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舒服的事情。
颜初背靠着墙壁，屈起一条长腿有些随意地坐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右手边堆着的未拆封信件一点一点变少，左手边看过的信件，却不知不觉间悄悄摞了起来。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在看信。
宋予淮和柏德温一起来叫她下去吃午饭的时候，颜初手里正拿着最后一封信件。
精致的礼品盒仍旧原样摆在她周围，完全没有拆动过的痕迹。
柏德温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之色，内心想法几乎全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
“姐姐你不喜欢这些礼物吗？
可是你都还没有拆开过。”
“上午一直都在拆别的，这些下午拆。”
颜初没打算细说什么，她站起身，率先向着屋外走去，
身后，柏德温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了眼地毯上摆着的那一摞信件，眼底的疑惑却更加浓郁了——
“你有没有觉得姐姐她好像变了一点点？”
“……变，变漂亮了？”
“……”
柏德温无语地偏过头，认真道：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科学研究表明，当人的注意力特别集中，或者情绪被某些人、某些事所牵动时，瞳孔就会不自觉地放大，
就像是摄影机的光圈一样，光圈变大了，吸收的光源也就多了。
瞳孔中的光芒一旦变多，看上去也就变亮了。
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人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有光……”
“停停停！”
虽然早已习惯了柏德温这不管说什么都喜欢用科学手段来解释的特性，
但听着头疼却还是无法改变的。
宋予淮按了按眉心，眼神有些发直：
“你就说点通俗易懂的！”
“通俗易懂的话……”
柏德温认真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
“我是可以用更加通俗易懂一些的话来形容，但它们可能没有科学那样准确，
有些时候很容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一因此判断失误……”
“说！”
“我觉得姐姐她好像比之前看起来稍微有人情味了点。”
柏德温语速飞快地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
“但比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差了点儿。”
“……”
柏德温年纪小，又专注于他的科学研究，不论是宋家人，还是贝阿特丽丝他们之前都并没有告诉他颜初心理上出了一些状况的事儿。
但宋予淮是清楚的。
这会儿听到柏德温的话，他那一颗心都跟着颤了两下，声音里更是难掩激动：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柏德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我的观察力可是很强的。
这次来华国，其实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看出姐姐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那时候她刚被绑架过，
一般这种时候，她的情绪……”
“说重点。”
“……”
科学分析难道不重要吗？
柏德温不能理解宋予淮的思路，但他还是选择给予尊重——
“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有好转吧，
只不过中间还有几个转变比较明显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