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楚扬同学，来这么早？”
白眉朝着在关车门的楚扬挥挥手，径直往他走去。
在离楚扬仅一步之遥时，他车身的另一面却跑出三只分别橘黑白的猫，对着楚扬喵了几声，继而转向白眉，弓起身子，夹着尾巴，呈现出防御姿态。
“你也很早。”楚扬淡淡回应着，将车钥匙放入裤子口袋。
“你还把这几只猫带来了？……嗯？这只有点面生嘛～”白眉又靠近一步，蹲下身，用手想去逗那只唯一没有异常姿态的黑猫，末了站起来，漫不经心对眼前的温润少年道，“说起来……这猫到底是叫啾啾呢？还是叫……初初？”
楚扬迅速收好露出的不自然脸神色，眼前的白眉，正吊儿郎当的站着。
不是他小时候所熟悉的那位。
……
楚扬是个修炼奇才不假，可在现世，会这样的修炼有什么用。
惜才惜才，白眉没有这样的情怀，他是一只很实际的妖怪。
如果不是六年前，白眉在追踪那个疑似古世的妖怪时，不小心伤到楚扬，他当然不会好心的用十分耗费灵气的移影术，去治好楚扬的嗓子。
移影术，被施法者不需要像现世做移植手术那样，做血型匹配等各种检测，但也有契合度存在，并且因为契合度的不同，可能会产生恶心，疼痛，精神恍惚，功能时灵时不灵等副作用。
他曾经观察过楚扬一段时间，还不能确认楚扬身上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
白眉消除了楚扬撞见他追踪时的那两秒记忆，让大家都以为楚扬只是自己恍惚，才出了岔子……但楚扬一直是个严谨的人。
楚扬接受李安然的委托，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就存在疑惑，他虽然重情义，却要看对象到底是谁。
因为李亦然和梁瑾彤，加上对楚扬受伤的一点点愧疚，白眉对楚扬的行为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前天，白眉查到那只猫。
那只袭击过许若尘的，连夜跑掉的，初初。
“你到底是谁？”楚扬原本就没想着再掩饰，直接问出口。
听着那个自己用了几百年的声音，白眉总觉得像在自我审问。
吾日三省吾身，白眉今天一点也不想省。
他现在对这个拷贝了他声音的人，非常不爽。
于是他一声轻笑：“知道我是谁又如何？”
“……知道了，才能判断会不会伤害大家。”
“伤害大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没伤害许若尘？没利用莫小晓？”
很显然，让许若尘去了医院，导致她没能及时接待他们来D市的那只猫初初，就是楚扬干的事儿。
白眉就说呢，来D市的那些天，楚扬怎么老爱单独行动，合着是去接他的小猫崽了。
还有许若尘在李家那天，楼下的那堆猫，看来也是楚扬操纵来的。
白眉一直不知道他给楚扬用移影术，到底会有什么副作用，如今他明白了……楚扬，继承了他的一部分能力，能操控猫，还能听懂猫语。
……这哪里是什么狗屁副作用，副成负的，负负得正，简直是开挂啊？
楚扬还真他娘是个修炼奇才，契合度很高嘛？
白眉啧了两声，就听楚扬道：“……我没料到许若尘体质这么弱，会被吓晕。”
吓晕？
他是不是对许若尘有什么误解。
但如果不是楚扬，那天许若尘就不会晕倒，沉星就不会现出原形保护她，她也不至于被其他东西盯上。
再往前推，如果不是楚扬，许若尘也未必会找到他……只不过这一点，白眉喜忧参半。
“至于小晓……”
“我不关心你和莫小晓怎么样。”原本就十分不快的白眉不耐烦的打断他，敛了神色，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道，“我不会随便伤害谁，所以，你也别来给我添乱……把你的车，挪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