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瑾吩咐紫樱把和霓裳,把羽衣送回房,然后她和红杉来绿柳住的房间。
绿柳躺在床上,简妈妈正把纱帐往一边挂好,她们看到顾一瑾是来,绿柳正要起来,顾一瑾快步上前按住她。
“别动!”顾一瑾道:“你受伤了,其他的就免了。”
她从来都不赞同身边的人对她动不动就行礼,或自称奴婢,可简妈妈说丫鬟在这里都不守规矩,对主人不行礼的话,渐渐养成了习惯后,在外面就很容易犯错。
而且对下人管教太松散,没一点威严,会不被尊重的。
主人随和是另一回事,但规矩还是要遵守。
绿柳扯了一下被子,然后道:“姑娘,羽衣可能魔怔了,她不但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还像饿了很久一样,用手抓东西来吃,而且她双眼露出凶相,像是不认识奴婢。”
“她还叫奴婢滚,而且用力又大,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吓人啊。”
顾一瑾就道:“嗯,我知道了,她可能生病了。”
“生病?”绿柳问道:“那她会不会有事?”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绿柳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她道:“她最近两天都睡不好,昨晚奴婢还见到她穿着内衣坐在走廊里,若不是奴婢拉她回去,她没有任何反抗,眼睛也是闭上的。”
听到绿柳的话,顾一瑾想起早上羽衣跟自己说,她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可绿柳却看她坐在走廊里,难道那时候她也在做梦吗?
可做噩梦时会自己到走廊吗?她这又不是梦游症。
不过羽衣这几天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就像绿柳所说的,她在厨房拿着盘子吃东西,好像饿了很久一样,还不认识人,这种种迹象真的像被什么附身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还要问过羽衣才行,如果她对自己刚刚才行为不清楚,那就是撞邪,有脏东西附身了。
安慰了绿柳几句,顾一瑾就到隔壁房间看羽衣。
这时的羽衣已经醒过来,她感觉脖子有些痛,正问霓裳怎么在房间,不是去药房里帮忙煎药吗?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紫樱问她。
羽衣又摸了摸肚子,胃里很胀,里面好像塞了很多东西,有点消化不好,她道:“我做了什么?不是在睡觉吗?”
紫樱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你确定自己在睡觉?”
“当然。”羽衣道:“服侍了姑娘用过晚膳后,姑娘就让我回来休息,然后我去洗了个澡,就……”
说到里,羽衣顿了下一来,因为她并不记得接下来她做了些什么。
“就什么?”霓裳问。
羽衣摇头,“我不记得了,难道我睡觉了?”
因为她刚才睁开眼,就看到紫樱和霓裳站在自己的床边。
“不是。”紫樱道:“你在厨房里吃东西,而且还把厨房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
“什么?我怎么会这样做?”
羽衣想起自己刚才感觉肚里很胀,像塞了很多东西一样,难道紫樱说真的,她刚才真的去厨房吃东西了?
可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慌忙了,她记得自己前天也是这样,突然记忆中断,想不起有一段时间自己做了些什么。
而这时,她看到顾一瑾进来,就问道:“姑娘,奴婢是不是生病了?”
她有些后怕,想起姑娘说过有一种病,叫老年痴呆症,这症状就是记忆力退减,精神不佳,健忘症等。
而她有健忘症,老是做噩梦,弄得她白天都不够精神,这些都似乎对上了。
“嗯,你生病了。”
顾一瑾并没有骗她,撞邪也是一种病,不过最惨的是,她被附身了。
“那奴婢怎么办?是不是不能再侍奉姑娘你了?”这是她最担心和最害怕的事,她跟姑娘有十年了,她都把姑娘当自己姐姐一样,如果要她离开姑娘,她可能无法生活下去。
“别担心!”顾一瑾上前按住她要起来的动作,“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刚才她站在走廊,已经听到她和紫樱的话,确定她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她听青莲说过,水井里那位大阿飘喜欢附身在别人身上,吸对方身上的阳气,一旦阳气被她全都吸光了,这个人的气运就会发生改变。
有些人会被掏空了身体,没多久就去世了,有些人被弄得疯疯癫癫,身体好些的人便病几天。
如今看羽衣的情况,大半是被上身了,早上给她把脉时身体还好好的,可今晚给她把脉,便呈现气虚。
于是她道:“你今晚到我寝室,睡在偏厅里。”
她怕大阿飘还会再回来,趁着羽衣睡着的时候附在她身上吸她的阳气。
但离自己近些就不一样,她房间有符咒,有怨气的灵体靠近不了,而这符咒是智慧大师给她的。
自从在白云寺回来,晚上她睡得踏实了些,不用担心大阿飘会在她熟睡的时候进来,抢夺她的身体。
之前她以为大阿飘的目标是自己,才没有问智慧大师要多些符咒,现在看来,大阿飘是会对其他人也有伤害性的。
看来一定要将大阿飘赶出去才行,否则,留她在这里,始终是祸害。
姑爷已经回来了,羽衣不想打扰到姑娘与姑爷的相处,所以她拒绝了顾一瑾的提议,因为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某些东西附身。
顾一瑾也不好挑明,怕引起恐慌,就道:“你生病了,万一又发生短期失忆呢?你离得我近些,我才能在你发作的时候,帮忙到你,而且世子爷很早就出去了,今晚可能不会回来的。”
自从贺敬舟送她回来,去了东院后,又出去了,至今都没回来,她想可能他去了军营,毕竟还有半个月选拔赛就开始了。
所以,让羽衣移到偏厅里睡,并不会打扰她什么,再说,她与贺敬舟原来就没什么,就算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也不会发生什么。
羽衣还在犹豫,霓裳已经开始拿衣服帮她穿上,“又不是没在偏厅里睡过,在犹豫什么,走吧,已经深夜了,姑娘还要回去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