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楼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荒凉的山峰没有一棵植物,一眼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以及,生月。却不见了那位佝偻老人,海楼心中有些焦急,那样可怜的老人,本不该卷入龙卷,他或为了子女奋斗了一生,本该安享晚年,却不料......
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生月,海楼赶忙过去,叫了两声又拍了拍她。
生月听着海楼的声音,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他,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我们...没死吗?”
听了生月这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海楼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了,毕竟生月还是个女生呢,这样的情况要怎么跟她说呢。
“我们看上去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咱好像摊上大事了”,苦笑的看着生月,海楼眉头紧皱,说:“你先缓缓,然后看看周围,我知道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不过吧,你,你要挺住啊。”说完,双手扶着生月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
许久,意料之内的歇斯底里和吱呀怪叫都没有到来,海楼看着身边这个表情平淡,双眼直视远方的同伴,刚想说一些诸如“别害怕别难过别咬我啊”之类的话语呢,就听见生月那传来一句“我们...穿越了?”
听着生月极其平淡的问话,海楼一阵哑然,这家伙,真的是个女生吗,这也太......
“这个,也不好说,虽然看上去和电视剧里的剧情有点像哈,但是呢,也,也不一定啊。”
海楼强作淡定的说着,对于他的回答生月直接嗤之以鼻。其实海楼的内心也是极乱的,眼前这陌生的景象,这奇怪的经历,如果不是穿越了,难道真的是没睡醒呢?
“那个老人呢,怎么不见了?”
“我醒来之后便没再看见他,估计是在那龙卷中......哎。”海楼似是有些哽咽,当下缓缓了心情,继续道:“先四处找找看吧,怎么也得有个人吧,见着人了咱也好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样,你能走吗?”海楼看了一眼四周,平静地对生月说着。
生月没有回答他,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就径直挑了一个方向走了去。
海楼赶紧跟上,心里想着:老天啊,别和我开玩笑啊,我可从来没有打算要穿越的啊,所以书上说的穿越了之后应该会的一些现代技能我可没怎么看啊。
海楼和生月快步走着,却不曾发现,在其身后的万丈深渊里,似乎飘过一个身影......
虽说经历了这么一场大劫,不过两人的身体好像倒没什么损伤,走了两、三个小时的路也不见有疲惫之色,而沿途之上倒也没见有什么人烟,其实别说什么人烟了,就连一些司空见惯的树木啊小动物啊什么的,也都见不着,就好像这里除了路就什么也没有了似得。
大约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吧,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歇。
想着这一天的遭遇,海楼不禁有些愧疚,“生月,对不起。”
“嗯?什么意思?”听着海楼没头脑的道歉,生月一愣,说道。
“如果不是我把你拉到那个地方,可能现在这个时候,你正在家里吃着晚饭呢吧。”
没错,如果不是自己,呵,可惜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你不怕死吗?那样的情况下明知必死也要去救那个毫不相干的人吗?”直接无视掉海楼的道歉,生月问道。
海楼听着生月的问话,一时怔住,说:“你不怪我?”
生月换了个姿势,捶了捶腿,说:“不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反正已经发生了,怪你又有什么用,怪你能把我送回家吗?都这样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你也别想了。我问你呢,你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听着生月的话,海楼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见不得这样的事,见不得近在咫尺的死亡,尤其是,那样的老人,凭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这转动世间万物的轮盘,究竟是谁的手在上面玩乐,究竟是谁这般将生命视作等闲,若果真有人妄造天灾戏弄众生,我便是拿这条命来向他们抗争!”
