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很无奈,公子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这情情爱爱的事就糊涂了呢?六姑娘是个知礼的,怎么会不懂得避讳呢,这一切不过是六姑娘揣着明白装糊涂,公子真糊涂罢了。
要是郡主知道,定是要狠狠责罚他的!做下人难,遇到个不听劝的主子,他这个下人更难!
王大娘子虽然讨厌林栖阁,但好歹还不是磋磨庶女的恶人,几个兰逐渐大了,也不好拘束着,外出交际时,也会时不时的带着几个兰出去,这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不少人。
这一日,是余阁老家嫡长孙女余嫣然的生辰,余老夫人为了给嫣然庆生,便组织了个诗会,让相熟的人户来余宅玩。
玉芙跟余嫣然只见过寥寥数面,加之有老太太的原因,她跟墨兰一直都不得余老太太青睐,并不想去。
长柏与长枫两个刚好过了乡试成了秀才,这段时间虽有看书复习,但还在放松状态,玉芙知道此时去找长柏哥哥并不会让阻碍到他,便小跑着到长柏书房。
“二哥哥,你今天有空吗?”
之所以不找长枫,是因为自从元宵之后,长枫哥不知怎么回事,经常外出交朋结友,美其名曰是社交需要。
可根据她的观察,长枫那家伙每每回家都一脸春情荡漾,定然是有了心上人!只是,长枫难得嘴巴紧闭,她旁敲侧击了几回,长枫还是没有说出实情来,当真是可恶。
“今日是余老夫人宴请你们这些小姑娘去为余阁老家的孙女儿庆生,玉儿怎么不去?”
长柏一脸宠溺的笑着从书桌上抬起头来看向亭亭玉立的妹妹,乡试虽然结束,但接下来便是会试,按庄学究说,他最好压一压,打磨打磨,等下一个三年再考更稳妥。
他还在考虑是否要等时,玉儿便来了。他想也知道,玉儿一惯不喜欢这些交际,又怎么会去凑热闹呢?
“玉儿想让哥哥带玉儿去骑马!哥哥知道玉儿的,玉儿不喜欢凑热闹,听那些小姐们家长里短,况且玉儿也不喜欢...”
不喜欢吟诗弄月,更不喜欢在小姐圈子里出名,做个低调的普通官家小姐就很和好!
她很喜欢骑马,在马背上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好!玉儿不喜欢,不去也罢。”
长柏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正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只是为着不落人口舌,他还是派人去如兰那儿问问。
若如兰也想学,他一并教了。
巍巍轩里,如兰也没有去余宅,今天气热得很,她肚里没什么墨水,连明兰都不如,何必去丢人现眼呢?更何况,她跟余嫣然也不熟,不去了。
玉芙坐在马车里,马车上放置了一张半大不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装着蜜水的茶壶与美味可口的小点心。
玉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蜜水,看向坐在对面一脸温和的长柏哥哥说:“哥哥不会觉得玉儿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吗?”
长柏最是喜欢守礼,玉芙能想象得到长柏哥哥以后的妻子会是个怎样端庄守礼的淑女,虽然长柏对她的好感度挺高的,但是,她会忍不住想,若非是任务奖励让长柏对她的好感提升30%达到一个不错的高度,长柏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
“会啊,玉儿与别的小姑娘不同,有那个娇小姐是喜欢在烈日下骑马的?恐怕一个个像如兰那样,天一热,连踏出屋子都不肯吧。但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喜欢吟诗弄月,有的喜欢贪玩躲懒,如玉儿这样喜欢自由自在的,定然也是有的。玉儿不必觉得拘束!”
长柏能成为一个履历遍布三省六部,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的权臣,自然是观察入微的,玉儿未必是真的喜欢骑马,或许她只是喜欢出门放风的感觉罢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苛刻,他的母亲还算是好的,父亲盛宏虽然心思不在她身上,却没有如康姨父那样花心,一个接着一个姨娘抬进门,更花着姨妈的嫁妆来养一群小的。
此由于林噙霜被两个女儿劝解,不如原着那样贪权,跟王大娘子的关系也并未如从前那样紧张,因此长柏不如剧里那样讨厌林栖阁,加之有系统加持,长柏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玉雪可爱的妹妹甚是喜欢。
人心是肉长的,也是偏的,即便有老太太掺和,有玉芙真心实意关怀的珠玉在前,明兰那虚假的关心让长柏对比之下,越发喜欢玉芙这个妹妹。
“要是玉儿不怕被熟人拆穿,偶尔穿着小厮的衣服跟哥哥一块出门,也是可以的。”
长柏笑着看玉儿涨红了小脸,玉儿喜欢外头小摊子上的吃食,麻婆豆腐、紫苏虾、蟹酿橙这些都是她喜欢的,有一段时间这丫头还迷上了鱼面,非要闹着去吃,他带着她去吃过以后,她还嫌不够,让家里采买了不少鱼回家天天捣鼓。
有生以来最难受的日子就是那段时间了,天天都要上几回茅房。
后来,玉儿穿着小厮衣裳走在大街上被仲怀给拆穿,玉儿才恼羞成怒,再也不这么干了。
“不去,上回被顾二叔笑话,玉儿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呢!”
正说着,玉芙无意之中便见到了顾二叔站在不远处的街上,仿佛怒气冲冲的样子,而他旁边有一个正跟他拉拉扯扯的女子,那女子颇有姿色,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也不知是怎的。
“二哥哥,顾二叔成亲了吗?”
“仲怀才刚回来不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去哪儿成婚?”
“才不是呢,哥哥快你看!”
玉芙稍稍掀开了窗帘,让他看向外头,长柏凝眸一看,便放下了帘子,说:“仲怀跟我说起过这个女人,那件事并不是仲怀的错。玉儿别胡乱好奇,这是仲怀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朱曼娘一事,并非是仲怀的错,只是他也不好跟这小丫头细说。
长柏见玉儿似懂非懂,轻声叹息。仲怀是侯爵嫡子,有女人攀附权贵跟了他也是有的,贵族圈子多糜烂,表面花团锦簇,实际上则是一团污秽不堪,其实华兰姐姐嫁的袁家还算是好的,但听母亲所说,华兰姐姐似乎也过的不怎么幸福。
他只希望玉儿能嫁一户简简单单的人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别让这些糟心事让她明媚无瑕的笑容消失。
“玉儿知道了!”
长柏见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颇有一种养女儿的心担心之感,想来以后他若有了女儿,也会是玉儿如今这般模样的吧?他此刻是既担心她以后会过得不幸,又担心她看多了妇人们的婚后生活不幸连成亲的念头都无了。
长柏不愧是王大娘子的儿子,王家的底蕴比盛家深许多,王大娘子嫁过来的时候虽不比老太太陪嫁了大半个勇毅侯府,却也没差到哪儿去,长柏手里头自然是有好一些王大娘子的田产、庄园、铺子,这马场便是其中之一。
玉芙越发对刷到了长柏的好感这件事感到高兴,她不必日日在内宅里拘束,能时不时出来跑跑马儿。
“哥哥,来跑一圈?”
“小丫头输了可别哭!”
长柏见妹妹如此踌躇满志,轻笑一声后利索的翻身上马,在这个时代的文官虽不比武将,但一旦有战事,文官也是要被迫兼职武将事宜的,长柏是个有远大志向的男人,骑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
“哥哥输了的话,要给玉儿买凉水荔枝膏跟冰镇雪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