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皇帝看到年羹尧上报的折子,连连称好,卓子山的叛乱被平息了,他的心头之患又少了一个,果然年羹尧是个能将,
自古以来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只要年羹尧能为他所用,忠心顺服,他很想与年羹尧做一对传诵千古的好君臣!
年富平定了卓子山,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只是这一上来就请封,食相有些不好看吧!
“皇上,快午膳了,您是要到哪位小主宫里用膳呢?昨儿个,皇上还说许久没去莞贵人那坐坐,说今儿午膳时去呢。”
苏培盛察言观色,瞧着皇帝虽然得知年富打了胜仗,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不妙啊,便赶紧岔开皇帝的注意力。
加之槿汐求他,便说上一嘴了。
“今儿御膳房不是做了一品珍珠海米煨鹌鹑吗?”
“是啊。”
“朕记得华妃最爱吃。就去翊坤宫吧。”
玉芙竟不知,皇帝中午去了华妃那处,晚上应该再接再厉才是,没想到他陪富察姐姐用过晚膳以后,便来她的永寿宫里,
美其名曰说是看孩子,可瞧着他的脸色并不好,应该是华妃干了什么,亦或者年家干了什么让老男人火气上来了。
不过,这都是皇帝该关心的事情,与她并不想干,她才不理会呢。
“芙儿柔美可人,朕甚是喜欢,百看不厌,心里念着便巴巴的赶来见你,你倒好,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真真是小没良心的~”
皇帝拍了拍旁边坐着的玉芙纤细的腰肢,仿佛吃醋一般轻轻抱怨,
玉芙见皇帝这人明明心里藏了事,来她这儿躲清静,便赶紧拆穿他,
她才不要让他把永寿宫当成避风港,垃圾桶,要就是他心里最爱最爱的地方,而不是旁的乱七八糟的地方~
想到这里,玉芙便眼珠子一溜,给他夹了他最不爱吃的清炒苦瓜:“皇上心里憋了火气,可别憋坏了,多吃两块苦瓜泄泄火~”
“你这妮子,就爱使坏,就仗着朕爱你爱得不得了,才让朕吃这难吃的苦瓜!”
皇帝轻哼一声,笑意却丝毫不减,他伸手轻轻揉搓玉芙的细腰,看着她的眸子越发深沉,玉芙感受到那手的灼热,自然也不想玩火烧身,她给皇帝夹了个糖醋茄子,讨好似的放他碗里,
“哪里是芙儿使坏,是皇上脸色吓人,连带着三个孩儿都哼哼唧唧的用小手手拒绝您亲亲呢。”
玉芙在皇帝嘴角啄了啄,谁知这老男人竟得寸进尺,按住她来了一个热辣的吻,让她羞得连都要烧起来了,
皇帝见玉芙红了小脸,便缓和了脸色,夹起那茄子吃下,又让玉芙咬了一颗鱼蓉肉丸渡给他吃,他一边看着玉芙一边嚼着,仿佛玉芙就是他口中的猎物似的。
好在玉芙在用膳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的, 要不然也太羞人了,但其实外头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人精呢,玉芙的举动只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一顿热辣辣的饭菜好不容易吃完,玉芙见皇帝心满意足,才哼哼唧唧的说皇帝欺负人来了。
“你这妮子!竟说朕欺负人,朕这哪是欺负人呢?这才是!”
皇帝见玉芙轻声抱怨,心里火气上来,把玉芙抱到了内室好一通胡闹,等玉芙连连求饶才放过了她。
皇帝看天色不早,想着有些话得跟她交代交代,免得她误以为他冷落她。
“芙儿,接下来一段日子,朕可能来你这儿少些,若你想朕了,就来养心殿找朕。”
“皇上,芙儿知道了。”
玉芙搂住皇帝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顺从的说,她知道皇帝接下来会更盛宠华妃,也知道这盛宠之下,是皇上对年羹尧的越发忌惮,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抱怨皇帝少来永寿宫陪她,陪孩子,虽然最不喜欢做温柔乡、避风港,但她知道此时皇帝是需要这些的。
“今晚,朕要去华妃那处,你早点睡,少看些话本子。”
纵然年羹尧要为年富讨赏,华妃又通了外头,兄妹俩一块为年家谋福利,但为着江山稳固,他只装作不知,忍耐了。
“嗯~”
华妃恢复了协理六宫的大权,一时风光无俩,莞贵人知道皇帝忌惮年羹尧后,她越发的合皇帝的心意,与皇帝共进退,
皇帝对华妃的宠爱在莞贵人的影响下越发的流于表面,年羹尧盛宠之下骄横跋扈,已然有了烈火烹油的迹象。
玉芙得知莞贵人日日流连养心殿,与皇帝谈诗词歌赋、人生抱负,便知道莞贵人她干政了。
后宫不得干政,即便是她这个后来者,也不敢如此,雍正皇帝可是最最多疑的皇帝,如今莞贵人看似占尽风光,越发得宠,但日后皇帝换个角度来想,恐怕莞贵人又是牝鸡司晨,罪名加身了。
有一日,华妃收了买官银子举荐给年羹尧的赵之垣弹劾莞贵人的父亲了,年羹尧曾说过,莞贵人与华妃过不去,他就要与莞贵人的父亲甄远道过不去,这话并非说说而已。
此时,莞贵人正泪眼朦胧的去见皇帝,要问为何她的父亲会被弹劾,此时的莞贵人尚且不明白为何会连累到她的父亲,
觉得皇帝明知年羹尧不安好心,却纵容其陷害父亲,对她跟家里老父不公平。
但其实朋党之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输了自然是落寞,但赢了就是一步登天,只能说是有得有失,高风险高回报,赌徒行为罢了。
“安常在,你怎么在这冷风里站着,不进去?”
玉芙拿着参汤去见皇帝,玉芙知道皇帝这段时间都在华妃处留宿,也知道他白日忙于朝政,晚上还得应付华妃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真真是累得慌。
不过,这世上最难消受美人恩,皇帝享尽人间艳福,她才不可怜皇帝呢。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皇帝召了嫔妾来陪伴,不知怎的,还没让嫔妾进去。”
安常在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本来喉疾未愈合,如今瞧着越发的楚楚可怜了。
“原来如此。今日啊,估计皇上是不见你了,别在外头吹冷风了,你先回去吧。”
玉芙让流风把备用的披风给安常在披上,然后带着流风、春花两个走进去,还没进去呢,就见到了苏培盛。
“苏公公?皇上可在里头?”
“在呢,莞贵人也在里头,好像在说什么欧阳修的朋党,奴才也不知是什么,要是要党参,药房里是不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