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天上飘起了零星小雨,深秋的凉风夹杂着细碎的雨丝无声地拂在江南的脸庞上。江南提着一盏灯笼,叩响了那座小院的门。
微弱的烛光在冷风中摇曳,在地上投出光怪陆离影子。叩门声持续不断,过了好大会儿院门才被人缓缓开启。
“江大哥”
一张俊美清瘦的脸在烛光的映射下透着微红的光晕,蜀禾身着中衣,只披一件单薄的外衣,一头青丝瀑布似的散在肩头,看到江南深夜到来有些讶异。
“江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我兄长的案子有线索了”蜀乐神色关切地问道。
江南被蜀禾迎入室内,她一副关切惊讶的天真模样,直看得让江南怀疑起白隐的判断来。
她或许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罢,江南想,白隐只是说让我陪着她,不让她今夜离开这院子,待我陪她至天亮,便能洗脱她的嫌疑了。
江南这样想着,如此答道:“我今夜在衙门值守,方才忽然想见你,便让与我一同值守的同僚代我片刻,我这便得空来看你了。”
蜀禾以袖掩口,含羞轻笑,双眸流光溢转,又停在江南身上。江南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一时间相视无言。
再说白隐被吸入卷云后,一路追着怪物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所在。怪物将白隐引入了一座深山里,这山上遍植梧桐,时值深秋却仍郁郁葱葱,不似人间景象。
白隐没有多想,飞身追入山中,怪物触碰到草丛发出细碎的声响,白隐在黑夜中听声辨位,不一会儿便进到了山之深处。就在此刻,怪物突然不见了踪影!
四周寂静万分,连飞鸟走兽受惊逃窜的声响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白隐托起来掌心焰照亮周围,这才发觉眼前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周围梧桐环绕,棵棵都有三人合抱一样粗。天空中落下丝丝雪粒,呼出的热气凝成一片白雾。
白隐身体微微发抖,但神志从未如此清晰:这怪物是故意将她引到这里来的。怪物事先定是早已得知她在调查自己,这才在月圆之夜故意现身引自隐入了这迷魂阵深山中极易迷路,外人不好进,山中人亦不好走出,若在此处将她伏杀,便能到神不知鬼不觉。而能想出这样阴险计策的,绝对不是妖兽。
“出来吧!”白隐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已入了你的圈套!还躲起来做什么!”回声在空旷的深山中久久回荡,始终没有回应。
这样在黑暗中独自僵持了许久,白隐决定主动出击,她提起一口气,左手托起一束掌心焰,右手紧握合伯刀,一步步向前走去。约行了二十余步,视线中隐约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背向白隐一动不动。
白隐右臂蓄足了力气,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黑影靠近,只要他转身袭击,合怕定能将他顷刻间劈成两半!
十步…五步…当两人只有一刀之距时,黑影果然如白隐预料之中一样突然转身!
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黑影的容貌,一张熟悉的脸毫无预兆地进入白隐眼中!
“殿下!”
白隐万分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顷刻间脑中一片空白,险些跌坐在地。
这黑影是副男子模样,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闪着嗜血的寒光,他身着黑衣广袖,嘴巴一开一合,露出怪兽才会有的獠牙来。
白隐尚未在震惊中清醒,便被黑衣男子饿虎扑食般地扑到在地。合伯感受到主人有危险,从白隐手中飞出,直刺那男子的喉咙。谁料还未接近,便被他拍翻,刀刃陷入土中难以拔出。
黑衣男子已经完全丧失了神智,双手粗暴地撕开白隐的衣物,露出她雪白的肩头。他力量奇大无比,白隐虽然百般挣扎行却仍动弹不得。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男子的獠牙刺穿了白隐的肩甲骨,鲜红的血随着伤口缓缓流出。白隐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痛刺激得晕了过去。
……
雪越下越大,由起初的颗颗雪粒演变为鹅毛大雪,不多时,满山的梧桐便被大雪完全掩盖,天地间一片的白纷纷,与大地一齐被掩盖的还有白隐残留的血迹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
雨渐渐停了,天未大亮,宛平镇尚沉浸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谁都没有发现,在那方小小的院中,只余下了熟睡的江南。
一个男人身披黑色斗篷,仔细地躲过黎明时分透过云层树缝照下来的光线,朝山麓走去。蜀禾已等在那里。
蜀禾一眼便看见他,急忙跑过去,步履间毫无昔日江南所见的柔弱娇小。
到了跟前,蜀乐一头扑进男人怀里,抬眼关切地问道:“阿诚,都办好了”
贺诚冷若冰霜,抱紧了怀中的美人,柔声道:“嗯,都办妥了。白隐必死无疑。”
“那就好,”蜀禾舒一口气,仔仔细细地为贺诚拉好斗篷,“这个白隐也忒难缠了,只看了两桩案子便能将你我推测出一二,真真是可怕。”
贺诚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冷笑:“那个小差吏呢”
“哼,他呀,定是被白隐派来拖住我的。”蜀禾不屑道,“不过幸好你聪明,昨夜没让我跟来,他深夜来找我,可自己后来却熬不住睡着了,我给他下了点儿迷烟,一时半刻醒不的。”
“那就好。”贺诚满意地笑了,低首捧起蜀禾俊俏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真的不应该断更虽然现在还没人看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