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玩家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负责人想搞什么鬼。
李文婧依旧笑眯眯地,忽而又叹口气道:“还有一件坏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这两天的存粮不够了,但是后面还会有的,这两天为了让大家都有饭吃,大家需要轮流做饭。”
孟枝想起来自己昨晚刚刚打包了一大袋蔬菜,她丝毫没有脸红,大部分玩家都能意识到要在这荒山野岭以及酸雨加持下活十五天都储存了一些食物。
他们拿菜的疯狂程度远超孟枝。
“有谁会做饭吗?”人群中有人出声,声音怯懦,“我……我不会做,会浪费食物的。”
现在还活着的玩家共有十三人,这其中还包括没有拿到邀请信的玩家,真正有概率活下来的大约只有七八人。
孟枝看向一楼台阶下面,光滑的地板上被血拖出一条刺目的痕迹,昨天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和龙已经死了。
他的断肢还搁在那儿。
豪华的公寓血迹斑斑,不复第一天的华丽,而是带给人一种杀人现场血溅三尺的恐怖感。
虽然这里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杀人现场。
孟枝透过落地窗朝远处的墓堆望去,然后眉头一皱。
坟墓的数量增多了,这意味着外面的怪物数量在增长!
如果放任它们增加,公寓迟早会变成它们的池中之物。
同时,孟枝翻了翻公寓的入住花名册,除了二十名玩家外这里还有三十位原住民。
李文婧阴沉地盯着把她当作空气的孟枝,拳头不自觉捏紧。
等晚上一到,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定要给她去死!
“我能不能找邻居们叙旧?”孟枝抬头微笑。
李文婧双手交叠于腹前,笑容逐渐扩大:“当然可以,不过他们一般在晚上进食,白天容易饿,推荐您白天去拜访哦。”
话语表达的恶意太明显了,孟枝无语地离开,她送上门喂饱邻居是吧?
在中午十二点钟,李文婧离开了她那几乎算是寸步不离的大门口,拿着麻袋捡尸体,变绿的部分她会撒一把粉末。
孟枝不理她,自顾自地敲昨晚暗中偷窥她的邻居的门:“在吗?我来和你叙旧啦,一次陪聊不要999,只要99哦!”
门里毫无动静。
“让我进去,我给你带了美味哦。”孟枝抢先李文婧一步顺了条张和龙的胳膊,企图诱惑邻居。
这招很管用,她的邻居把门开了一条缝,孟枝抓准时机用力一推,门内的东西没想到她力气居然这么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自来熟地笑眯眯靠近邻居,发现它的脸上戴着面具,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皮肤裸露在外。
邻居慢吞吞地爬起来,用戴着恶鬼面具的脸看她。
孟枝把手递过去:“诺,送你的。”
邻居接过,嘶哑着说了声谢谢。
“说起来,你们都不出门,平日里吃什么食物?”她拉开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坐下。
既然它收了东西,作为交换,回答她几个问题总不过分吧。
邻居沉思了一会儿,竟然真的好脾气回答了,孟枝还以为它会和负责人一样非得打一顿才听话。
为此她把长针还磨亮了。
“不饿,今天有东西吃。”
孟枝点点头,它的话有种一语双关的感觉,难不成这次的歌舞会也是邻居们的猎食会?
“你见过公寓主人吗?”孟枝接着问。
邻居就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汇一般开始抽搐,面具下流出白沫,俨然一副不能回答问题的模样。
孟枝简直笑死,她用针柄戳戳倒地的邻居然后幽幽地说:“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你逃不过的。”
抽搐的邻居:“!”
关上门的瞬间,里面传来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声。
孟枝冷笑精神挺好的,搁这演谁呢。
她这次不复先前的礼貌,一脚把门踹开,和啃食手臂的邻居四眼相望。
这次她倒是看见了邻居的全貌,他的脸上长了大块大块的绿斑,衬得整个人十分丑陋恐怖。
更何况他以人肉为食,一张脸糊满了血。
“精神挺好,接着聊?”孟枝倚着门,左手拎着长针,邻居顿时感觉一股极强的威压袭向它。
但是它已经吃红了眼,一条手臂根本不够吃,它想要更多的食物!
于是它凶猛地扑过来,然后被孟枝踹飞,又扑过来,又被踹飞……
最后它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不甘地盯着门口的女人。
孟枝光明正大地走进去翻箱倒柜,书籍本子报纸,还有一本装饰华美的相册,相册被它摆在中心,很容易就能看到。
孟枝翻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是戈兰?特罗博科和另外一个人的合影。
不出所料便是这位似人非人的邻居了。
拍摄地点有的是在户外,有的是在四楼的壁画前,还有的是在实验室里。
两人笑得很开心,看起来和好兄弟一样。
不过孟枝发现特罗博科在其中一张实验室照片中手里拿着那个装有黑色粉末的小瓶子。
她又翻看报纸,邻居收集的报纸全是有关特罗博科的,这位公寓主人财产不可估量,并且是实验天才。
他最出名的研究莫过于发现了一种新型病毒,名字很通俗易懂,叫“绿粒”,只能由血液经口腔或液体注射传播。
“绿粒”的潜伏期是两天,这两天病人会感到头晕,两天后会浑身瘙痒,紧接着脚部长绿斑,绿斑增长速度极快,只需一天就能爬满人脸。
而在这期间“绿粒”会如同绞肉机般把人体的五脏六腑溶解在血液里变成石头一般硬的颗粒。
在精神上,“绿粒”有致幻作用,并且导致人食欲下降,喜食生肉。
报纸上介绍的大部分症状都能和公寓的死亡住户对上,但又有些不同。
那就是住在这里的非玩家居民显然已经得病多日,但他们没有死,反而活蹦乱跳。
如果玩家一着不慎还有可能被传染。
“再问一遍,特罗博科是怎么死的?”孟枝把照片一页页翻给倒地的邻居看,“你和他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吧。”
邻居的胸膛被重伤,这会还疼着,但孟枝能看见它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