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一瑾来到西厢房,这里黑烟弥漫,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下人们提着木桶,进进出出的扑火。
顾一瑾没有来过西厢房,并不知道桃树在哪里,或者已经被火烧了。
她抓来一个救火的小厮,问他桃树在哪里?
小厮告诉她,在后院。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前院,要到后院,不必须通过这片火海。
看来是没可能了,她没功夫,飞不过这里,只有另找他路,看能不能到后院。
后来她问小厮,小厮说另一条路是要从莲池那过,但要跨过莲池,因为小道被莲池的水淹了,从那里过去比较危险。
顾一瑾听闻,只好作罢。
不知贺敬舟是不是已经在后院了,不过幸好西厢房离水源比较近,火势在下人的努力下,渐渐减弱。
“怎么会无端的起火?还好这西厢房连莲池近。”
“听说是遭贼人放的火。”
“王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贼进来?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打更的王伯说,看到人个黑色身影从西厢房里出来,他追上去,却被人打晕了,等他醒过来,这里已起火了。”
扑火的下人一边提水扑火,一边议论着。
顾一瑾听了拧眉,据那团黑烟说,有人要烧了它们,让它们永不得超生,这显然是说郑诚,可郑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可能是他放的火。
唯一有可能的是,他在府里还有帮手。
这人到底是谁?
这时端木赶来,带来一些人,也加入扑火行。
顾一瑾叫端木前来,让他去查一查,今天有谁跟郑诚接触过,尤其是狱卒,她相信这场火一定有蹊跷。
“你是怀疑府里有内鬼?”端木皱眉,之前那位丫鬟,已服毒自杀了,难度还有其他人?
顾一瑾点头,“你赶快去查,免得对方把证据抺掉。”
端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而西厢房里的火约半个时辰被扑灭了,房里已被烧成焦,什么也没有留下,连家具都烧了,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容叔这时也带来前来,看到眼前一片废墟,怒火道:“查!一定要彻查。”
“好端端的西厢房,怎么会突然起火?赵管家,你派人一个个盘问,今天来过这里,谁都有可能是纵火犯。”
“是。”赵管家领命去。
西厢房走水的事,闹得王府不得安宁,瑞安王妃派孙妈妈过来帮忙,幸好厢房的下人并没有死伤,他们都逃了出来。
但厢房的一草一木都被烧尽了,连片瓦片都没有留下,顾一瑾走进废墟里,想到后院看看,可这里还有零声的火苗,而且有些横梁还没有烧透。
她因为避开掉下来的火苗,不小心撞到一根柱子,屋顶的横梁发出一阵声响,就往掉下来。
顾一瑾想闪避,却已来不久,眼看就被横梁砸中,腰间徒然被一双手力的手臂揽住,往旁边一带,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不要命吗?”
是贺敬舟!
她心有余悸地紧紧抱着他,“谢谢你!”
若不是他,自己现在只怕已被砸晕了,说不定会被毁容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出去再说。”
贺敬舟语毕,赶紧将她带出去。
“怎么了?有找到什么吗?”待双脚一落地,顾一瑾迫不及待的问。
“嗯。”
“那是什么?”
“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蘅芜苑,羽衣看到一脸花猫子的顾一瑾,迎上来,担忧的问:“姑娘,你怎么了?可有伤到哪里?”
顾一瑾道:“我没事。”
羽衣听她没事,便催促道:“快点进去洗个脸,换件衣服。”
顾一瑾摸了摸脸,“我脸上很脏吗?”
“脏死了!”
顾一瑾一听,都不敢跟贺敬舟多说一句,快步奔进屋里。
等她梳洗了出来,贺敬舟并不在这里,羽衣说王爷派人来找他去了外院书房,不用等他用餐了。
顾一瑾知道西厢房走水这么大的事,瑞安王肯定会找贺敬舟的,她只是感到忧心,不知端木能不能查出谁纵火的。
“姑娘,该用晚膳了。”
羽衣点了烛灯,走过来道:“奴婢已吩咐厨房把菜端上来。”
“好的。”顾一瑾点头,又问道:“霓裳回来没有?”
她今天去镇北侯府并没有带霓裳,而是让她去办其他事,但她回来至今,都没见霓裳的身影。
“没啊,奴婢一整天都没见她。”
“等她来,叫她来找我。”
顾一瑾在桌子前坐下来,不一会,丫鬟便将饭菜端上来。
不过顾一瑾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半碗饭,就让人把菜端了下去,然后到偏厅,弄她的药材去。
……
东院,书房。
贺敬舟正和瑞安王说着西厢房走水的事,他并没有把顾一瑾跟他说的话告诉瑞安王,只是说他听到风声,便带着下人在后院扑火。
后院最靠近莲池,他带着几个暗卫过去,桃树就在后院,他去的时候,桃树已烧起来。
等火扑灭了,他在桃树底下,果然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这锦盒是用桃木做的,就藏在桃树下的洞口里。
他找到时,木盒外表已经烧焦了一半,里面东西还好及时抢救,没有被烧毁。
瑞安王问道:“这次西厢房走水,是不是又与郑诚有关?”
“应该是。”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次烧西厢房有何目的?”
贺敬舟想了下,“他应该有同伙,烧西厢房可能有重要的东西带不出来,才一把火烧了。”
瑞安王冷道:“去查,看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王府纵火!”
“端木已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贺敬舟的话刚落,小厮在外面通报,端木有事求见。
瑞安王道:“让他进来。”
端木进来,先给瑞安王行了个礼,然后对贺敬舟道:“爷,属下去查了今天谁进地牢探望过郑诚。”
“谁?”
“三姑娘。”
瑞安王皱眉,他这个女儿比较胆小,也话不多,怎可能会是纵火犯?
沉思了片刻,“她进地牢看郑诚可以理解,毕竟郑诚做了她半年师傅,但说她是纵火,你可有实际的证据?”
端木道:“有人见到她带着丫鬟往西厢房去,没多久,西厢房就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