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压到什么了?”
“好像是个人?”
“不管了,他追不上我们!”
吃鸡战场之中,开车压到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等到两人穿过一片丛林,庞大古老的城墙跃然浮现眼前。
千里冰封,城墙高耸入云,似乎能够把人吞没,想必任修为如何之高的人,在有着这样磅礴城墙的堡垒面前,都无法继续生出那种高人一等的心情。
“比中京城的城墙还要高上数倍不止!”
天宁惊掉了下巴,曾经他以为作为大商国的都城,中京城的构造已经是世间少有,没想到芥子世界中的寒冬城竟能把城墙做到这么高。
林真流不以为意,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离得甚远的毒圈,只道:
“走吧!在这里,大概没有什么人来了。”
天宁一下冲到前面,有点莫名的兴奋,“其实在这里躲个半个月也是挺好的,哈!”
***
中京学院长老厅。
若说寒冬城的城墙在天宁的眼中看来是前所未见的,那么一般人若能来到中京学院的长老厅,怕也会生出震撼之感。
这明明是位于楼阁之上的长老厅,布置得犹如花园一般,假山流水绿植凉亭小桥,一样不缺,
若霍斯在这里,就会发现,这长老厅的布置,便就是仿造古月山庄中心的那处凉亭修建的。
此刻长老厅的“凉亭”中,便有数位长老各自端坐,被围在中央的是一座偌大的镜像球,冰岛上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在此处呈现。
他们居高临下,在天宁和林真流步入寒冬城之后,一位老者笑道:“这御相大人家的傻儿子怎么跑到寒冬城去了?”
另一位老者也是笑着说道:“龙有龙道,蛇有蛇道,不奇怪,不奇怪啊,哈哈。”
在众多老者当中,有一位年轻女子,乃是冰火学院的执教,镜像球中的任何人,都可能是她未来的学生,所以当这帮老家伙在这调侃年轻人的时候,她有些不悦。
“瞧你们一个个为老不尊的,人家好歹是御相大人的孩子,怎在你们嘴里就这么的不堪呢?”
几人不约而同道:“好在是御相大人家的才敢这么说,换做都丞大人的公子闺女,还真不敢开这个口!”
众人说完又是一阵哄笑起来。
这时从外走入一位黑袍老者,显然在这当中地位又高一层,众人神色收敛,纷纷起身致意。
“郑院长!”
黑袍老者示意大家坐下,他走到透明晶球前,望着寒冬城的位置,说道:
“月有阴晴圆缺,日有东升西落,中京学院也需有所改变,此届招新,也该有点新的花样了。”
“新的花样?”方才调侃天宁为御相大人家的傻儿子的那位长老眉头微微皱起。
另一位长老接道:“冰岛选拔的方式少说进行了数十年,对于选拔学生,成效颇丰,不知郑院长所说的新花样,是指哪般?”
“冰岛选拔每一处细节都是数十年来前人改进之后的现成版,见微知着,一点点改动,都可能会引起强烈反响,贸然改动,恐怕不妥!”
方才没说话的长老们当即反驳道。
黑袍院长对于在座之人的抗拒视若无睹,双手背负,只盯着镜像球说道:“只需把决胜地,定在寒冬城,就够了!”
“不行!”
闻言众长老纷纷起身驳斥:“古月山庄百十年来都是压轴决胜之地,如今选拔方才开始,就要改变计划?”
“寒冬城资源匮乏,气候严寒,贸然改地,对那些不耐寒的参选学子不公平。”
“决胜地的气候大幅转变,怕许多学子不能发挥出完整实力。”
“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北方耐寒的学子?”
一位来自北方的长老闻言,大为不悦:“天长老,你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了,话语间请注意分寸,何谓‘白白便宜了北方人’?若我今日不在此,还以为是哪位市井俗人说出的话语。”
那位天长老此时正处于激动间,怒道:“别给我文绉绉的,难道不是白白便宜了你北方人?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御相大人的门下客卿,跟这位新官上任的副院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谋划呢。”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一些个长老也是纷纷住了嘴。
天长老是都丞大人的客卿,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此时两大权臣客卿针锋相对,当面指名道姓说到提议之人,已经是过了线了。
“天文采长老,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年轻女执教终于是忍不住,插嘴道。
熟知天文采一言就将其打发:“你是什么身份,轮到你说话了?”
“你……”年轻女执教恼羞成怒,正要开口反驳,被黑袍院长打断,心痛地看着黑袍老者:“先生?”
黑袍院长名为郑无极,曾教导过年轻女执教,追溯起来,还有几分香火情,
自他在冰火学院院长天衍道闭关修炼前被提拔副院长,掌管冰火学院大小事务以来,也属年轻女执教最是拥护。
此刻郑无极只摆摆手,示意众人停止争辩,只道一句“我只是通知各位,并无商议之意”便就离开了长老厅,连那出言不逊的天文采也一同无视了过去。
但也正是如此,才是最让众长老恼火之处。
“目中无人,目中无人,哼!”天文采怒火中烧,没了继续观看镜像球的心情,也愤愤地离开了长老厅。
但愤恨归愤恨,也总不至于要追究郑无极什么个所以然来,毕竟人家是院长钦点的副院长,仅凭这一点,就已足够。
众长老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便知此事已经没有反转的可能,也都没有观看镜像球打趣的心思,便各自打道回府,各作打算去也。
一时间,原本还算热闹的长老厅,便就只剩下零星个别几位级别较低的长老,以及这位摇头叹息的年轻女执教了。
“这样一来,这御相大人家的傻儿子可就是傻人有傻福了?……呸呸呸,我怎也学他们说起话来了!”
年轻女执教暗自汗颜,盯着镜像球,心中又道,
“这从一开始就带着天宁的年轻人,可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