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灾厄之剑是神剑,其巅峰速度比起起其他武器来强悍不止千百倍,但此时驾驭这把剑的却只是一个元婴中期的修真者,大大的削减了神剑的实力。不到半刻的功夫,赵岩的身影已经遥遥出现在凤浅歌的身后。
“臭丫头,竟敢欺骗老夫,赶快给我停下来,老夫给你一个全尸!”
赵岩的怒喝远远传来,就像是一声惊雷在凤浅歌耳边炸响。
凤浅歌皱眉,睁了睁眼,漆黑的眼珠因为鲜血的充盈变得猩红,让她整个人看来都有些狰狞。
她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什么,只是圈着雷兽的手紧了紧,将浑身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灾厄之剑中。
不用她的吩咐,剑灵长生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卯足了浑身的劲儿向前冲。
落入赵岩严重的便是一闪而逝的流光,即使在天亮的情况下依旧清晰可见。
“该死,你往哪里跑!”
见凤浅歌逃跑的方向居然不是落日谷的中心,反而是最北边一个偏僻的地方,赵岩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赶忙祭出了自己的长剑。
与长生的大气古朴不同,赵岩的这把件确实明晃晃的大红色,这并不是这把件本来的颜色,只是赵岩本人是火系灵根,他的灵力也带有火元素。
随着他将全身的灵力注入长剑,这把件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若是其他人落在这把剑上,不是被剑的温度灼伤,就是被上面的灵力侵害,但是赵岩不同,这些灵力来源于他,它自然不会给他造成任何伤害,更别提是上面的温度了。
“给我站住!”
赵岩的速度极快,长剑化作一道红芒,朝着凤浅歌的银芒追去。
不到半晌的功夫,赵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凤浅歌身后几米处。
雷兽心急的拽着凤浅歌的袖子:“主人,现在该怎么办?”
经过刚才的事情,雷兽也不再挣扎了,他知道凤浅歌绝对不会抛下他,这就够了。
凤浅歌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场景,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她颤巍巍的手摸了摸雷兽紫色的毛发,夹杂着凤浅歌的鲜血,这样的抚摸并不舒服,但是雷兽却十分享受。
“小雷,你怕死吗?”
对上雷兽的目光,凤浅歌问道。
“不怕!”
雷兽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了这个答案。虽然他的传承记忆并不完整,但是他隐隐知道自己本就超脱规则,既是如此,怎会怕死。
“那你在害怕什么?”
凤浅歌轻笑道。
雷兽却怒了,瞪着凤浅歌:“我虽然不怕死,可是主人你...”雷兽想说主人你现在还很弱,你死了就不好了,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凤浅歌打断了。
“那你觉得我怕死吗?”凤浅歌含笑问道。
雷兽摇头。
“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你又在担心什么?”
凤浅歌的话虽然这样听着没错,雷兽差点就要被说服了,但是隐隐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心思单纯的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我们为什么要跑?”
雷兽低喃一声,只是对自己说的话,却被凤浅歌听到了。
凤浅歌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瞬间化作苦笑。
“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跑?”凤浅歌在心里问自己,却发现根本没有答案,她怕死,但却知道自己必须活着,她的命并不是她自己的,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明白,虽然自己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那个人亲自告诉自己。
就这样死在这甘心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现在区区元婴中期的她即使拥有雷兽和灾厄之剑也根本不是赵岩的对手。现在自己只能保证与赵岩相隔几米,但是一会儿等到自己灵力耗尽,自己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了。
“罢了,横竖都是死,躲又有什么用!”
轻叹一声,凤浅歌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灵力,慢慢落到了地面,好巧不巧,自己竟然回到了之前遇到向方言的地方。
发现这样的事实,凤浅歌有些哭笑不得。
赵岩没有想到凤浅歌会忽然落在,猝防不及,直接追过了头,等到反应过来时,凤浅歌已经消失在森林之中,不见踪影。
“该死!”
