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可是饿了?”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半夜了,他也饿了。今晚陪着芙儿用膳,虽没少吃,但到底气了一场,又陪着芙儿聊天到半夜,也是时候饿了。
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大张旗鼓的让人做了点心来吃,未免太过张扬,今日甄氏装病一事被华妃揭发,未免没有晋封为贵人,荣宠太过的缘故。
“听小夏子说,养心殿这里是有小厨房的,我给你做面条吃,好不好?咱们俩偷偷去厨房。”
玉芙本身就会做饭做菜,一顿面而已,只要有材料,她可以做得很好吃的。
“好,依你,咱们偷偷去。”
一顿面条让皇帝重温那段狼狈过后饱餐一顿的幸福感,温暖的面条带来的幸福感,让孤独惯了的皇帝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想起了他的养母孝懿仁皇后也曾经给他洗手做羹汤……
苏培盛知道玉贵人竟有这等本事,能让皇帝贵脚临贱地,踏入厨房这等油腻腻的地方后,作为一个忠心侍主,为上分忧的好奴仆,他早早就吩咐养心殿里的侍卫、宫人把嘴巴闭上,不能传出一丝丝消息出去。
…
皇后得到莞贵人被贬为答应,连封号也被褫夺,她敏感的察觉到皇帝的异常,只是养心殿被管理得如同铁桶一般,她插不进人手,也不敢安插人手。
“剪秋啊,华妃那边怎么样了?”
皇后按捺住对玉贵人的敌意,把矛头转回到嚣张跋扈、母家势大的华妃身上,她不相信年世兰会没有动作。
“回娘娘,华妃曾经让人送信回年家,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剪秋斟酌的说,看着皇后沉静如水的面容,她以为皇后会出手对付玉贵人。
同样是宫女出身,怎么玉贵人的命这么好,能得到皇上青睐,更获得暂住养心殿的殊荣。
既然玉贵人一个宫女身份入宫的都能上位,要是皇后抬举她,或许她也可以为主子争些宠爱。
“剪秋,甄氏那里,你好好盯着,本宫得给甄氏一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另外,安答应那边也要让宝娟盯紧了,知道吗?”
皇后思量良久,摇了摇头,她手头上无嫔妃可用,再多思多想也是徒劳。至于沈眉庄,不过又是一个敬嫔那样的,无需她抬举,这沈眉庄自有母家做底气。
“娘娘,要不让乌拉那拉家送位姑娘进来吧?”
剪秋试探的问,皇后娘娘是庶出,生性敏感多疑,她不敢赌上自己的前程。
“本宫就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又有什么用呢?皇上心里只有姐姐,没有本宫,就算再进人,也不过是浪费了。而且,青樱还小,她不该用在这里,她有别的用处。”
“是,青樱小姐前程远大着呢,不该牵扯进来做低等嫔妃,浪费了乌拉那拉家的栽培。”
“剪秋啊,你用乌拉那拉家的势力,找一个身份卑贱且貌美如花的女人,安插到齐妃宫里,记住了,务必要找到机会让皇上宠幸。”
皇后很难受,深爱一个人却不得不推出更多的女人去争夺他的宠爱,这是她作为妻子,最伤心难过的地方,但妻子的责任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后宫里,端妃、敬嫔都是老人了,没有宠爱,只在后宫里一日又一日的虚度光阴,而丽嫔无脑不足为虑,曹贵人容貌平平,依附着华妃,也不需要担心。
新晋嫔妃里,若不是有华妃珠玉在前,让她忌惮不已,她早就对母家势力强大又是上三旗出身的沈氏与富察氏出手了。
至于甄嬛,菀菀类卿,成为纯元,败也纯元,更不足为虑了。
而博尔济吉特贵人与安答应,就更不足为虑了。
只剩下宫女出身的玉贵人。
既然皇上能宠幸宫女出身的玉贵人,为什么就不能宠幸别的宫女呢?
“是,娘娘!”
剪秋得体的行了礼后,眼眸中燃起的亮光灭了大半,是了,皇后怎么能容许她这个知道太多的宫女成为嫔妃呢?
