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把林佳玲带下去后,德庆侯夫人红着眼睛望着丈夫道:“侯爷,玲儿的事真不是顾一瑾设计的吗?”
德庆侯用力握了握拳头,“是又如何?我们有证据吗?”
李保和车夫的供词没有破绽,宝月楼那边也查不出什么,太医来看过女儿,也诊断过,她体内并没中过迷药。
所以女儿只能将这个黄连硬咽下去。
谁叫自己女儿手段不及人。
听丈夫这样说,德庆侯夫人心急了,“侯爷,那我们玲儿怎么办?她与李保的事已经传得全城皆知,她以后怎么嫁人?”
德庆侯叹了声,“先送她去庄子住段时间,等这件事情淡了,再将她接回来吧。”
女儿刚及笄,原本瑞安王妃有意与他们联姻的,结果镇北侯抢先一步,向皇上要了道赐婚圣旨。
夫人说女儿喜欢贺敬舟,也许因为这样,才处处针对顾一瑾。
想使坏,又没那个脑子,看人家顾家那丫头,做事干脆利落,让人找不到把柄。
如果女儿有她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弄到如今的田地。
德庆侯夫人也知道,除了听丈夫,没有别的办法了,难不成让她嫁给李保吗?
李保只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儿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女儿,他们也绝不会让女儿低嫁的,只是……
想到女儿受到如此侮辱,却只能哑巴吃黄连,心里堵得难受。
于是道:“那玲儿受到如此污辱,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怎么会。”
德庆侯双手握成拳,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将这耻辱还回去的,若明的不行,就暗的来!”
被德庆侯夫妻恨上的顾一瑾,在德庆侯夫妻走后,瑞安王妃问她,林佳玲的事是不是她做的。
顾一瑾当然没那么笨承认,而且她也清楚,瑞安王妃知道昨天林佳玲和宁欣郡主设计她的事,可她没有惩罚宁欣郡主,也没有提这件事情,就足以证明,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是最不想这件事情追究下去。
所以她有恃无恐的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瑞安王妃微微眯起眼,从她脸上真没看出什么,满脸的坦荡,嘴角弯弯扬有一抺淡淡的笑意,非常的大方,任她打量。
罢了,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再追究下去,否则连宁欣也会被卷进来,落得与外人联合陷害嫂嫂的名声。
于是她给了彼此一个下台阶,“既然这事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必将今天的事放在心里,德庆侯也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说话有些难听了。”
顾一瑾就道:“母妃您放心,媳妇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小气?
不小气会用以牙还牙的手段报复想陷害她的人?
瑞安王妃心里冷笑,但有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容,而这一刻她清楚,顾一瑾是个难缠的角色,不但有心机有手段,要赶走她非容易的事。
贺敬舟瞥了一眼顾一瑾,欲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对瑞安王妃道:“母妃,孩儿还有要事办,先行告退,晚些再来看您。”
他听说了林佳玲的事,又见到德庆侯夫妻到府,指名要找顾一瑾,就知道这女人又闯祸了,怕她会被母妃和德庆侯欺负,才陪她一起进来。
可事实告诉他,这女人根本不需要他护着,难怪进来的时候,她丝毫不担心,是清者自清,还是她根本胸有成竹?
不过事情已解决,这里也就没有他的事,自是离开。
他昨晚没洗澡,衣服也没换,得先回去沐浴,还要去一趟军营。
顾一瑾见他要走,也向瑞安王妃告辞,“母妃,既然事情已弄清楚,我还要给相公上药,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脚底抺油般溜到贺敬舟身旁,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看他们走远,瑞安王妃原本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一直不敢出声的宁欣郡主瞥了她一眼,咬了咬唇,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的道:“母妃,刚才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瑞安王妃就来气,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蠢的。”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一旦把李保和车夫扯出来,不管你们有多大的委屈和理由,你们都会被打了陷害长嫂的标签。”
顾一瑾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会顾忌这个,才反将他们,他们不敢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去赌,所以说,女儿想跟顾一瑾斗,迟早都被她整死。
“还有你啊,以后别再惹顾一瑾,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宁欣郡主忧心道:“那佳玲怎么办?”
“是她自作自受。”瑞安王妃看了眼女儿,“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相信佳玲也会慢慢没事的。”
德庆侯若聪明的话,最好不要再追究了,就让这件事慢慢沉下去,等淡了,就不会再有人记起,否则,佳玲只能嫁李保了。
却说顾一瑾刚随贺敬舟回到墨园,就被他逼到墙角,背后贴着冰冷的墙壁,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她道:“你、你想做什么?”
贺敬舟冷冷地审视她,好看的唇角扯了扯,“说说看,你是怎样设计丹阳的?”
丹阳?
顾一瑾微怔。
对了,差点忘记了,林佳玲的封号是丹阳县主。
她展颜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我这么纯良,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除非是她先招惹我。”
“那她有没有招惹你?”
“她不是你的表妹吗?你去问她啊。”
顾一瑾感觉被他这样围着,相当有压力,而且两人这姿势也有些暧昧,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连他脸上有几根毛孔都看得清楚,心跳不由加速。
她的手撑在两人之间,欲要推开他,但失败了,而手掌贴着他胸膛,即使隔着衣服,仍是能感觉到那结实的肌肉。
贺敬舟道:“你在这里,何必舍近就远。”
“相公,你不是说有要事办吗?你快去呀。”
顾一瑾说着,趁他没注意的时候,用力推他,可还是没有成功。
贺敬舟抓住她的手腕禁锢在墙壁上,让她弹动不得,低下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我的要事就是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