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刘晔尚在呼呼大睡,一阵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将他吵醒,惊得他一跃而起。
“将军,不~~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中,史涣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疾声道,“火,起火了,寨内起火了!”
“什么?”刘晔大惊问道,“火从何来?”
“天降火球,寨内遍地都是。”史涣急道。
呼~
刘晔的毡帐顶上突然似乎被什么砸中,紧接着一阵焦味传来,刘晔抬头望去,惊讶的看到大帐顶上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涌了进来。
刘晔不禁大惊,急忙奔出帐外,只见外面许多士兵从帐内奔跑而出,在寨内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到处都是浓烟滚股,火光四起。
呼呼呼~
头顶上风声呼啸而过,刘晔诧异的抬起头来,瞬间便被空中的盛况惊呆了,那是何等的壮观的一副画面,密密麻麻的火球不停的呼啸而来,如同流星雨一般,璀璨无比。
就在刘晔迟疑这么一会功夫,四周的火势已经变得越发迅猛,通红的火苗四处蔓延、甚至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背后自己的大帐,方才还火光微弱的地方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站在火光之间,刘晔深刻的感受到四周送过来的热浪,炙烤得他的皮肤灼痛,头发干得似乎要烧焦起来。
呼~
又一个火球呼啸而来,竟然直奔刘晔的面门而来,身旁一名亲兵卫大惊,急忙拔刀而出,迎着那火球一刀劈了过去,火球瞬间被劈成两半。
就在那一刹那,无数的火油带着火星自火球之中飞溅而出,撒的那亲兵满身都是,全身立即呼呼的燃起了大火,惊得那侍卫惨叫一声急忙就地打了五六个滚才将火扑灭,全身烟尘滚滚。
他这还算是幸运的,不远处时而不时的有士兵被烧成了火人,在烈火之中打滚,眼看不能活了。
刘晔彻底凌乱了,嘶声“撤,快撤!”
这时恰好有亲兵牵马而来,史涣急忙和一干亲兵簇拥着刘晔,飞身上马,率众往第三道防线拼命的撤逃而去。
退兵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仓皇而逃,许多人不但兵器没带上,甚至衣甲都来不及穿就飞也似的往南而逃。
最终,公孙白消耗了12万多兵甲币,用掉了一万二千多枚火油弹,将曹军营寨烧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什么拒马、营栅、寨楼、箭塔之类的建筑物,以及曹军的营帐和辎重统统被付之一炬,等到公孙白等人率众奔上高岗之上时,到处是焦土一片,连根毛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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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和史涣的第二道防线没有抵挡住公孙军万枚火油弹的攻击,第三道防线的孙礼和张既同样守不住。不过曹军营寨虽然被大火烧毁,但是伤亡并不大,全部退往了第四道防线,这样三道防线的溃军全部集中在一起,再加上于禁和夏侯德的兵马,位于乐陵岗和孝岗一带防线的曹军达到了近九万兵马。
高岗之上,曹军刀戟如林,戒备森严,然而曹军众将却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公孙白若再施故伎,他们将何以面对。
他们不知道的是,十余里的防线,火油弹少了不足以起到作用前面两战已然消耗了公孙白近30万的兵甲币,公孙白数日之间只剩不到20万的兵甲币,却是消耗不起了。
那漫天飞舞、密集如雨的火球,成了曹军将士心目中的梦魇,无可抵挡。
公孙白之妖术,非人力可挡之!
就在解忧军在浩浩荡荡的向乐陵岗一带进发之时,曹军诸将在帐内讨论了两三个时辰,最终做出一致决定——弃寨而出,决一死战!
公孙军先锋军马,张辽的解忧军不过八万人,与曹军兵力相当,又无骑兵辅助,有何惧之?
