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客栈。
在马车上睡觉的车夫被摇醒。
尔白武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一个钱袋子,说道:
“拿着银子滚蛋!”尔白武凶道。
车夫瞟了一眼他的刀,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便接过银子走了。
走远之后才是拿出钱袋子开心雀跃,却不想钱袋子一下就被抢走了。
“虎哥……”车夫吓得哆嗦。
汉子拍了拍车夫的头,恐吓道:“这点钱连利息都不够啊!”
车夫惶恐不安,求着他的宽恕:“再给我些时间,马上就能把钱凑够了!”
汉子拉近车夫的脸,玩味说道:“听说上京路上有不少富家子?”
车夫咬咬牙,头低了下来。
***
林真流颇感意外,怎么也没想到这车夫,还是个劫匪?
车夫一把跪到了地上,求饶道:“公子,不关我事啊!公子饶命!”
“你们是一伙儿的,怎么就不关你事了?”林真流沉声道。
“小人以车夫为生计,如今三十好几了还没个媳妇,还沾上了赌,欠了赌坊不少银两,如果不还的话,他们会杀了我的。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家里八十岁的老母就没人照顾了。这才鬼迷心窍经不住他们的鼓动,泄露了公子您的信息。我该死,我该死!”
车夫痛哭流涕道,说到最后还猛扇自己的耳光。
他是真害怕了。
劫匪头子一看这该死的车夫把锅都推到了他们身上,不由得骂道:“你个死拉车的,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吗?”
车夫听到劫匪头子的威胁,身子吓得一哆嗦,对其磕头道:“虎哥,你放过我吧。我会好好赚钱给你还钱的,你放过我把,我老母亲经不起惊吓,求求你了!”
全名夏虎的头子正想要发作,不过碍于还有个五品无卦境高手在这里,便就暂时忍了下来,说道:
“公子,这些人死不足惜,还不起钱又猛要借钱,每次都是这一副知错的样子,但每次却又还是死皮赖脸的借钱。公子可别被他骗了。”
车夫两边磕头,头都磕破了还没有停止,
“我真的知错了,这回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一定!”
“行了行了!”林真流有些不耐烦,他还要到中京城办事呢,“拦我的事情,你们两的账一笔勾销就带过了。”
“可是公子……”夏虎还想说什么,但接收到林真流那杀人的表情,自知打不过,便也就恨恨地点了头,
末了还不忘对车夫警告道:“这次看在公子的面上,放过你,下次要是还让我撞见,就没有这等好事了!”
夏虎正想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但却又被林真流叫住了。
“等一下!”林真流道。
夏虎一伙人又停了下来。
“我的事过了,但是你看看他,给你们砍得一身伤,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啊!”林真流指着尔白武说道。
夏虎眼中寒芒一现,到底还是转过身来,从几个兄弟伙身上凑了些银子,给到了尔白武:“医药费!”
夏虎心想这总可以了吧,扭头又是要走。
“这就走了?”林真流又说道,“态度要诚恳,他说让你们走了,你们才能走!”
夏虎眼中寒芒更涌,不过扭头过来之后,又是一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姿态,但到底是粗人,道歉与请求原谅的姿态都有些生硬,但该道歉的话还都是说了出来。
尔白武也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走过江湖的他最是知道,事情差不多就得了,毕竟也是外乡人。
“我接受了!”尔白武道。
“这下总可以了吧?”夏虎走到林真流的面前问道。
傻子都能看出他很不服气。
“你不服气?”林真流问。
“服,服气!”夏虎终究是低下头,认了怂,才真正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手下凑过来小声问道:“虎哥,我们就这么算了?”
夏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得很远的林真流三人,呸了一口:“算了?在中京城,从来就没有这么容易就算了的事情!”
***
“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愿为公子做牛做马!”车夫拜道。
“怎么都想要做牛做马的!”林真流嘀咕道。
车夫也是十分诚恳,说道:“小人没有其他手艺,在其他方面帮不上公子的忙,只能是做牛做马才能给公子报恩了!”
“不用了!你走吧,下次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做这样的事情,肯定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林真流警告道。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改过自新!”车夫猛地磕头道。
一言不合就磕头,林真流也拦不住啊。
车夫见尔白武伤的重,便说道:“公子,那位大人伤势也重,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愿为你们在中京城指路。”
这处离中京城不算远,大概半日的路程,便就能到达中京城的城门。
一路上,林真流知道车夫名叫何三水,常年往返于商国各城,主要路线还是上水城到中京城一带。
对上水城还算熟悉,也知道上水城最高不过四品聿逆境,虽然也知道上水城近日出了一位五品无卦境高手,却没想到恰就给他拉上了,不然的话,他打死也不敢勾结匪徒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实在的,公子你真的我见过的五品无卦境高手不一样,”
驱车的何三水说道:“能上到无卦境的高手,那都是杀人如麻,而且直来直往,脾气大得很,从没有像公子您这样温和的。”
也不管在账内的林真流能不能听得到,何三水又说道:
“不过公子啊,中京城跟上水城不一样,中京城是皇城所在地,这里高手无数,商贾遍地,是整个大商国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
“这里的水可深了!”
“不过也因为中京城很大很大,大概有几十个上水城那么大,所以只要不去惹事,也不用担心有什么枝节啦!”
说到这里,同样在账内的尔白武就不高兴了:“胡说八道,咱大人像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人吗?”
“你就歇着吧,受了这么重的伤!”林真流没好气道。
“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咳咳!”尔白武说道。
帐外何三水说道:“公子,我们到中京城了!”
“进去便是!”林真流见车停了,便说了一句。
“公子,进不去!被拦了!”何三水为难道。
“又拦了?”林真流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