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周翼龙身边的热闹，不管是规模，还是规格，都远超张德水。确切的说，张德水身边就几个从国内跟过来的人，哪里谈的上规模或者规格？
最让张德水接受不了的，这个对此对象是周翼龙。正跟现代集团人谈笑风生的周翼龙，一脸意气风发，一如三年前，他把自己挤出涿城的模样。
这是一次启航无声的打脸！
张德水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脸的铁青，在他心里，这肯定是启航故意安排的……要知道他几天前就确定航班了，启航想打听，很容易。
等张德水脸色不善的走到机场出口，正好看到刚才那队车呼啸而过……
顿时想起刚才的场景，当即脸色一变，极为难看
古程虽然不是常委，可也是老资格副市长，面对张德水这个排位最后的常委，也说不上谁比谁高，说不定一转眼他就是常务副市长了呢，看到张德水脸色突然一边，就笑道，“怎么了张书记，坐飞机累了吗！”
张德水若有所指，语带双关的说道，“累了点，感觉有点恶心。”
跟杨帆坐到一个车里，窗外的风景一路飞逝而过，周翼龙回忆起机场的事，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有点哭笑不得……
太巧了！
行程是他选择最快的速度，又不是启航安排的，他当然不会怀疑是启航故意安排了。
两人早在涿城争斗时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了，而这次来了汉城，是再次得罪张德水，所以周翼龙也没把刚才再次得罪的事放在欣赏，很快他就收拢心神问道，“对了，你给我交个底，这次到底有多大机会！”
杨帆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启航汽车跟现代汽车的合作八九不离十，至于现代重工，我只能说他们确实有到国内投资的愿望，能不能争取来，就要看周书记你了。”
自从杨帆提起远征后，接连几天，现代汽车都没了动静，不过通过现代汽车的反应，杨帆已经基本确定这事稳了。
现代汽车之所以几天没动静，就是在考虑现在如何跟启航重新谈判……
一个远征插进来，代表的却是全世界汽车厂商都最重视的欧美市场，这等于把之前所有条件都打翻了，这将是一个全新的谈判！
现代要重新评估远征能产生的具体影响力，以便确定跟启航谈判的策略。
听到启航汽车跟现代汽车的合作基本成了定局，周翼龙一惊……
杨帆这到了汉城不到十天，据说还被晾了几天，杨帆怎么会这么快确定这点？他又拿出了什么让人想不到的杀手锏？
虽然一连串疑惑，不过还是让周翼龙松了一口气，有了汽车这个项目，就足以满身荣光的回涿城了。
相对现代重工，周翼龙其实更重视的是启航汽车跟现代汽车的合作。算算这年头国内可以可以生产轿车，又真正就市场的车企才有多少，又都在什么城市。
那基本都在老牌工业强市，或者重点发展的省会城市……
而且跟工程机械，商用车相比，乘用车才是真正吸引眼球，更能展现一个城市吸引力，引起的轰动也是截然不同。
有了这个保底，周翼龙就明白这次韩国之行，不虚此行，不会闹个笑话了。
接下来两天，杨帆甚至帮周翼龙了解了现代重工的想法。虽然现代集团四分五裂，可现代汽车真想知道一些现代重工的秘密也不是那么难。
有了现代汽车提供的消息，启航战略部都参与到如何发挥涿城优势的研究中来……
对商业合作这种事，启航战略部比涿城的冷板凳政策研究室，或者那些不知真假的专家教授，甚至是一干常委直接拍脑袋靠谱多了。
至少启航战略部是由一群经过挑选，实战检验，这两年又不断竞争，真正的专家组成的。
帮助周翼龙制订了谈判政策后，宁城跟三星的谈判也开始了……
作为最初宁城的谈判代表团成员之一，哪怕三星加进来之后，杨帆也没退出，这个当然要参加了，也没人可以阻拦。
看着同行的杨帆，除了赵胜外，基本不合群，甚至启航的车都没加入谈判车队。张德水，古程这些人看着杨帆，满心都像吃了苍蝇，太恶心了。
在谈判会场，杨帆见到了三星太子李在荣。
对于李在荣，杨帆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感觉这家伙长的略有些古怪，嗯，瘦削，嘴小，下巴长，嘴唇薄，整个透出一股小家子气的阴险相。
跟李健熙的富态完全不一样。
关于谈判，杨帆就是想听听，看看到底是谁在力主牺牲启航的利益，这让张德水，古程很别扭。哪怕知道谈判的事根本瞒不住杨帆，可杨帆听别人说，跟当着杨帆的面说，那能一样吗？
所以杨帆的在场，让大家谈判很尴尬……
大家的共识，私底下的利益交换根本没法进行谈判，可没有谈判组的签字，他们私底下达成的协议等于是屁用没有！
谈了半天，一直谈不到真正的点子上，古程侧身跟旁边的张德水悄声说道，“他这是故意的吧？”
说着，古程还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杨帆。
对此，张德水只是冷哼了一声，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顺便恶心一下谈判团。不过杨帆也就只能如此了，现在大局已定！
在把启航大厦加入到谈判中时，石岩确实发飙了，他可以默认引入三星跟启航竞争，也可以默认把一定程度上牺牲日渐成为宁城负担的熊猫集团。
他也没理由反对，既然熊猫手机能让启航重组，那么其他部门为什么不能拿来跟三星合作？
但是他不可能容忍牺牲启航的利益去喂饱三星。对于启航这种在宁城成长起来的，潜力丰厚的企业，重视都重视不过来，居然有人为了政治斗争去牺牲。
还有没有点原则……
不过被市长李海不轻不重的顶回去了。
石岩终归是空降派，而市长李海则在宁城盘踞了三十年，从一个科长，一步步走到组织部长，副书记，一直到今天的市长位置，在宁城势力盘根错节，也不缺手腕……
如果换了一般城市，李海甚至可以架空石岩，不过在宁城，石岩因为有着一个省委常委的身份，李海再厉害也做不到这点。
可是一些方面，尤其是牵扯到经济工作的事情上，李海完全可以顶住石岩的压力。只要跟三星的谈判一切顺利，石岩就得不到省委的支持，那么在这件事上他就别想压住李海。
想着这些，张德水就感觉，是时候找个机会把杨帆提出谈判团了，甚至赵胜都不能留！
