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次又是输了半步。牠决定不再逞强,亮出屏障引走冷月白的注意力,实则攻击在后头。
‘呛’的一声,银剑第二次被挡。
“卑鄙!”
“不卑鄙怎么衬的上‘血鬼子’三个子。”
这时,对上穷奇的望天犼和梼杌,纷纷败下阵。这一点,白泽始料未及。
血鬼子抓住了白泽走神的那一片刻,伸出短腿,踢中后者的手臂,使之后退,还吐了口血。
“今日,暂且留着你们的性命,他日...”穷奇冷哼一声,没有下文的转身,下一刻便消失于半空。血鬼子还是想再打,无奈有穷奇盯住,牠不能乱来,因为那个计划不适合在今日实现。所以,牠也冷哼一声,跟着消失了。
梼杌反映过来想要去追,被望天犼拉住了,道:“别去。”
“今日不把扒了牠的皮,升神那日就是牠们杀了我们。”梼杌愤愤不满。
“牠很奇怪,难道没察觉出来吗?”
“你是说牠能打伤,受过天雨恩泽的我们?”獬豸问。
望天犼点头,深深皱起双眉:“而且是轻易。”
“是因为牠们也在天雨降临的时候,也受到恩泽了?”
“不可能。”望天犼望向那些在急速褪去的乌云,心中划过一丝疑惑,却又捕抓不到,所以陷入了无限的猜测中。
站在牠身旁的梼杌不明所以的等待望天犼的下文,始终等不到什么结果。倒是白泽那边出状况了。
是松衫,牠被切了一半身体,正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虽然在努力安慰白泽,可是气进的少,出的也少,要听清牠在说什么,必须与之是零距离。
“你不可以有事。”白泽假装的很镇定,可是牠不知道,那双抱住松衫的手颤抖不已,连言语都是含糊不清。
一旁的重明鸟一脸担忧,牠已经尽力救治松衫,可是伤的太重,治愈术没有那么厉害,能救治一只即将要被死神夺走性命的妖怪。如果能试一试那个办法,也许能,只是没有把握。
重明鸟左思右想了许久,都没有要动身去做的意思,所以沉默了。
“卿卿...”松衫艰难的喊出对白泽的爱称,之后双唇动了动,就再也发不出一个音了。受打击的不止白泽牠们。还有一只旁观的冷月白。
‘卿卿’这两个字,冷月白听过忘见在受伤的时候喊过,不止一次,可是之后却跟着失忆者那般记不起来。
所以说,松衫就是忘见,忘见就是松衫。他喊的卿卿,便是白泽,这是不是有点荒唐?
冷月白痴痴的笑了笑,自嘲的味道很浓。看着白泽的眼眸,布满羡慕。
“望见,你不可以有事。”白泽隐忍着痛苦,假装镇定道:“你说过,要看着我升神的。”
松衫的的树枝轻轻的动了动,像是要去抚摸白泽的脸,可是到中途,终是无力的垂下去。
“望见!”望天犼和白泽牠们见状都纷纷喊了一声。
此时的气氛,沉重、悲恸。
“小白,让我试试。”重明鸟一脸视死如归的走上前:“治愈术有十重,而我就在刚才救治望见的时候突破了。”
“突破?”白泽惊异道。
“还有第十重?”獬豸不明道。连着望天犼、梼杌和獬豸亦是。
重明鸟满眼都是期待和惊喜:“我听雨神提及过,治愈术现实中只有九重,因为第十重是禁术。”
“难道能活死人肉白骨吗?”望天犼问。
“也称为一命就一命。”
重明鸟的话,牠们瞬间就听懂了。也就是救得人死,死的人活。
“你不能这样做。”白泽看着松衫,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息:“你是神兽。”
重明鸟抿了抿唇:“我也想救牠。”
“你不能!”白泽在其它神兽开口前,抢先道:“你有义务也有职责保护苍生。”
“犼,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对望见见死不救。”白泽松开松衫,缓缓站起来面向他们,神情黯然却又透露出一股倔强,牠说:“犼,梼杌,小獬豸,小重明,七日之后便是我们升神的日子,一定都能安然无恙。”
“救松衫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白泽打断梼杌的问话,看向重明鸟:“你说的治愈术就不要施用了。”
重明鸟不明的看向白泽:“只要你不用就好,救望见...”
“对你也会受到影响,我不允许我们之中缺少谁,所以这件事就这样。”
重明鸟不说话了,白泽说的确实对。既然是禁术,受术者会有影响,施术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去不了一条命,也会丢半条命。
“小白,没有禁术的存在,也就没有其它办法。救松衫这件事情就真的这样?”梼杌为了确认白泽的想法,怀疑道。
“嗯,不会有了。”
白泽本就决心用自己的命救松衫,可是望天犼说的话刺醒了牠。牠们五只,其中一只死亡或者重伤,都会影响到升神这件事,牠不能自私,所以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可白泽并不是忍痛错过这个机会,而是想要另一个更好的办法。不连累望天犼,也不连累自己的方式。但牠不打算说出那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办法。
“你是不是有其它办法?”望天犼一下子戳穿白泽的心思,后者心里咯噔一跳,但面上没有变化,前者又问:“白泽,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望天犼是突然一想,因为了解白泽,才会问。至于还有什么方式能救松衫,牠真不知道。
松衫已经离死亡不远了,牠的枝叶正在以肉眼可观的状况下萎靡。白泽呐呐的看着,对望天犼牠们说:“我们已经受过天雨的恩泽,接下来是等待七日后升神的日子,都散了吧!”
“小白,松衫的尸首...”
“我想陪着牠走完最后一段时间。”白泽打断梼杌的话:“就让我自己陪牠。”
梼杌还想说什么,被望天犼阻止了,重明鸟和獬豸也识趣的往后退去,随着望天犼离开了顶山。
在天边,乌云已经褪去的无影无踪,只剩被天雨撒过的金云漂浮着,连着蓝蓝的天空都像被渡上一层金,可却格外的黯,比黄昏时分的天色还要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