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快跳!”
云无将冷月白从小鸟身上推了下去,牠也跟着跳。才刚走,小鸟就被长蛇王的蛇信子卷住了,被毒液一碰,瞬间被腐蚀干净,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冷月白目睹了全过程,什么是情绪,在那一刻她全然忘记,只知道,小鸟死了。
“小白!”云无为了救不在状态的冷月白,强行激发出身体里最后存蓄的能量,摇身一变,增大了身形,刚好能托住往下掉的冷月白。
“云无?”
“小白,别走神了,现在我们要对付的不止长蛇王,还有地下的一堆长蛇!”云无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精神力,努力的往高处飞。
“云无,你的身体?!不行,快放我下去!”冷月白回过神,感受到云无身体的颤抖,担忧道:“云无,放我下去!”
“亶爱山快到了,你确定要下去吗?”云无咬紧牙关:“如果下去了,就很难到达山上,光是地下的长蛇就让我们难以招架。飞在半空也只是应付长蛇王,对我来说,躲避是我擅长的。”
冷月白看向咫尺的亶爱山,再偏脸瞅了身侧不远处的长蛇王,牠正朝着这边过来。她举起玉笔,隔空对着长蛇王画出一道透着白光的圆形屏障,最后一笔落下,那屏障自己飞向长蛇王,后者不知是何物,驻足认真的观察了好半刻。
云无冲向亶爱山之际看了一眼冷月白画出的屏障,眼眸里尽是惊讶:“那是?!”
“既然我能造物,何不试试新鲜事物!如果我注入的法力足够,只要碰到长蛇王,它就会按照我的指挥行动!”
云无收回目光,将震惊藏于心底,现下只能全身心的往亶爱山冲去。
冷月白双眸定定的注视着屏障飞向长蛇王,在它刚触碰到长蛇王伸出来的蛇信子,就随着她的指示变的柔软起来,一下子裹住了长蛇王的脑袋。
长蛇王这时才反应过来,蛇信子奈何不了结界,便喷出毒液,再不行,连着尾巴都用上了。那道结界的主人神情凝重,额角已经铺满汗水。
“收。”冷月白轻声一喊,那结界便开始收缩。
长蛇王察觉不妙,拼命得甩动脑袋和身体,企图用蛮力将结界解决掉。
突然,云无体力不支的往下坠落,冷月白正想再指挥结界将长蛇王裹得更紧,可惜,因为精神力不集中,结界被长蛇王的毒液腐蚀了,随之降临的,便是长蛇王的愤怒。
冷月白来不及再画出结界,她一把抱住在急速缩回原来模样的云无,期间还不断的给牠输送法力,只想着能让其不那么痛苦。可后者在意识清晰之时,还奋力的托着冷月白飞向亶爱山。
快了!就快接近了!云无在内心呐喊。
冷月白心绪如云无那般激动,但在看见长蛇王已经冲过来的身影。她们两个在长蛇王的身影下瞳孔猛缩,闪电雷鸣之际接下了长蛇王的尾巴横扫,这一扫,让她们即刻到达亶爱山。并非在山上,而是被打入了山体。
‘隆隆隆’的响了好一阵,这是冷月白和云无进入山体时传出来的声响。被打穿的进口随着整座山的抖动,被掩埋了。能够想象的到,长蛇王那一尾横扫,到底用了多大的劲。
长蛇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那些小长蛇自然都高兴的叫唤起来。亶爱山下,顿时都是敲木梆的声音。
起风了,它卷着长蛇的叫唤随处飘荡而去。
箕尾山山尾的小村落,帐篷里的司空忘见似乎被什么吓唬的猛地坐了起来,双眸空洞,满额角都是汗水。
“主人!”未兴奋一喊,起身冲出帐篷,不一会儿和末一起走了进来。
“主人,你终于醒了。”末放下手中的白色布包,将另一只手捧着的吃食递到司空忘见面前:“这是药膳,主人趁热喝了。”
司空忘见接过药膳,却将它放置一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扶额晃起了脑袋。
“主人还有哪里不舒服?”未上前瞧了瞧他的脸色,一脸担忧。
“这里是哪里?”司空忘见瞅了瞅身周:“冷月白呢?”
“我们在箕尾山山尾。你已经昏迷十几天了,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先补补身体。”未回应。
“冷月白去哪里了?”
未和末俩俩相望了一眼,前者道:“她去亶爱山了。”
司空忘见皱眉,掀开被子就想起身,奈何身体虚弱,还未起身又坐了下去:“你们为何不阻止她?!”
未和末齐齐垂眸不作回应。
沉默了片刻,司空忘见叹息了一声,捧起药膳,不管冷热的一口气喝完。似乎药膳的效果起了,身体虽有不适,他还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始穿起衣服。
“主人,你要去哪里?”
司空忘见瞪了一眼未:“去亶爱山。”
“主人有没有发现,你的法力已经流失了?”一直不曾劝解的末开口了:“这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司空忘见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会,接着像没听到什么的继续穿着衣衫。
“如果主人执意要去,那我和未也会一直跟着主人。”
“你们留在这里。”
“主人难道也忘了,我和未与主人是同一体的。”末抬眸,深深的注视司空忘见:“主人的身体如何,我们亦是如何。”
气氛,一时间凝重了。
未的目光在司空忘见和末之间来回徘徊了好一会,他抿了抿唇,最终道:“我向那村长打听过了,月白只是去打探亶爱山的情况,牠们也派妖跟去了,消息随时都会传回来。”
“最后一次传回来的是什么消息?”司空忘见看向未:“她是否安然无恙?!”
未连忙点头:“是,说她们已经安全上了亶爱山,那些长蛇都逗留在山下,没有跟着上山。”
“确定?!”
“非常确定。”未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大实话,还准备起誓。转念想了想放弃了,直接道:“如果还想知道什么,我立刻去将那村长请来。”
“知道了。”
司空忘见轻言一句,衣服已经穿着好的他坐了下来。而未也已经明了,不再找力求什么去证明自己所言虚实。
“她们可有说上亶爱山做什么?”司空忘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