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绍恒面无表情的面容，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尔笑得更加欢畅了。
他拍一拍霍绍恒的肩膀，“走，去那边换衣服。”
除了换上全套飞行员的服饰和装备，当然，也免不了要进去全身的金属探测检查，比上飞机前的安检还要严密。
霍绍恒这人是做什么的，这些人一清二楚，所以虽然答应了顾念之的条件，但他们也不得不小心防范。
让他亲自开一次图-160上天没问题，但绝对不能有任何偷拍或者偷录的设备带上飞机。
毕竟这些华夏人的“逆向还（shan)原(zhai)”全蓝星数一数二。
顾念之从金属检测门里出来之后，也换上了一身女性飞行员服装。
非常帅气的飞行员夹克，头盔跟宇航员头盔似的，上面还架着一支特殊的飞行员墨镜。
她的脸本来就小，戴上那个飞行员头盔，更显得只有巴掌大。
那位克格勃司机大叔看见了她出来，忍不住伸出手掌，在顾念之的脸前面比划了一下，还真没他手掌大！
弗拉基米尔见状，生气地一把拍掉他的手掌，说：“你那巴掌跟熊掌似的，当然比我们cereus脸大！你瞎比划什么啊！”
司机大叔：“……”
伤自尊了！
他气呼呼地先爬进了图-160的机舱面。
霍绍恒跟在他后面上了飞机。
弗拉基米尔笑眯眯地回头拉顾念之：“cereus，来，你先上，我最后。”
顾念之点头笑了笑，“谢谢您吶。”
她的声音嫩软娇憨，特别是跟熟人，总有种自来娇的味道，不觉得矫情，只让人对她生不起气，发不起火，自带天然灭火系统……
弗拉基米尔看着她，笑得近乎慈祥了。
他们这些人是什么出身？
手段比特别行动司那些人都要狠辣。
随手做掉那两个大不列颠军情五处的特工精英眼睛都不眨。
但是对顾念之，他是越来越心软了。
顾念之在他前面爬入机舱。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型的核战略轰炸机里面见世面。
比她以前见过的战斗机要宽敞多了。
一般的战斗机只能坐一个人，稍微大一些的可以坐两个人。
但是这架图-160，可以坐四个人。
驾驶舱前面两个位置分别是给飞行员和副驾驶，后面两个位置则是给两名导航兼配合作战人员。
导航之一主要负责进攻性武器的操作，比如发射各种巡航导弹，必要时投掷核弹。
导航之二则主要负责电子战，高空通讯，或者对敌方雷达和电子系统进行干扰。
这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红星k-36l7000弹射座位，可以向上从逃生舱门弹射出去跳伞。
霍绍恒和弗拉基米尔分别坐在前面的两个位置。
霍绍恒是飞行员，弗拉基米尔是副驾驶。
顾念之就坐在霍绍恒的正后方，一般是导航之一坐的位置，所以她面前的很多操作仪表盘都是巡航导弹控制系统。
那位司机大叔就坐在顾念之旁边导航之二坐的位置，他面前的操作台则是负责电子作战和高空通讯系统。
不过这一次只是试飞性质，顾念之和司机大叔面前的操作台完全不起作用，只有前面驾驶员的位置是起作用的。
弗拉基米尔在驾驶舱里坐定之后，舱盖缓缓阖了起来。
顾念之很快感觉到呼吸急促，氧气不够用了。
她学着驾驶舱里另外三个人的样子，将可以吸氧的面罩罩上，绑好了安全带。
霍绍恒先看了看面前的操作台，然后很熟练的将右手放在中置操作杆上。
本来还想用英语解说一下的弗拉基米尔默默地摸了摸鼻子，眯着眼睛说：“……霍少将，这些你都熟悉吧？我就不解释了……”
想想真是心情复杂。
全俄语标识的操作台，在这个华夏帝国的少将面前居然毫无认知障碍，操作起来不仅动作规范标准到可以上教科书，而且娴熟自然，似乎他已经在这种条件下工作过无数次了……
这是对他们家的白天鹅该是多垂涎啊！
弗拉基米尔既骄傲，又心酸。
这么好的飞机，可惜他们自己都造不出来了……
弗拉基米尔撇了撇嘴，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坐在霍绍恒正后方，他的斜后方的顾念之，却看见她正偏着身子，双眸闪亮地看着霍绍恒的一举一动，眼里是标准“迷妹”的神情……
这姑娘，心眼儿忒实了！
弗拉基米尔对顾念之的好感突然爆表了！
对他们这行业工作的男人不仅没有挑剔嫌弃，也不仅仅是贤惠体贴，而且还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实现梦想！
这样的姑娘还有吗？！
如果有，给他来一打！
就在弗拉基米尔的胡思乱想中，霍绍恒已经熟悉了所有的操作流程，开始跟地面指挥台沟通。
“……road，clear。”
“……ind，clear。”
……
霍绍恒稳重低沉的嗓音在驾驶舱里回荡，一项项进行起飞前的检查。
前面的跑道上，数个穿着亮黄色醒目服装的地勤人员比划出“走你”的姿势。