或许,在景仁宫里,皇后与宫女、姑姑、嬷嬷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
…
自从皇上应承华妃,会多到她的翊坤宫坐坐,一连一个月都到华妃那里过夜,若非有初一十五的祖宗规矩在,连皇后也得不到皇上召幸。
皇帝本就不经常进后宫,华妃独占皇帝,让一群空虚寂寞的女人连口清水都喝不到,一时之间后宫怨声载道,都快酸成醋缸了。
玉芙倒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借着地理位置优势,皇帝晚上到华妃那里过夜,白日里,她会被传召到正殿去陪伴,吃吃点心,看看书,再来个红袖添香磨墨就齐活了。
今日,皇帝到玉芙所在的侧殿用晚膳,饭后二人便各自忙活,皇帝批阅奏折,玉芙则在看小说话本。
“芙儿,身子可好些了?这年算是过了,元宵也吃了,朕的心意也不似有假,你可愿跟朕在一起?”
皇帝放下奏折看向旁边的玉芙,这段时间接连留宿在华妃宫里,就是想要激起芙儿的嫉妒心,
后宫里的女人都想要得到他的垂怜,他自信,即便清冷如玉芙这样不争不抢的女子也是一样的,聪慧如她,一定知道怎么样的选择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皇帝一把把坐在身旁看书的玉芙拉到身前,把她按坐在腿上,一双大手像铁钳一般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皇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玉芙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一双柔弱多情的眸子惊讶的看向皇帝,
虽然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加上系统像强盗那样打劫,里面的灵丹妙药价格昂贵,她又很需要积分来兑换那三种药品的剩下三分之二的部分,侍寝是避不开的,
自己无声的抗拒其实抗拒不了多久,身体总有好起来的时候,总不能时时拿身体不适做借口,今日皇帝想要宠幸她,既在她意料之外,更在情理之中。
他应该问过太医,她的身体在好转了。
“芙儿,朕心悦你。你可愿成为朕的嫔妃?”
那夜,芙儿说起家中父母恩爱,五子一女皆是嫡出,她很是羡慕家中母亲能够为人正室,虽然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一个洞房花烛,他愿意给。
“芙儿不愿成为皇上的嫔妃,但芙儿愿意嫁给一个又胖又丑的假老太监,陪芙儿聊天到半夜的老男人,”玉芙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胖丑,梦里千百回的演练,就生怕被皇帝看出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什么爱意,“可是芙儿不懂情爱,家里脾气也不太好,倘若日后当真成了真的嫔妃,恐怕皇上会被芙儿气得直跳脚。”
“芙儿,你当真愿意?”
皇帝一听,喜形于色,眼带笑意的盯着玉芙,非要再确认一次。他知道自己很贪心,不仅斩断玉芙出宫的路,禁锢她的身体,如今还想要她的心,她的人。
可是他就是这么个贪心的男人,要是当初她不曾给过他阳春面,也不曾给过他温暖,他也不会因为留恋这份温暖,强留她。
“芙儿不仅身体不怎么好,脾气更不怎么好,生性娇气不愿受委屈,这样的芙儿,皇上要吗?”
“芙儿美貌,我甚悦之,自然是要的。”
说着,皇帝笑着拦腰抱起玉芙,朝着床榻方向走去,一夜被翻红浪,后宫众人得知消息以后,除了翊坤宫打碎了一个博古架上的名贵瓷器外,六宫众人都在幸灾乐祸,属于年世兰的独宠日子,结束了。
第二日一早,皇帝珍而重之收起了垫在玉芙身下,象征贞洁的帕子放到锦盒后,又怜爱的吻了吻后半夜太疯狂时昏了过去的娇气女子的额头,吩咐余莺儿不要吵醒埋在锦被里的人儿。
“侍寝后第一天按规矩是要去皇后宫里请安的,你看着时间,等差不多时辰了,再叫醒你家主儿。另外,跟你家主儿说,朕下朝以后,来她这儿用早膳。”
说着,皇帝便在御前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后,心满意足的准备上朝。
“苏培盛,传旨,喜塔腊氏柔嘉表度,淑慎端庄,深得朕心,命工部尚书丰庆(瞎编的)为正使,内阁学士高荣(瞎编的)为副使,持节册封贵人喜塔腊氏.玉芙为嫔,赠封号淑,居永寿宫,去传旨吧。”
“皇上,玉贵人她无子封嫔,是不是太过了些?”苏培盛听完以后,整个人吓的心惊胆颤,都懵了。
这恩宠,比之华妃也不遑多让了。
“苏培盛,你如今差事办的越发的好了!竟来质疑朕的决定!”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旨。”
苏培盛说着,一溜烟的去传旨,六宫再次被这个惊雷给炸得不行,纷纷提早去皇后宫里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