生月看着海楼,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言辞,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怪怪的,不再言语,半晌,突然又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刚才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闻言,海楼说道:“想说的事嘛,算了,也没必要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说着站起身,看了一眼生月,继续道“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回去的话,我再说给你听好不好?”说着诡异的一笑,便又要往山下走去。
生月哼了一声,也不再停留,朝着同一个方向继续走去。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是看到了一些烟火,兴奋之余,大步的朝着那灯火通明处跑了过去,走近了一看,不禁同时怔住。
映入眼帘的好像是一个村落,虽说天色已不早了,但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可看着他们的衣着打扮和周围房屋的样子,却是着实让他俩不解。
从这些人的打扮上看,倒也不像是古代人,可与现代人的服饰也有些许不同,总的来说就是简约舒适,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长袍加身,长发或剃头留辫,相反,这里的人的发型倒是参差不齐,有长发扎辫的,也有短发,衣服有穿长袍的,也有穿开身、t恤的,总之就是不像古代人的风格,再说房屋,外型上倒像是现代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只不过倒不见有楼房林立,倒都是挨家挨户的平房,偶尔有两、三家看上去高一些的建筑,又极像是客栈之类的。
俩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走进了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很繁华的“村落”。
两人挑了一家类似客栈的地方,走了进去,倒也没什么想象中的店小二过来迎合,相反,倒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艳丽,妩媚动人的少妇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两人,对着海楼说道:“两位里边请,妾身是这件‘仙酿斋’的主人,今日客人多,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莫怪,两位看着眼生得很啊,想是外地来的吧,来来来,您先坐下吃点酒,若要住宿妾身再给您安排。”
“仙酿斋”自然就是这家店的名字了,看这美貌少妇该是这的老板娘了,海楼看了一眼生月,对她使了个眼色,便往里走去,边走还边说着:“大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和我的朋友被...被人绑架,然后掳到了北边那座山上,这是刚刚他们一时松懈,我俩才跑了出来,可是,却不知是跑到了什么地方。”
不等海楼说完,那老板娘已是停下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海楼,其实不光是她这般,这家店不大,周围听见海楼刚才所说之话的人,都一样的表情朝着海楼看了过来。
面对这些人错愕的表情,海楼一时不解,心想:不是吧,我这慌编的都没人信啊。
半响,只听那人群深处传来一声问话:“这位先生可是说笑,那极北‘落圣山’数千年来都无人敢上那山顶半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魔界’的那些家伙,这些年来声名远扬,就算是外地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又何来掳人上山之说?”
顺着这声音海楼一眼看去,原来是一个黑色长发垂落双肩,身穿墨绿色长衫的一个年轻男士。
听着他的问话,海楼也愣住了,心只道:“落圣山”?“魔界”?这都是哪跟哪啊。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那人站了起来,拱手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便往海楼这边走来,走到海楼跟前时,一指其身后的座位,说道:“两位,不知可否一叙?”
海楼也未曾多想,说了句客气了,便让其坐下,同时与生月也是坐了下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海楼双眼一睁难掩喜色,这被生月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那人坐定之后招呼那老板娘上了几盘小菜又要了两壶酒,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二位风尘仆仆从那北方而来,刚才所言倒也不像是虚假,不过这绑架掳人只说,只怕是......”说完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两人,生月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海楼一时羞愧,挠了挠头,说道:“那确是编的,只是,当中有些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啊,这,兄台不知如何称呼啊?”
“在下姓柳,名风云”那人一拱手,说道。
柳风云?好霸气的名字。心中想着,刚欲再行询问,不料那柳风云身子微侧,低声对着海楼说道:“恕在下冒昧,两位可是遇上了‘黑风暴’?”
听着他的话,海楼和生月同时怔住。
“看两位的表情,看来是了。”
听着柳风云的话,海楼竟放松了警惕,只为弄清真相,于是,便把今天发生的种种与这人说了,同时还询问了他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海楼的话,柳风云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沉思良久,说道:“看两位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骗在下的,只是,遇上了‘黑风暴’又怎会安然无恙呢?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
这般说着,他竟伸出手来朝海楼的头摸去,同时手上竟泛起了一阵青光。
海楼一时惊住,竟忘了躲闪。
眼看就要摸到海楼的眼睛时,突然,他的眼中泛起了一阵紫芒,声势逼人,也不见怎么的,那柳风云竟身体一僵,手便这样停在空中,同时青光尽退。
不过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海楼便觉得眼睛疼得厉害,捂着向一边倒去。
然而不等其摔倒,那柳风云就一闪而起,扶住了海楼,同时大声喝道:“云姐,给我准备两间上房与他二人,再送些新衣服及用品去到房中,账我稍后就结。”
语罢,便招呼了两人抱着海楼往二楼走去,那老板娘也就是柳风云口中的云姐赶忙上前指引,生月也赶快起身一同上去了。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几人。柳风云眼中色彩极其复杂,有激动有兴奋,也有一丝担忧和疑惑,不过看其也是个人物,竟转瞬就将这些神色收了起来,然后就这么看着二楼,突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