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
顾一瑾进宫非但没有被太后惩罚,还带回来很多赏赐?
不过想想也知道,那些赏赐肯定不是太后赏的,多半是皇后赏的,她差点忘记了,皇后是顾一瑾的亲姐姐,可能太后罚她的时候,是皇后出面保她的,所以她才没事的回来。
真不公平啊,有个皇后姐姐等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难怪明知道她有杀人动机,却没有任何人敢去查她。
贺蓁蓁暗暗咬了咬牙,“她真的好运气!”
宁欣郡主点头认同道:“是啊,每次她都能逢凶化吉,她是不是有神灵庇佑?”
原以为这次有太后出面,顾一瑾不死也会被刮去一层皮,没想到是她们想多了,人家根本丝毫不见损伤的回来。
贺蓁蓁拳头握紧,冷冷道:“神灵才不会庇佑一个阴险的人,她只不过有皇后护着,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她不会永远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已把顾一瑾买凶杀人的证据,交经了宸哥哥,他已经开始做局了,这次一定会将顾一瑾尝试一下牢狱的滋味。
顾一瑾从皇宫安然无恙回来,瑞安王妃也是吃了一惊,她以为顾一瑾失忆了,看她平时嚣张的样子,在皇宫肯定会犯错,如今看来,还是她们少瞧了她。
而这边,顾一瑾回到蘅芜苑,使把茶庄的地契和购买合同拿出来,并交给霓裳,让她前往茶庄找掌柜,看看他是什么意思,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把东西搬走?
霓裳拿着地契和购买合同就离开了。
“羽衣,端护卫呢?”顾一瑾回来并没看到端木,就问羽衣。
说巧不巧,羽衣还没回答,端木就从外面回来,并带回来一个妇人。
“端护卫,她是谁?”羽衣好奇的问。
“一个证人。”
顾一瑾坐在案几后面,她打量案前跪地的妇人,年约四十出头,圆圆的脸蛋,五官十分普通,皮肤有些干燥,眼角也有几条皱纹,而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前腹和肩膀处有两个补丁,一看就知道,她的生活并不是很好。
她把目光转向端木,问道:“她是哪个证人?”
“她是黄娟的母亲。”端木回答道。
妇人低下求饶道:“世子妃,饶命啊!民妇并不知道我女儿做了什么,她已经失踪两年多了。”
顾一瑾问端木,“怎么回事?”
端木道:“属下已查过了,两年前青莲的死的确是管家在处理的,据管家的回忆,那天早上发现青莲的时候,全身已经泡肿了,经仵作验证过,的确是溺水而死的。”
“不过她的后脑也有一个伤口,可仵作说她可能掉下水里时,被水井突出的石头撞击导致她暂时昏迷,以至掉到水里时,才会连呼救声都没发出,就硬生生的溺死了。”
“后来属下找到当年给青莲验尸的仵作,仵作说那时有个王府丫鬟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把死因说成失足落水,当时仵作以为是王府的意思。”
听端木这样说,顾一瑾也有些明白,为何仵作会认为是王府的意思,毕竟大户人家的丫鬟大部分都是买回来的,命并不值钱。
所以,不管丫鬟是如何死的,但绝不对说是被谋杀的,因为在大周,谋杀是很大罪,并不是关进地牢几年,或是流放到千里之外,而是要诋命的。
青莲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奶奶身上有病,眼睛又瞎了,相当于她是个孤儿,所以她死了,并没有人替她查明死因和申冤,官府就这样草草定案。
有了仵作的供词,当年青莲是被人从身后用石头砸到后脑,然后被推落水井淹死的。
而顾一瑾怀疑的黄娟,在青莲死后的第二天,她就带了个中年男人前来赎身,还把青莲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端木查到黄娟离开王府后,便给了一笔钱她母亲,人就消失了。
黄娟的母亲拿着这些钱,打算买间大屋,做些小生意,无奈这些钱却被丈夫偷去赌光了。
端木找到黄娟的母亲,可她开始死也不承认自己有个女儿叫黄娟,后来她的丈夫回来,问她要钱,才知道她每个月都有三十两银。
黄娟的母亲帮人洗衣挣钱,一个月哪能挣到三十两银,所以端木将她的丈夫抓起来,逼她说出了黄娟的下落。
原来黄娟的母亲半年前,在城外的小镇上看到黄娟,她现在已成了御史家的大姑娘,即将嫁给京城清河伯的嫡次子为妻。
为了封住母亲的嘴,黄娟每个月都给母亲一笔银两,可惜这些银两都落入了她父亲的袋里。
至于青莲的奶奶,由于眼睛瞎的,在青莲死后,黄娟就冒充了青莲去见青莲的亲生父母,青莲的奶奶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死了,而凶手还是这两年照顾她的“孙女”。
顾一瑾从端木这里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这个黄娟太可恶了,就算她这两年青莲的奶奶是她在照顾,但也弥补不了她杀害青莲的事实。
青莲一直留在王府的水井不去投抬的原因,一是她要找到杀她的凶手黄娟,二来是她一直想找回亲生父母和治好奶奶的病。
这些心愿未了,她才灵魂不散。
如今知道黄娟杀凶青莲的原因,原来窥觊青莲的身份,这就好办了。
于是她对端木道:“报案吧,让顺天府并重新查明当年青莲的死因,将黄娟捉拿归案,再帮青莲找回父母,给她奶奶治病。”
说着,她看向黄娟的母亲,“你女儿杀人,又冒认了对方的身份,你可知道,这是死罪?而你拿了她的银两,却知情不报,等于同犯。”
“你知道共犯是什么罪?是要流放千里,或者去充军,你儿子今年才十三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难道忍心让他去充军吗?”
黄娟的母亲吓得脸色发白,跪地磕头道:“世子妃饶命!民妇真不知情,民妇以为她认了干娘,真的不知道她是杀了人的。”
顾一瑾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冷血的母亲,否则,黄娟给了她那么银两,却没有替自己置办一件好的衣服,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即使丈夫是一个混蛋,也没有拿着钱远走高飞。
于是道:“你想替你女儿赎罪,又能让你儿子免于受到牵连吗?”
黄娟的母亲抬起头,“民妇应该如何做?”
“由你去揭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