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穷奇没有对抗,直接侧身躲了过去。几招下去,望天犼牠们才惊觉,穷奇那模样看上去一点开打的欲望都没有。
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是望天犼和梼杌此时的想法。
“知道我想干什么?待会你们不就知道了?。穷奇是看出了望天犼牠们的疑惑才主动道。
话落,穷奇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小结界里面的白泽,话是对望天犼牠们说:“打我多没意思,你们升神的时间要到了,还不赶紧去?”
望天犼和梼杌深深的看了一眼穷奇,生怕牠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而警惕多些。
重明鸟和獬豸这边已经费劲了所有心思和法力,都无法解救出白泽和忘见。无奈之余直接用上拳头敲打小结界,和已经石化的忘见。
大结界外的黑毒蝇不减反增,黑黑压压的一片,看多了,连着头皮都会发麻。
旁观者冷月白在万分犹豫之后,一步一步走上前。她视万物为空气,除却忘见和白泽。那些结界和黑毒蝇都能一一穿过,毫无阻碍。
就在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忘见脸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你是谁?”
冷月白寻声望去,便看见小结界里的白泽定定的望着自己,无任何情绪。片刻,牠启唇:“你是谁?”
回过神,冷月白并无讶异,答:“我是谁?!”
“嗯,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这里的妖。你从何处来的?”
冷月白想了想:“很远的地方。”
白泽忽然蹙眉,一脸震惊的指向冷月白的额头:“怎么会,你眉间的印记...”
话还未完,小结界消失了,连着白泽也凭空不见。
原来,白泽被穷奇撸了去,期间谁都没有察觉。直到看见白泽在穷奇的怀里的时候。
“白泽!”
在场的牠们介是异口同声,冷月白也不例外。
穷奇满意的看了一眼白泽,对地上的望天犼牠们说:“你们就好好升神吧!我绝对不打搅,也不做什么坏事。”
“把白泽还给我们!”梼杌想要冲过去,可惜黑毒蝇成了最大的阻碍,要是碰上,下场如同忘见。加上有望天犼的阻止,牠即使不怕死也去不了。
“犼,你放开我!”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望天犼沉声道:“别被穷奇诱惑了。”
“现在还诱惑什么?白泽都在牠手里了!”
望天犼紧紧拉住梼杌:“我知道。”
“血鬼子、獾。”穷奇与冷眼看着望天犼梼杌牠们急切,幽幽道:“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有一点要记得,那棵树我不想在任何的地方,甚至任何的世界角落里看见。”
血鬼子和獾领命之后,充满怨念的视线射向地上的几位,即将要成为神兽的妖兽们。
穷奇嘴角上扬,抱住白泽转身飞向崖口。对望天犼牠们的呐喊一概置之不理。
白泽却在期间回过神。当牠的目光再次去寻找那一只陌生的妖形人时,发现不见了。不管几遍,一点牠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收回视线的白泽迎着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双子崖口,淡淡喊:“穷奇。”
穷奇那张堆满凶恶的面孔有一瞬间变得温柔,下一刻恢复成原来的冷漠:“刚才你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要我和你一起去死?”
此话一出,穷奇的心不由自主的刺疼了一阵,仍幽幽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你不是觉得我会跟你一起成神吗?”
“你成不了神。”
“是啊!我成不了神。”
“所以你将位置让给血鬼子牠们。”白泽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冷淡起来:“这是天道命定,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穷奇弯起唇角,却不是笑:“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对什么成神一点都不感兴趣。”
“只对死感兴趣?”
“和你一起,若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我定会不选死。”
白泽冷笑一声:“你想死,可曾提我想过?”
“无需你想,只要我想便可。”
双子崖口到了,牠们悬浮在崖口之上,抬头一望,便能知道,升神的时刻也降临了。
夜空上,布满斑驳的金色光束,一道一道穿过云层直落于顶山上。被光触碰过之处,一片生机。
白泽和穷奇之处,却一点都没有。
穷奇望着金光,眼眸空洞了片刻:“你看,连光都嫌弃我。”
“这里是双子崖口,光束自然不会落于此。”
“你就是这般,总为牠妖着想。”
白泽轻轻拂开穷奇的手,后者也不介意的松开:“如果没有那般自卑,你会想要升神的是吗?”
穷奇摇头:“我只想与你一起。”
“妖神有别,你知道的。”
“现在,我们还是妖。”
“我已经受过天雨的恩泽,已经是半神了。”
“没有升天,就不是。”穷奇固执道:“卿卿...”
白泽蹙眉:“我叫白泽。”
“那棵树能叫,我就不能?!”
白泽不看穷奇,也不回应,冷着脸看着前方,还在不断从云层后面落下的千万道光束,心里却在担忧着还在石化中的忘见。对于升神这件事,反倒没有那么执着。
想要知道牠的情况,可目前只能背对着。
穷奇喜欢和白泽说话,可是这会,连想好好的再喊一声‘卿卿’都无法开口,因为忘见的对待白泽温柔的模样,而白泽同样温柔回应的模样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恼怒,因此而快速增长。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忘见’。白泽总是忍不住的转身,落于眼眸里的,忘见的身体出现裂痕。
裂痕蔓延的很快,直到布满全身,‘噼噼啪啪’了好一阵子,一支枝繁叶茂的树杈从牠的身体里长了出来。
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直至石化的身体碎了一地,忘见的本体也完全长了出来。
“忘见。”
“白泽。”
忘见与白泽四目相望,彼此呼喊,眸里都是浓情蜜意。
穷奇看见,第一时间将白泽困于怀里,冲着忘见沉着的歇斯底里道:“你妄想跟我抢白泽!”
眼见白泽没有挣扎,忘见神色一凝,飞身奔向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