在座的于禁、刘晔、孙礼、史涣、张既和夏侯德,无一不是曹营名将,在公孙军一逼再逼之下,决意与张辽正面相战,见个分晓。否则若是再仓皇而逃,便只剩下鄢陵城一道防线,未必能抵挡公孙白大军的兵锋。
乐陵岗一带的曹军营寨之前,比起之前三道防线又有所不同,此处营寨之前是大片开阔的空地,方圆达十余里,完全够数十万兵马在此摆开阵势大战,这也是曹军诸将决心死战的原因。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解忧军大营之中,八万余的公孙军已徐徐而出,沿着官道向乐陵岗推进而去。
曹军大将于禁策马拖刀,神色冷峻的居于军阵之中,在他的身旁,刘晔、孙礼、张既、史涣和夏侯德等人分居左右
时已初秋,暗淡的天空中,下着一丝绵绵细雨。
八万公孙军将士在细雨之中,迈着沉重的步迈前行,直推进至了乐陵岗东北五里。
于禁良举目远望,但见东西方向,一团黑射的乌云,正成长龙状远远而来。
于禁知道,那是张辽的公孙军到了。
眼见敌军已至。于禁遂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八万多万将士排开五六里许宽的阵形,肃列以待。
果然,黑云渐近,不多时间已是现出了狰狞的面目。
刀枪林立,旗卷如涛,同样是八万的公孙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挟着昂扬的斗志,正如铁壁一般推进而来。
那一面“张”字大旗下,张辽策马横刀,眉宇之间皆是傲然。
他麾下的解忧军,无论士气还是军纪,都远胜于先前他在吕布麾下时所带的徐州军,已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精兵之一。
于禁眉头微凝,目光冷峻如刃。
当年征徐州,破下邳之时,他曾率军与张辽交过锋,彼时吕布的徐州军不过一群乌和之众,张辽虽然勇悍却终究独木难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徐州军在他的精锐兵马的冲击之下,一战即溃,张辽本人也只能仓皇而逃。
想不到一晃三四年,昔日的手下败将张辽竟然会率着如此精锐的一只兵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很好,就让本将看看,你跟着公孙白这些年,到底长了多少能耐!
面对这昔日的手下败将,于禁的内深处,突然有一种兴奋正在燃烧,充满渴望。那种感觉,就像曾经被他强暴过的性感女人,突然前来撩拨他一般,令他热血沸腾。
眼见敌阵已近,于禁良长刀一扬,喝令擂鼓。
公孙军阵中,隆隆的战鼓之声,率先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乐陵岗之前,杀气冲天。
“于禁,不错的一个对手,昔日曾屡次胜我,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张辽眼中露出敬重的神色,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手中钢刀一招,本军阵中的战鼓声亦冲天而起。
两军中的战鼓声,此消彼涨,争相较量,未开战,仿佛就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曹军阵中,三通鼓过。
曹军大将于禁眼眸陡睁,扬刀一喝:“全军进攻,杀破敌军,活捉张辽!”
怒喝声中,于禁纵马拖刀,疾杀而出。在他身后,曹军悍将孙礼、夏侯德如影而随,而刘晔则镇守中军大旗,眼见于禁杀出,当即挥舞帅旗,号令大军出击。
数万曹军将士轰然裂阵,如同挣脱束缚的恶狼一般,呼啸呐喊着杀奔而出。
此时此刻,公孙军阵中,号角声也达到了最高亢之处。
眼见着冲杀而来的敌军,那八万公孙军士卒,已是热血沸腾到顶点。
张辽嘴角掠起一声冷笑,举刀高声叫道:“全军出击!”
暴喝声中,张辽和他的八万公孙军,亦是裂阵而出,汹涌如潮水般卷杀而上。
乐陵岗下,茫茫的兵潮,相对掩杀而来。
那嘶哑的喊杀声,那沉重的踏地声,几有山崩地裂之势。
某一个瞬间,两股洪流轰然撞击在了一起,撞击的一瞬间,两军相交之处,鲜血如倒流的飞瀑一般,溅上了半空。
人仰马翻,惨叫痛嚎之声,转眼已响成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