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池保保所预料的那般,帝王把池嵩跟韩时一的勾当都套问出来了。
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交易过什么,这一听,她觉着在书里头大贪官大奸臣被帝王给千刀万剐了真是不冤枉。
池公子作为贵客被安排在了池家最好的院子里,各种用品挑最好的全部送上,生怕怠慢了他。
虽说之前在火梁刘昀家里也得到了这种待遇,但丰越天那时是以池保保大哥的身份。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池保保。
靠坐在软榻上,看着下人鱼贯的退出去,他缓缓地长舒口气。
“阁老面子真大。”
“……”
站在那儿扮跟班儿的池保保叹了口气。
看了钟潜一眼,他也十分领会精神的出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她身子一转膝盖一弯就跪下了。
哪想到把丰越天吓了一跳,从软榻上滑下来蹲在了她跟前儿,“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不行。反正迟早得跪,我早早的跪心里也能舒坦些。我爹是贪婪但仔细一想人都有弱点啊,就像我爱色一样人之本性。”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给他辩解了。皇上该治罪就治罪,您一口气说明白了要如何治罪让我心里有个底,也免得您想起来就吓唬我一通。钝刀子杀人最疼了,我还是喜欢痛痛快快的。”
她嘴里认着错,表情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憋屈到生气,好像她爹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丰越天一时都要被气笑了。
“你可知阁老能够轻松的寻来玄铁意味着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证明他跟凤宇也有往来。”
若不然去哪儿找最好的玄铁去,天龙没有的。
“别的还用朕说吗?周边列国大概都有阁老的熟人吧,他比朕还要熟悉这些小国的内部。”
池保保都不知道怎么说,这是人设啊,这本书里他就是反派就是坏人。
天底下的坏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她有什么办法?
自从穿进这本书里她就在扭转他了,但给他安排的以前的剧情她也清除不掉啊。
怨谁?
怨这本书的作者!
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儿,抬手掐住她腋下像拎小孩子一样给拎了起来。
放到软榻上,他又俯身把她袍摆拍了拍,“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阁老在各国都有靠得住的盟友,于朕来说办事也轻松了不少。就如这一次,难进的都城还不是一样顺利的进来了。”
“……”
说真的,池保保这会儿才发现他是会玩弄人心的。
因为现在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儿了。
像是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但他又没说会不会追究池嵩那些事儿。
男主就是男主啊!
狗也是一如既往的狗!
韩时一与韩敏秀父女私下夜谈。
“大势所趋铁象不复存在已是必然之事,好在有池嵩这个盟友在,咱们一家老小尚且能苟活。只是亡国之臣岂会好过?即便有情谊那也是建立在为父掌权的基础之上,若想牢固不破就得用别的法子。”
韩敏秀一下子就明白了,“姻亲。”
“对!”
她叹了口气,“爹,池公子自己都承认了,他不喜欢女人。”
“啊?”
韩时一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喜欢女人……这可咋整。
池嵩只一个儿子啊,想结姻亲除了这个儿子再也没别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真的不喜欢女人?”
“嗯,真的不喜欢。”
哎呦,这可怎么办?如何建立牢不可破的关系呢?!
韩敏秀也明白父亲的心思,虽说觉着是拿自己做交易,但总比要把她嫁给皇上好得多。
若是同意将她送入宫中,才是真的将她当成货物。
或许,可以合作呢?!
心思千回百转,有了决定后便当即去找池公子了。
不过到了此处没见着,反而是他那能掐会算的跟班儿蹲在院子里呢。
明明长得明眸善睐让人很具好感,这会儿蹲在那儿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得。
‘他’这模样就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母性来。
“你这是怎么了?池公子训斥你了?”
池保保抬眼看向韩大小姐,“池保保就不是个人,说翻脸就翻脸极其无情。”
“……”
韩敏秀还吓一跳,胆子挺大啊敢骂自己主子。
“池保保这个贪心不足贪生怕死贪婪无底的狗贼,你家有枯井吗,我们把池保保扔到枯井里去吧!”
韩大小姐现在觉着‘他’好像多少脑子有点儿问题。
“不然你们皇宫里有没有养着猛兽什么的,我们把池保保扔到里头去,让猛兽把他拆了吃了骨头渣子都不要剩。”
韩大小姐已不敢回应了。
‘他’一个跟班儿要把主子杀了?喊得这么大声主子在里头听不见?
下一刻,扬言要杀主子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韩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儿?”
“就是想来看看池公子可有什么需要的,眼下城中这情况物资也缺,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见谅。”
池保保还保持着那造型。
其实她非常清楚韩敏秀过来是要干嘛,她一个大小姐用得着亲自过问客人需要啥?
八成是想商量结亲的事儿,想抱住池嵩的大腿。
哦,顺带着为今假冒池保保的人模狗样,她看着也顺眼。
就算不喜欢女人,但总比糟老头子强啊,大家做一对儿合约夫妻也挺好的。
因为她的大眼睛满是看穿一切,韩敏秀窘迫了一会儿,随后也蹲了下来。
“您能掐会算,不知可否请您帮我算一算,我将来可会找到如意夫君?”
“……”
给旁人算命她都是按着书里写的来说的。
可眼前这位女主之一……
“韩小姐英姿勃发巾帼不让须眉,只观您面相我认为您的如意郎君绝对是个白面书生,满腹经纶温文尔雅。但凡会些功夫的绝对跟您是针尖对麦芒,没一天好日子过。”
她神神叨叨说的极真。
韩敏秀秀眉微蹙,逐渐的信了。
房间里丰越天都要笑出声了,为了让其他女人远离他,她是想尽了办法啊。
别看刚刚还满腹怨气指桑骂槐的呢,自己该要干什么一点儿没忘。
好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