赵岩恶狠狠的看着凤浅歌消失的方向,也朝着地面坠去。
凤浅歌并不傻,她也不是毫无目的的逃,虽然知道自己今日已经躲不过了,但是她还是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
“小雷,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将身子靠在一棵书上,凤浅歌疼得冷汗直流,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主人,你怎么样?”
雷兽被她的脸色吓到,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么话。
“我没事,听我说,现在有一件事必须要你去做,也只有你可以做到,你愿意帮我吗?”
凤浅歌问的很诚恳,她知道虽然雷兽年纪小,但是骨子里却带着骄傲,虽然雷兽是自己的契约兽,但是凤浅歌却没有直接命令,反而用上了问句,显然是把雷兽放在了与自己对等的地位。
“什么事?”
雷兽睁着迷惘的眼睛,看向凤浅歌。
“拿着这个,替我去找一个人!”
从怀中掏出已经被自己鲜血染红的紫玉,凤浅歌眼中闪过一抹不舍,但很快这抹不舍就被掩去,一伸手,将紫玉塞到了雷兽手中。
“主人要我去找南天大人?”
雷兽吃惊的看着玉佩,心中有些着急,若是南天大人现在有空,定然不会放任主人受这样的上海,他现在肯定也是自身难保,自己即使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但是雷兽又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凤浅歌,只得盯着手中被鲜血然后的玉佩左右为难。
“不!不找他!”
凤浅歌的话打断了雷兽的思绪。
“不是啊南天大人,那是谁?”
雷兽吃惊了,这明明就是南天大人的东西,主人让他拿着这个不是去找南天大人,还能找谁。
“嘘,听我说完,没时间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凤浅歌打断了雷兽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向他解释,继续吩咐到。
“你是雷兽,修真界困不住你,一会儿你自行离开,若有机会,我希望你去冥界一趟,在那里,去找他们的至尊——凌天,你就告诉他,我把这块紫玉托给他了,上面有我儿无殇的气息,务必让他找到无殇,保他无恙!若是他不愿,就告诉他,这是他欠我的!”
凤浅歌的这段话很长,她也说的很急,说完,整个人就喘起了粗气。
“听明白了?去冥界,找凌天,保无殇!”
看着雷兽呆呆的看着自己,又不说话,凤浅歌有些急了。
察觉到她的不悦,雷兽怏怏道:“主人,你为什么要求他的帮助,南天大人一定会救回小主人的,难道你不相信他吗?”
在南天的教育下,雷兽认为冥界的人都是坏人,凌天自然也不例外,自己绝对不能去找坏人帮忙。
察觉到雷兽的情绪,凤浅歌也有些无奈,若是可以,她有何尝想要去求那个人呢?一段记忆强行进入自己的脑海,记忆中的男主角就是凌天,无论他是轩辕林天也罢,还是冥界的凌天至尊,自己与他之间的孽缘由来已久。
原本这份孽缘也随着南天的出现铲断,但是有些记忆,并不是说消除就能够消除的。这些赶路的日子,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但是她的心却不尽然。
白天,她时常会想起战南天消失后究竟去了哪里?他还好吗?晚上,她又会做起关于自己和轩辕凌天的梦。
凤浅歌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与发间的灾厄之剑脱不了干系,长剑给了他记忆,凌天虽然说不在阻挠她的选择,却还是在灾厄之剑上落下了自己的印记,时不时的提醒凤浅歌不要忘记自己。
战南天发现了他的目的,也阻挠了。但是随着他的忽然消失,他留下的法术也随之消失,凌天的法术又恢复了作用,凤浅歌的感受也越来越深。
凭借这这段不完整的记忆,凤浅歌隐隐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却无力改变什么,索性就不去想,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希望凌天能够因为对自己的亏欠,找到无殇,保他无恙。
“小雷,听我说,我既然让你去了,就有让他出手的把握,现在我只想问你,你愿你帮我这个忙吗?”
察觉到周围的风声似乎变大了,凤浅歌知道那是赵岩已经追来了,当即就抓起了雷兽的手问道。
“主人...不....主人,我不能离开你!”
“来不及了,不要再说了,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面对雷兽的犹豫,凤浅歌也只得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