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你可有什么发觉?”冷月白看着桌上的空盘子,淡淡问道。
“妖妇对我们特亲切?!”
冷月白轻声‘嗯’了一句:“连着盘子都忘记收走,可见她是有多开心,我们将她送来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你想说什么?”
冷月白笑了一声收回视线,也才发觉,与云无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最了解自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云无。
“明日一早,我们上山。”冷月白说的斩钉截铁,云无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在安静的等待她的下文。前者继续说:“总感觉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现,而且我们在义村这边耽误了那么些天,忘见还在等着我们。不能再等。”
云无疑惑的歪着头,问:“先前你可是说需要时间,为何那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冷月白起身,开始收拾盘子:“你说呢!”
“盘子?食物?”
“不是。”
“那是什么?”
“你还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冷月白反问。
云无落于冷月白肩膀,用软绵绵的脸蛋蹭了蹭后者脖子,撒娇道:“你就直接说呗!我想不到是什么。”
“义村里那么多的村妖,为何只有妖妇和那只叫大壮的村妖才会与我们说话,态度还那么友好。”
“我们不是只接触到牠们吗?”
“是只有我们接触到牠们,还是只有牠们肯与我们接触?”
云无被冷月白的话懵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可以试想想,一开始接触的村妖,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冷月白继续说:“礼貌且疏离,可没有妖妇和大壮那般热络。”
“认识之后会热络起来,也是理当的吧?”
冷月白摇头:“我们没住进义村之前遇到的村妖,半字都没提及过号山的事情,只说凤皇对于义村有恩。邀请我们进来的,也不是平时遇到的村妖。这只妖妇,可是进村之时第一次见。”
“如果按照你所想那般猜测,妖妇和大壮不是义村的村妖,可是,我们又怎么会在她的带领下,安然无恙的进来了呢?!”
“暂且不说妖妇,就说我们在号山下遇到的大壮。全程下,只有牠与我们对话,其余两只村妖呢?除了目光对视过,一句话都不曾对谈过,神情也是淡淡,不可疑?”
云无双掌一合:“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一点。那好,妖妇呢?又怎么说?”
“就看今晚了。”冷月白的视线又划过已经被她整理好的盘子上:“如果牠送来的食物有问题,那么今晚就会有事情发生。”
“啊!放了迷魂药?”云无瞪圆了双眼:“吃了就会睡的更死猪一样吗?然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估计牠们不会杀我们。你忘了么!我可是打倒穷奇的妖,就在数日前。”
“对耶!”
“自从打了鸮和孰湖,现在居然那么安静,不奇怪吗?”
“非常奇怪!所以你认为妖妇和大壮是来号山抢夺九重花的大妖手下?”
冷月白点头:“一定和穷其有关。”
“大妖有多少,这个我们还不知道。为何你一口咬定和穷奇有关?”
“鸮和孰湖,还有更之前的孟极。”
“孟极干嘛?”
“牠能让我与梦境中的树对话...”冷月白越说,越觉得荒谬。
云无也打断冷月白道:“你觉得和孟极有关?这,不太可能吧?”
“是因为之前梦境斗鱼白泽有关,可这次,即使没有白泽的身影,但却是和白泽有很大关系的树有关...”
“好啦,小白,你越想越多了。”
“是有点想多,但也不得不想。”
云无推着冷月白走向床榻:“现在该好好睡觉的时候,等夜深一点,应该能知道答案吧?你不是说,会有什么事情在今夜发生吗?”
冷月白坐了下来,沉默了片刻,问:“你吃了那么多的食物,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我很好啊!”云无在半空转了几圈:“就算真的被放了什么迷魂药,放心吧!那些俗物对我无效。”
“你的法力还未恢复至鼎盛,真的无碍?”
“我的身体康健和法力没什么联系,还是百毒不侵的呢!”
云无说的那样斩钉截铁,冷月白也只能暂且信着。偏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早了。
冷月白抱住云无进了被窝:“云无,你睡吧!”
“你不睡?”
“睡。”
云无半信半疑的点头应下,闭上眼睛,没多会就传来牠低沉的呼鼾声。冷月白亦是如此。
义村在这片渐渐黑暗下来的夜色下,越发的寂静、深沉。村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妖影,偶偶尔还有几个小黑影略过,速度惊人。
忽然,起风了。那些树和长出半人高的草跟着风窸窸窣窣的摇摆起来,为这个阴森的夜晚增添了几丝生气。
‘呼呼呼~’的风声,吹的窗户一阵阵的发出咿咿呀呀声响。
冷月白猛地睁开双眼,就在此时,几道小黑影从窗外飞过,经过窗缝时,被她的目光捕抓到了。
身旁的云无也在下一刻睁开明亮的眸子,第一时间与冷月白投来的视线对上了。牠们默契的从床榻上起来,一切穿戴好之后在黑暗中摸索着方向,分别停留在门的两侧。
“小白,你看见什么了?”云无与冷月白隔空传话。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们这个屋子,只看见黑影,很小的一只,数量不少。”
“从气息中,我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不过,肯定是恶妖!”
冷月白安静的感受着黑影留下的余息,几经探索、怀疑之后,睁眸的瞬间一道亮光划过:“凤皇的气息!”
“不会吧!”云无狐疑。
“可却有点不同。”
“那到底是什么?”
“那气息在号山半腰上出现过...”冷月白再次苦思,脑海里忆起下山前见到的那只眼睛:“对了!那只重明鸟!”
云无耐心的等待冷月白的下文,紧紧得盯住她。
“我感觉到的不是气息,是感受。和我不经意瞥见重明鸟眼睛时候的感受是一样的。”
“这也有点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