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连回头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身后的人问着,声音平静。
“是你……吗?”
黎璟一如既往的不敢回头,他怕,这一切都是梦。
“当初,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向我出手,只是你想不到吧,我还活着……。”
痛恨,怨愤席卷心头,身后的老妇人看着面前挺拔的身影肢体几不可微的颤抖了起来。
而黎璟听到她的话,整个人为之一震,不敢相信的睁开了眼眸。
她,居然,还活着……
兴奋,开心,难受,悲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迫不及待的转身,想要去看他朝思暮想的人,可是面对的不是那温婉无暇的面容,而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面容。
怎么会!
黎璟睁开双眸,心里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与她相见,却是这番模样。
看着面前有着花白头发,满是皱纹的老妇人,黎璟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会是她!
怔愣之际,腹部的刺痛感袭来,低头,一把匕首赫然扎进了他的腹部,里面白色的衬衣也因此染红。可黎璟对这个伤口好像并没有看到般,伸手想要去碰触那老妇人的脸,而那老妇人像是察觉般后退了几步,拒绝他的碰触。
黎璟的手还停留在空中。
可她却拒绝了他。
“你还恨我……。”
黎璟问着,心口的痛意传达全身,让他呼吸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恨,我每时每刻都在恨,而今我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拜你所赐,黎璟,这么多年,你早就该死了……。”老妇人夹杂着恨意冲黎璟喊道,沧桑的声音,清楚的话语与她苍老的面容完全不配。
黎璟只感觉身心都是冷的,忽的,他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却让他面前的老妇人,也就是柯夫人心里紧张了起来。
“你恨我,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几分特有魅惑。
柯夫人闻言,心中一颤,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还爱你……。”
她连连后退,想要逃避。
可黎璟哪能如他所愿,他大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她骨瘦嶙峋的手臂。
“你撒谎,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他说。
柯夫人听到黎璟的话,忽的像极了一只发狂的野兽,朝黎璟面目狰狞的咆哮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你肉啖你血,恨不得杀了你……。”
骨瘦嶙峋的手一把抓起黎璟的衣襟,她逼的他后退,最终来到边缘,黎璟的身后,是那滚滚岩浆。按理说这样一个地方本该很炎热才对,可是这里经过各种科技处理,除了中间有着岩浆的这一块之外,四周的温度退减,有点地方甚至是出现了零下几度的现象,这也难怪黎璟和他带的一干人能够长时间呆在生有岩浆的地方。
柯夫人现如今这样子,是真的吓到黎璟了,可惊吓过后,黎璟更多的是心痛。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会这么恨我……。”
黎璟问着,声音多了几分苍凉,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
而柯夫人浑身一僵,呆呆的看着黎璟。
他说什么!
“你懂我的,我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他低头冲柯夫人笑了笑,用力抱紧柯夫人,下一刻竟朝后仰,整个人朝身后那岩浆中倒去。而柯夫人此时此刻才明白黎璟的意思,面对那滚滚岩浆,柯夫人没有惧意,可泪水却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流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
爱上你……
“妈……。”
急切的声音响起,柯夫人想去看,可眼前除了岩浆便没了东西,直到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奔跑出来的黎褚看着这一幕,差点刹不住脚就要冲进那岩浆中,好在黎诺来的快,及时拉住了他,看着那滚滚岩浆,黎诺皱了皱眉,道:“帝国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解决另外的事了……。”
现在外面红葵肆意,只怕过不久,整个城市系统就会完全瘫痪,而今她能做的是尽早研制出红葵的解药。好在红葵的解药配方她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材料就在帝国,接下来的事情想来就不会太难。
黎诺欲离开,可看着黎褚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开口道:“我说你可别做傻事,要知道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再说了,你女儿可是在我手上……。”
说着,黎诺率先退出了这个地下室,出来时,外面天气阴暗,看上去是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到来,不过这样也是比较庆幸的,要知道这样之后,空气反而会更加清新些。
两天后,各地方都相继出现了大暴雨,与此同时,身患重病的人居然不治而愈。这一点让各个科学院的人感到奇怪不已,有人甚至收集雨水,直到在里面发现一种成分,可以直接净化红葵带来的病害细胞。
这样神奇的事情让各国科学家大感意外,纷纷进行了研究,可研究来研究去,并没有发现相关的线索。暴雨下了大概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雨过天晴,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这病消失,都是那些科研人员的功劳,殊不知这件事的功劳都归于一个家族,而那些科研人员对于对于大家突然恢复健康也是莫名其妙。
另一边,黎家花费巨资全世界打造人工降雨后便宣布归隐,这一消息使得世界震惊,帝国股票下降,部分大爵脱离帝国自立门户,诺大的帝国只有少许家族留了下来。
归隐的帝国没了贵族阶层,没有血腥欺压,已然成为了世外桃源。
尽管帝国里还存在着很多陋习,可黎褚和君浅相信,随着岁月,很多东西都会改变。
……
风起,云涌。
月明,星稀。
帝国以北,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像极巨人般凝望着无边无际又波涛汹涌的大海。
任凭风吹雨打,始终不能撼它分毫。
它在那里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孤寂的守着黑夜,又守望着每日的初晨。
它的身上迎来了鸟儿,又送走了鸟儿。
从出生到垂暮,它却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