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镜跑到墓穴里干吗?
一定是蛤蟆镜偷偷下到墓穴里,想搜寻文物。听蛤蟆镜惨叫的声音,毫无疑问是遇到了虫王。
我迅速戴好防毒面具,朝古墓冲去。
一冲到墓穴洞口,我惊呆了。只见一只乌黑的巨型老鼠,不,不是老鼠,是虫王,正压在蛤蟆镜的身上。
虫王的体形象一只大猫,周身乌黑发亮,嘴巴足足有二尺多长,正象蟒蛇一样紧紧缠住蛤蟆镜的脖子。
蛤蟆镜已经被缠得喘不上气了,他两手拼命扒着虫王的长嘴。
我一时被惊呆了,怔怔地站在洞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老徐头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他一看,大叫道:“虫王出来了,快,快穿橡胶服,戴防毒面具……”
我惊慌失措地问:“老…老古咋办?”
老徐头一面往皮卡车那儿跑,要去穿橡胶服,一面随手把电击棒扔给我,说:“你…你用这个对付虫王。”
我捡起电击棒,心惊胆战地想:我能对付得了虫王吗?
蛤蟆镜还在做垂死挣扎,他已经喊不出声音了,两腿也开始抽搐起来。因为他戴着防毒面具,所以,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能想象得出来,现在,蛤蟆镜的脸一定是青紫的。
虫王突然抬起头瞅了我一眼,滚圆的眼睛里满含着怨恨和复仇的火焰。
当我和虫王的眼睛对视时,我好象触了电,浑身一下子变得无力、瘫软。突然,我想逃跑了。
我抬起头来,见民工早已四散逃光了。只有老徐头一个人在皮卡车旁匆匆地穿着橡胶服。
一个念头在我脑际闪现:快逃吧!
我想起曲惠的话:“一旦发生什么事就脚底抹油。”
我正想拔腿逃跑时,突然听到蛤蟆镜用尽最后的力气,叫了一声:“章老弟,救救我……”
这一声请求,留住了我的双腿。
我突然想:蛤蟆镜曾经在《大中华》服装贸易集团当过保安,是无头男尸刘坚的同事,而且,蛤蟆镜曾经杀过人,也就是说,蛤蟆镜涉嫌杀死了刘坚。如果蛤蟆镜今天死了,刘坚的案子就成了无头案。
想到这儿,突然有一股子力气注入到我的身体里,我拿着电击棒,纵身跳下墓穴。当我往墓穴里一跃之际,按下了电击棒的按钮,这时,一束蓝光从棒头发出,还伴随着哧哧的声音。
虫王本身就是从女人的子宫里出来的,所以,具有一定的灵性。也许它意识到有危险,竟然往侧边一翻滚。
我的电击棒落了空,竟然捅在了蛤蟆镜的身上。幸好蛤蟆镜穿着橡胶服,否则就坏了事。
我重重地跌倒在墓穴里,当我正准备爬起来时,虫王向我扑来,他嘴巴使劲一扫,就象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右胳膊上。我手一松,电击棒落在地上。
我正准备捡起电击棒时,虫王的长嘴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在心里大叫一声:完了,它要缠住我的脖子了。
果然,还没容我想好对策,虫王的长嘴就紧紧把我的脖子缠了起来。顿时,我就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了。
我扭过脸,搜寻着电击棒。我知道,只有电击棒才能治服这个虫王。
电击棒就在离我一米多远的地方,但我的手却够不着。
这时,我看见蛤蟆镜坐了起来,他似乎已经被吓呆了,就象个木头人一样。
我艰难地说:“老…老古…电击棒……”
电击棒就在老古的身边,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拿到,但是,他好象根本就没看见电击棒。
“快…快拿电…击…棒……”我被虫王的长嘴勒得连话也说不了,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窒息了。
蛤蟆镜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好象清醒过来了。
突然,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蛤蟆镜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顺着梯子爬上墓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姓古的,你…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呀!”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我冒死来救你,现在你得救了,却把我留给虫王。
此刻,我已经绝望了。哀哀地想:我二十五岁的生命就此结束,真是可悲呀。
突然,我笑了起来,因为,我想:自己这一死,就和苗丝雨在阴间相会了。妈的,老徐头说我和苗丝雨有“阳缘”,看来,纯属胡说八道。也好,再也不用去苦苦寻找什么千年公主太岁和千年招魂草了。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一刻到来。
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曲惠的身影,她对我说:“诗文,你别死,你不能死啊。”
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小寡妇的身影,她对我说:“章哥,你要死,我跟你一起走。”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心里对曲惠和小寡妇说:“再见了!”
突然,我听见咚地一声响,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影在我眼前一晃,耳朵旁听到哧拉一声响。
我突然感到能喘上气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是老徐头跳进了墓穴。
老徐头用电击棒一下一下电击着虫王,嘴里大叫着:“我要你偿还我父亲的命!”
虫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表叔,它已经死了。”我喃喃地说。
“我要烧焦它!”老徐头愤怒地叫嚷着。
虫王在老徐头疯狂的电击下,冒出了一股股恶臭的烟雾。
“表叔,别电击了,臭死啦!”我捂着鼻子劝说道。
老徐头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他就象发了疯一样,不停地电击着虫王。直到电击棒里的电耗完了,才不得不住了手。
老徐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被老徐头哭楞了,不知所措地问:“表叔,虫王已经被您电死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嘛,您哭个啥?”
“我终于替父亲报了仇,我高兴,高兴!”老徐头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老徐头这是喜极而泣呀。
我感激地望着老徐头,心想:想不到这个糟老头子竟然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我撑着墓墙站了起来,对老徐头说:“表叔,咱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