霍绍恒干脆利落地扬手示意，右手猛地往前推进操作杆。
轰！
两团熊熊烈焰从引擎里喷射而出，白天鹅般的图-160迅速启动，在跑道上瞬间飙出超高速度。
顾念之只觉得安全带突然勒住自己的胸口，被那加速度轰得喘不过气来。
速度太快了，从零到音速只用了不到三分钟时间，顾念之开始晕头转向了。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克格勃司机大叔突然兴奋地挥舞手臂，在驾驶舱里几乎手舞足蹈。
“哟——嗬——咦——呀——呜！”
“你闭嘴！”弗拉基米尔回转头，朝他狠狠骂道，“再叫我现在就把你弹射出去！我说到做到！”
司机大叔赶紧用面罩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叫嚣，但是一双灵活的眼珠子却左右晃动，最后盯上顾念之。
打开两人的通话频道，司机大叔通过耳麦跟她说悄悄话：“cereus，你是晕机了吗？”
顾念之：“……”
她整张脸都埋在头盔和面罩了，这司机大叔在怎么看出来她在晕机的？
不过这个时候，顾念之就算晕也不会说实话。
她不动声色地说：“没有，我在观察天气情况。”说着，将视线移到窗外。
司机大叔：“……”
前排的霍绍恒正沉浸在紧张的驾驶当中。
手臂逐渐用力，把着操纵杆一步步往前推动、拉升，终于，白天鹅顺着气流腾空而起，飞快地蹿上云霄！
最大的远程轰炸机、最彪悍的马力、最优良的巡航导弹系统，还有最灵活的机身，最流畅的操作系统。
不是完全靠电子系统自动操纵，而是半机械化的操作台，飞行员能发挥更大的主观能动性。
这是真正的驾驶飞机，而不是跟打电子游戏一样在显示屏上操作飞机。
遗憾的是，现在大多数飞机，已经是全自动飞行系统，飞行员驾驶飞机，跟电子游戏几乎一模一样。
事实上，很多飞行学校都把飞行模拟系统用电子游戏的方式表达出来。
游戏高手，也很可能成为飞行高手。
但这种高手的上限是摆在那里的，就是自动系统的上限。
而半机械化的操作系统，飞行上限是没有止境的。
飞行员有多高天赋，就能把手上的飞机发挥到何种程度。
当然，在大多数人的天赋都很平庸的时候，自动系统可以将人的操作能力拔高一筹。
可是当面对真正人类天才的时候，自动系统还是会大大不如。
霍绍恒此时就展现了一名飞行天才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的蓝图。
他的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技术的完成，都是无数飞行教官梦想的实现！
垂直90度拉升、俯冲、360度回转盘旋，美丽的图-160像是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白天鹅，在蓝天上翩翩起舞。
整个空军秘密基地都被霍绍恒表现出来的驾驶技术惊呆了。
无数摄像头、手机对准了空中那时远时近的小白点疯狂拍摄。
“天啦！天啦！有生之年系列！”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他真的从来没有开过图-160？！”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
“卧槽！跪了！以后如果要跟他们国家作战，不要叫我！我拒绝与他为敌！”
……
一连串的惊叹声从那些王牌飞行员口中发出，意义更是非同凡响。
霍绍恒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怎样的惊叹和注意。
他只是全身心沉浸在飞行里，沉浸在白天鹅远程核战略轰炸机的驾驶中！
因为他可能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
顾念之斜侧了身子，双眸紧紧盯着霍绍恒的方向。
在弗拉基米尔和司机大叔眼里，顾念之是一直充满爱意的盯着自己的未婚夫。
其实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霍绍恒面前仪表盘显示的滚动数据上。
一行行数字从她眼前飞快地滚过，她目不转睛，聚精会神。
顾念之不懂俄语，但是阿拉伯数字还是认得的。
那么多参数显示，她凭借自己惊人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一一记了下来。
这驾驶舱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仔细看过，然后保存在她摄像机一般的大脑里。
这是金属检测门无论如何都检测不到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