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满囤,她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却隐隐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优越感。
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在一个家里只要有规矩,原配与妾室待遇根本就不同的,哪怕当家老爷再喜欢,像这样的场合就是不允许出现。
不得不说,尽管性子差不多,可是在为人处事上,张婆子比陈氏要强上很多。
当然了,这所有一切都基于夏良是一个拎得清立得住的,更别说现在的夏良,真的就不是从前的夏良了。
所以一大早晨热热闹闹的却又井然有序,夏云敏就算是羡慕,也只能偷偷的放在心里,而元氏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夏家。
知道内情的她的三个儿女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说起来他们小叔已经够大度的了。
尤其是小文星,可爱聪明又乖乖巧巧。
虽然是堂弟,可他们三个对小文星也是真心喜欢的。
一想到这孩子差点被自己的娘亲给害死,所有的想法就都没了。
回门这天与昨天在沈府自然是不一样的,就连沈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别的暂且不说,桐桐的父母还有她的妹妹,也包括她的二姑,是真心疼爱夏云桐的。
一切都以她为主。
不管家里家外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自然而然的,他也受到了惠及,所谓的爱屋及乌就是如此。
他们留下来用了午饭,下午的时候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临走之前夏云桐还能看到站在门口的一大群人。
看夏云桐回头,沈栖以为夏云桐想家呢,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桐桐,你就是成亲了,与从前的分别就在于你又多了一个家,有了夫君,其他的没什么变化,这里你如果想回来,随时随地。”
夏云桐抿着嘴的笑,小爪子有些不安分,夏云桐平生,除了醉心医学,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捏家里表弟表妹们的脸蛋儿。
当然了,也是偶尔为之,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玩耍,然后今天也是头一次有了想捏沈栖脸蛋的想法。
这么想了,夏云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几下沈栖的脸。
看到沈栖错愕的表情,夏云桐咯咯的笑了,手感不错,白天摸与晚上摸还是不一样的。
沈栖是真没想到还能有人敢捏他的脸,而这个人是桐桐。
耳根子有些红,一把抓着她的手,声音暗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摸你呀。”
夏云桐说的理所当然。
沈栖:……
“不可以的。”沈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
“为什么不可以?晚上也不是没摸过。”
沈栖被说的脸也跟着红了。
甚至觉得偌大的车厢空气都有些逼仄。
刚过端午,天气并不是很热,可他后背竟然冒出了一层汗。
他将夏云桐不安分的两只手都抓住,然后扣在自己的大手里,声音沙哑的道:“桐桐,别闹,这是白天。”
“哦……”夏云桐神色一敛,清亮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栖,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那我知道了,晚上就可以胡闹了。”
此时此刻的夏云桐于往日有了一些不同,清亮亮的眼眸,不像从前那样带着清冷,而是有了一丝旖旎。
车窗的缝隙,透过一丝阳光来,落在她的眼睛里,斑斑点点的,宛如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
沈栖就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跳的越来越大声,想起刚才她说的话,想起了夜晚的缠绵,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有些羞窘的急促说道:“桐桐,别说了……”
这个时候的沈栖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叱咤风云的摄政王,而是一个被心上人给调戏的良家少年。
夏云桐决定放过他,拿出手帕,一本正经的给他擦额头的汗水,还问道:“也不热呀,你怎么额头都是汗水呢,来,我给你把把脉……”
吓得沈栖连忙将手抽过来,把什么脉,心跳得这么快。
哪怕两个人早已经亲密无间同床共枕,可是此时此刻的沈栖一动不敢动,身子坐的笔直,身体也很僵硬,清俊雅致的面容带了一丝羞涩还有无措。
怎么形容沈栖此时的模样呢,夏云桐突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兔子。
她逗那只兔子玩的时候,莫名的和眼前的沈栖有些相似。
夏云桐实在忍不住笑了。
成亲后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是要好上许多,至于未来如何,想那么多干嘛呢?
夏云桐知道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无论以后是两个人还是她一个人,她都会活得很好。
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
当然了,浓情蜜意的时候,夏云桐也不会说这些煞风景的话,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
最初的紧张忙乱过去之后,日子一点点的归于平静。
沈栖将积压的公务处理完之后,决定带夏云桐去看望住在行宫温泉庄子里的长公主沈昭。
沈昭不能出现在婚礼上,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这俩人,与沈昭来讲,目前的生活她很知足,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却没有想到沈栖真的带着桐桐来给她敬茶了。
沈栖与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一是血缘亲情,二是对于这个用二十多年的青春换回来南梁国二十多年稳定生活的皇家公主,是真心敬重的。
所以他带着桐桐来看望她,也是真心实意。
沈昭含泪接过夏云桐给她的茶,就像饮酒一样一饮而尽,然后拿出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夏云桐。
留两个人在这里吃饭,她亲自下厨做了四道菜。
是带着北方口味的,有两道是那些鞑子们喜欢吃的,从摆在上面的菜肴就可以看出来,那一段过去,沈昭真的已经放下了。
皇宫里的太皇太后知道两个人去了行宫之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动弹。
片刻之后,她对旁边的陈嬷嬷说道:“陈嬷嬷,你也跟了我快四十多年了吧?”
“是的,大小姐。”
“还大小姐呢,我都是老婆子了。”
“没有,在老奴的眼里,小姐还是当年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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