭炮声响后,坐在炕头上,头蒙红盖头的姚迪双手搅在一起的想。
“小迪,时辰到了,该出去了。”李家二姨喜滋滋的走进姚迪的房间,冲着心中忐忑的姚迪说。外甥能够娶得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并且还是从她家嫁出去的,她这个做二姨的在街坊邻居中感觉倍有面子,因为可没有看到有谁家的新娘这样漂亮过。
听到二姨的声音,姚迪点点头站起身。由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喜娘搀扶着走出‘闺房’,在她后面还跟着两端着红蜡烛的女孩子,两张充满朝气的脸上满是好玩的笑。
院子里早已经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了,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特别羡慕穿着一身华夏古时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蒙着红盖头的姚迪。看人家,这婚礼多有品位?哪儿像现在那些浮躁的小青年那样,一身白色婚纱。白色婚纱哪有这好看呀,这才是结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