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乌程高球员们显然是将关羽当成了唯一的威胁,事实上这么想也没有错,而且此前关羽也没有过传球的表现,因而他们这一回合竟然是丧心病狂地直接以三名球员来夹击关羽。
一般而言,夹击靠两名球员就能做到,不过这只是对一般的球员——当然一般球员其实也用不上什么夹击地手段,而真正个人能力超强的明星球员,即便被两人夹击,依然有一定的把握能够突围而出,又或者用自己丰富的进攻手段在包夹中仍然能够将球扔进篮筐中。
当然了,在比赛中碰到这种情形,最优的选择依然是传球,毕竟篮球比赛中就是一队五个人的集体运动,而当其中一人吸引了对手两名球员夹击,多数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同队有另一个球员能够获得好机会甚至是空位,这时候传出去最多再二传一下,可能就是一个easyball。
不过关羽显然不会这么做,这不只是因为他自己性格所致,还有桃园队此时场上的人员配置。
这并非是说这些队友们真的就连投篮基本功都做不到,而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即便有能力,也很难发挥出来,何况他们的能力多半不足。
篮球场上的明星球员和普通球员,很多时候不是看平常表现,而是看关键时刻,他们是否还能够站得出来。
此时桃园队只有关羽一人有这种能力,他,当仁不让!
“0号再次出击了,他就像是一个特工一样,不声不响地,一针见血、杀人于无形。这一次,他会用什么方式结束这一次进攻呢?”
这一次进攻对于桃园队至关重要,当然主动的一方仍然是乌程高,毕竟他们还处于领先地位,但选择的主动权却在桃园队、其实也就是关羽手中。
当他进入三分线内的时候,乌程高的主教练下意识就松了口气,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哪怕他这一次进攻成了,也就是抹平分差,侥幸的话或许还有时间能够容乌程高下一次进攻,即便平分时间到,要进入加时,对于乌程高来说也是有利地,他要做的只是安抚好球员们的情绪而已。
场上乌程高的球员们却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实际上他们都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关羽这边过来了,不只是那两个包夹关羽却被他以不符合高大身材的灵巧控球穿过的球员一路跟着,因为身体对抗不占优势,他们只能给关羽造成一些阻碍,却无法限制住他的前进,也不好说此时到底是他们将关羽逼过来,还是被关羽带过来。
但关羽却好像也昏了头一样,竟然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这时候乌程高两名内线见到关羽进入三分线,自然下意识地守在了篮下一方面控制篮板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应对他的突破,结果他还专门冲着他们去,就像是没有看到这四名球员已经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般。
“糟糕了,他怎么还不出手?再接下来就真的无法出手了……”
现场解说焦急的声音响起来,观众们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场中那个行走的中心,而他本人却好像浑然无觉。
此时对于比赛双方来说,本来短暂的时间,却令他们度秒如年一般,十分煎熬。
“出手了……不对!”解说员似乎想要擦一下眼睛,但身体却忘了动作,只是连连眨着眼,像是怕错过什么画面,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一样,接着便惊呼道:“传球,是传球!”
从上场开始就没有传过一次球的关羽,这时候竟然选择了传球,而且这绝对不是漫无目的或者是被逼无奈的传球,这一球传到了刚好站在三分线外的桃园队“19”号球员身上,这是一个让校队的人似乎都感觉有些陌生的面孔,他稳稳地接过了篮球,表情不自觉便有些紧张起来,随后便注意到了大惊失色一个个向着自己扑过来的乌程高球员。
他们的面孔好像瞬间放大,但实际上此时他们距离自己还很遥远。
19号已经作出了投篮的动作,这时候手却不自禁抖了一下,心中立刻暗道不好。
所有桃园队支持者此时亦是同样的想法,不管是对于关羽选择的不理解,还是对于此时19号表现的不信任和怀疑,可此刻的篮球馆却像是被神明收走了声音,一时间竟然只有那橙色的精灵一跃而起,划过一道弧线之后,砸到篮板上的声音。
这球,似乎偏了?
……
桃园镇镇公医院,挂号处,刘备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徘徊。
他的表情显得很纠结,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像在练习变脸一样。
此时的医院显得比较空旷和安静,当然医院这地方,本身也不可能像是菜市场一样每天都热闹,何况桃园镇本身人口就不算多,这个医院虽然名字是医院,实际上倒更像是一个卫生所的规格。
挂号处窗口里面有一个脸带雀斑的年轻护士,她看着刘备这么晃来晃去,还算是有耐心,这么久来才皱着眉头叫道:“你别再在这里摇来摇去了,晃得我眼晕。还有,你这单号得快点交钱,我们才能帮你安排。”
刘备立刻不动了,趴在了窗口处,愣愣望着护士,直把人姑娘看得都有些脸红了,他才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那如果我没有钱……”
那护士不等他说完,就翻个白眼道:“没有钱你来什么医院啊?”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火了,而且面对的看样子也只是个学生——嗯,刘备面相比较老成,主要是他穿着校服——于是又放缓语气解释道:“我们也是没办法,这方面手术其实是需要排队地,所以我们肯定是优先给比较紧急又已经付了钱的患者。你这第一个条件就不符合,所以我才说钱可以慢慢筹,但住院费你也得交,手术的钱再说,但那就要安排到后面去了。”
刘备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他从来不跟父亲说这些事情,但他其实挺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已经不是比较艰难了,而就像是是相当之艰难。
当然了,平常其实还显不出来,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目前的情况,维持着日常生活,抠抠搜搜还是能够混下去地,但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就像是今天这样,还不是普通的住院检查,而是需要手术、要长久治疗,而他现在却连基本的住院费都拿不出来。
这自然是那不靠谱父亲的锅,可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他能怎么办?
反正肯定不能丢下不管,可是手术的钱不说,住院费怎么办?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他也不好意思腆着脸赖在这里,必须要筹钱!
但是,去哪里筹?
他又能够,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