要不然留着他们在，坏不了事也恶心死了！
李在荣通过私下沟通，他自然明白现在的场面，见场面一时僵了下来，就冲杨帆笑了笑，虽然是笑，却让人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这位是互联网界鼎鼎大名的杨总吧，久仰大名了，不知道杨总对这次谈判有什么高见……”
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搭配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说是问杨帆什么高见，其实是在说，你还有什么办法破局不成？
杨帆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一脸阳光的笑着，“我很年轻，平时做事多数都是靠着年轻人的意气，对这种动脑筋的事哪能有什么看法。”
李在荣，“……”
要是没了解过杨帆这个人，还真有可能被他这个表象骗了。
不过现在，李在荣可是听出了杨帆嘴里的刺，我没功夫跟你们玩阴谋，不过我有跟你们战斗到底的意气，结合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也可以说杨帆有底气。
想着，李在荣就把自己的谋划想了一遍。
从中国起，到韩国终，基本动用了三星各方面的资源，而且启航在当地可有不少的敌人，合作起来，从上自下的压力，启航哪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李在荣刚想说什么……
杨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道，“行了，我就不陪你们玩了，跟现代汽车的郑会长约好了！”
赵胜闻言一脸的无语，杨帆来这半天，除了恶心人之外，就是想装个逼的吗？
三星负责谈判的是李在荣，哪怕他是三星太子，比郑梦九现代汽车会长的身份确实低的多。只是现代汽车谈判的级别再高，对启航在宁城的处境有什么改变吗？
还不陪他们玩了！
他们可不是玩，而是要启航的命。
赵胜一直等着看杨帆怎么翻盘呢，最终留下这么一句话算是怎么回事？
是的，启航可以从宁城搬走，以赵胜对启航的了解，如果没有提前准备，急切间从宁城搬走，这个代价之大，损失之大，启航绝对无法承受。
现在不管互联网，还是手机，都在急剧爆发的时候，没有准备贸贸然的搬迁，这个影响太大了，大到杨帆根本不可能如此轻率……
而且启航的研发中心至少几年内不可能搬出去，启航的研究人员大部分确实可以跟着走，可是启航在宁城培养出的庞大的研究生，本科生兼职队伍总不可能跟着一起走吧？
先不说在其他城市还有没有这个条件，就是有条件，重新布局，这也耽误两年下去了。
启航在宁城培养的众多小公司，日渐形成的产业聚集地，启航一时间能全部带走？
所以，启航没个两三年的准备，还要有承受一定的损失的准备，想从宁城搬走根本不现实，哪怕仅仅是总部，毕竟启航的布局重心之前太偏宁城了！
没有这个分析，宁城这帮子人怎么敢这么决然。至于几年后的事，大家到时候还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谁管这么多。
这些人是标准的政客，算计很清楚，靠着这件事先打击一下石岩，拖一下他的脚步，顺便靠着三星捞取一笔耀眼的政绩，启航一时间也没办法，等牺牲启航的负面影响真正扩散时，他们早就换位置了……
烂摊子那都是接任的家伙的事。
一直快走出了会议室，杨帆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跟李在荣说道，“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启航准备跟飞利浦在欧美市场进行合作。你知道我这人年轻，意气少年，不太动脑子，相信飞利浦对三星比较了解。”
当杨帆再次强调自己不太动脑子时，李在荣突然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现在的飞利浦绝对是三星在显示器市场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对三星绝对很了解！
结合之前的话，很明显是他准备学三星，在美国市场出阴招！
杨帆在美国的影响力，李在荣分析过，很强，尤其是在年轻人眼里。也知道启航在这几年，市场部锻炼出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做市场，尤其是年轻人市场……他们总能抓住年轻人的心理。
能抓住年轻人的心理，那黑起来的效果自然也不错，结合跟飞利浦配合，肯定是针对三星首先出头的显示器业务！
远征在欧美有很高的普及度，以及双方用户的高度交叉……上远征那个不用电脑？
如果杨帆真的没下限的用远征当工具在欧美黑起三星，三星的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已经可以想象，这个影响绝对不小。
而且在美国发难，最难处理的就是……美国政府管你三星是个鸟啊？
在中国，三星可以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当大爷，从另外的渠道消弭事端。就美国人那鸟性，RB是奴才，韩国是狗腿子。韩国来的三星，是有选票，还是有选票影响力？
没有，不好意思，美国政客绝对不鸟这些人。
还不如跟远征搞好关系呢，指不定还能在远征是宣传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拉一些年轻人的选票呢。
杨帆可不管李在荣怎么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到中国搞我，因为政府心态问题，与其在国内反击，我还不如直接去美国搞你们呢！
釜底抽薪，咱就对着抽，大家火都灭了，一拍两散。
就像之前说的，我年轻，我意气争先！
我敢赌，就问你三星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