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你是不能出白玉珠,还是你怕出来?”
“说的什么话!要是能出去我当然出去。”云无毫无底气的辩驳:“不是才刚成型么,不能出去乱晃。”
冷月白的嘴角抽了抽,不能出来还能绰绰有余的输送法力,这矛盾相当大。但是想到当前紧急情况,所以放弃追究,认真的注视着被结虫越吃越大的结界空洞。
“等空洞最大之时,我们就冲出去!”冷月白说:“届时你要帮我。”
“现在你就能冲。”
“我还得带着司空忘见。”
“好吧!”云无颇有些无所谓:“其实不必管他,反正死不了。”
冷月白背起司空忘见,身上的力气尚且还有,足够用,就差保持结界了,她道:“云无,我们现在就冲出去!”
“别!”
“怎么了?”冷月白收回步伐,但没有放下司空忘见:“现在可是出去的最好时机。要是再慢一步,那结虫可是会吃到我们头顶的结界。”
“这就是在逼迫我们从空洞逃走。空洞那里肯定有陷阱等着我们跳。你试想,尚付鸟会那么笨没有想到空洞这件事吗?,到时候,可是想逃都没门!”
冷月白细想云无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她绞尽脑汁的左思右想,放下司空忘见拔腿就往山洞里面跑。片刻之后,跑出来的冷月白手中拿着一头冒着火星的火把,将吹燃的火苗点着了一块破布。
“小白,你这是干嘛呀?”
“既然这不行那也不行,我就不信,结虫会连火都不怕!”话落,冷月白将破布扔向结虫最多之处。那火一遇上结虫,一下子就火遍一方,顿时‘嗞嗞嗞’的声响从各处传来。
“这是结虫死前的哀嚎吗?”
“小白,你要知道,等会火烧眉毛了该往哪儿逃?”
冷月白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我们不是有虚无之界?害怕?”
“结界可不会让你感受不到热度。”
“反正不死就行。”冷月白将手里的破布都点着了扔出去,这结界里瞬间成了火海。
“要是我不认识你,绝对认为你是疯了。”云无透过白玉珠,双眼发直的盯着眼前的火海:“就算我不在外面,现在都感到热的难受。”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乱牠们的阵脚。”
冷月白和云无谈话之际,那些结虫都死绝了,只留有液体趟过的痕迹,余有的结界跟着崩塌。无结界和结虫,冷月白有的是能逃跑的路,她背起司空忘见,矮着身体,以火海为遮挡的一直往后退。
“小白,再退就只有去怪木林的一条路了。”云无提醒道。
“只能往那边走。”冷月白喘顺了气息,观望了一阵火海那处,才转身奔向怪木林。
火海那边,尚付鸟纷纷从暗处跑了出来,看着结界塌陷、结虫死绝,沮丧的哭喊了好久,久的比火燃的还要久。
风起了,牠们的哭喊声随着风吹到了冷月白耳边,还以为是尚付鸟们追了上来,频频回头,却一只蚊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怪木林到了,冷月白停在了外围,冷风突起,吹的她颤抖了一番:“晚上的怪木林恐怖,再混合尚付鸟断断续续的哀嚎,简直为这里增添了更深一层的阴森。”
“哼,结虫死绝了,牠们肯定要哭上好几年。”云无笑道:“这都是小白的功劳呀!”
“听你这话,似乎那结虫是牠们的命根子?”
“肯定啊!一条结虫可是需要一年才能养出来,跟桑蚕差不多,稍微有一点差池就会死。现下,一下子全被烧死,牠们不哭才怪呢!”
冷月白皱眉:“既然那么容易死就不该放出来,现在死了还要赖我不成?是牠们活该,敢来吓唬、逼迫我。”
“有结界可吃,能缩减结虫养大的时间,结界等级越高对结虫越好。想必牠们是将好养的结虫都放出来,结果,哈哈哈哈哈!”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也许在牠们家里还有一大把呢!”
“一大把就一大把吧,留在家里不能拿出来当武器的肯定没多中用。”云无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别笑了,现在我们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冷月白叹了一气:“前面是怪林,后面是火海,要是再犹豫片刻,那尚付鸟一回过神便会追过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报复力度可是不小。”
“嘿嘿,我能载你们去任何地方!”云无从白玉珠跑了出来,下一刻就托起冷月白和还是昏睡的司空忘见:“说吧,想去哪儿避险?”
“你这是能出来晒月亮了?”冷月白的手对云无的身体开始左捏右摸:“这才过了多久,身体就好完全了?”
“我本来...”
冷月白挑眉,夺过云无的话沉声问道:“你本来什么?”
“嘿嘿,我本来就结实。”
“去箕尾山的沙石领!”冷月白无心与云无争执:“那里离尚付鸟和灌灌比较远,也是离亶爱山近,就去那里。”
云无撇撇嘴:“得令、遵命。”
冷月白抱住司空忘见,眼睛望向基山的山顶,那里是唯一最亮之处。火海前方站满了尚付鸟,看不清牠们的神情,不明牠们为何前后晃动身体,却听见了牠们的哀嚎声。想想缘由,确实值得悲恸很久。
司空忘见躺在冷月白怀里,额上的汗被抹干净,可紧锁的眉心和偶尔颤抖的身体表示着他似乎还在做梦中,也许是噩梦吧!冷月白这样想。
冷月白抚着司空忘见的额头:“云无,他有些发烫,这是生病了?”
“妖都会生病,人类肯定更会。”
“我不是大夫,你也不是大夫。”冷月白说:“未和末也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基山上动静那么大,都成火海了。”
“那两货指不定在哪里偷懒。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云无顿了一会,继续道:“可能是被这个糟糕的人类派去做什么任务,说不定和穷奇或者梼杌有关。”
“云无。”冷月白喊了一声,眉头再次紧皱:“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
“为何过了那么久,梼杌都没有追上来?现在基山的动静那么大,近在亶爱山的牠会不知道吗?这是不是太过于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