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方扬和那个倭国人从卫生间里出来,那倭国人手中依然提着那个银白色的手提箱。回到vip候机厅,方扬微笑着对那倭国人说道:
“山田君,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不如就在沙发上小憩一下吧!你现在已经很困了,快睡吧!睡吧……醒来之后你就会把这一切全部忘记了……”
那倭国人如同被方扬遥控的木偶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我很困了……”
说完,他慢慢地走到一个真皮沙发前坐下,打了个呵欠之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就进入了深睡眠状态。而当他醒来之后,完全不会记得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方扬不慌不忙地离开了vip候机厅。
候机厅里的人们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因为方扬和那倭国人看上去就像是十分熟稔的朋友,两人的一切表现也都无比正常。谁也不会想到,实际上那个倭国人是一直处于被催眠的状态下。
实际上如果也只有方扬这样的精神力极强的修真者才能做到,换个其他人,哪怕是世界知名的催眠大师,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让人沉浸到一个他构筑的虚幻世界当中去。
那倭国人的手提箱里那蓝色试剂,自然已经到了方扬的储物戒指当中,而现在倭国人的箱子里,只是一些浸泡了水的卫生纸而已——方扬做事情十分小心,他放进箱子里的湿卫生纸,重量和4管试剂几乎是一样的,这样哪怕那个倭国人对重量相当敏感,只要他不打开箱子查看,就绝对不可能发现异常。
实际上那倭国人也的确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vip候机厅的广播响起来,一位服务人员走上前来轻轻地将他推了推,他才醒转过来。
醒来之后,倭国人真的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和方扬还去了一趟卫生间,他感觉自己就是在候机厅里打了个盹而已。
那手提箱还紧紧地抓在手中,倭国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还十分客气地向那名服务人员道了谢,然后才拎着手提箱登上了飞机。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倭国人乘坐的航班在榕城永乐国际机场平稳落地,搭乘同一班飞机的还有方旭与杨小雯。
方旭同杨小雯两人托运的行李不少,装了好几个大纸箱。这些都是方老爷子亲自吩咐下面的人去置办的,有京城稻香村特色糕点、真空包装的全聚德烤鸭,还有一些烟酒茶之类的东西,林林总总装了好几大箱。
所以下了飞机之后,两人就都在等着托运的行李。
杨小雯将在转盘传送带前辨认行李的艰巨任务交给了方旭,她则去不远处拿推车。
眼尖的方旭很快就在传送带上找到了其中一个纸箱,他上前去一把搬下来。再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前方出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方旭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出了出口,周家的周妍儿站在黄线后面微笑迎接,两人互相鞠躬,然后一边说话一边朝外面走去。
这难道是周妍儿新找的男人?她眼光也未免太次了吧?方旭在心里嘀咕道。
虽然看不太真切,可至少从身高上来说,这个男人比一表人才的范子豪要差远了。
“嘿嘿嘿!看啥呢那么入神?”杨小雯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旭同学,你怎么有点魂不守舍啊?是不是看到美女啦?”
方旭连忙陪笑道:
“说啥呢媳妇儿!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哪儿还有魂啊?早就被你勾走了!”
杨小雯心里甜滋滋的,低啐道:
“德性!还不快找行李?磨磨蹭蹭的!”
“得令!”方旭欢快地应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抓住刚好经过他身前的一个纸箱,一把拎下了传送带。
很快,托运的纸箱一个不少地装上了手推车,方旭和杨小雯两人一起推着车朝出口走出,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还不时地相视而笑,十分的甜蜜。
而方旭,也早已经把刚刚看到周妍儿的一幕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行驶在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后排座上并排坐着周妍儿和那个倭国人。
“周小姐,感谢您亲自来接机!”倭国人怀里抱着那个银色的手提箱,一本正经地说道。
周妍儿也算是个美女了,可那倭国人却始终目不斜视。
周妍儿微微一笑说道:
“坂本先生太客气了,你来华夏就是客人,我作为主人当然要尽到礼数了!”
倭国人坂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周小姐,请问近几日是否一切顺利?”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周妍儿微微眯着眼睛说道,“照原计划实施就行了……”
“哈伊!”坂本微微低头说道。
奔驰车开到了希尔顿酒店。
房间早已订好了,周妍儿和司机一起将坂本送到了19楼的豪华套房,然后便客气地告辞了。
坂本锁上房门之后,立刻将手提箱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熟练地输入密码,咔哒一声,手提箱的锁被打开。
坂本掀开了手提箱盖,当他看到手提箱里面那一大坨湿漉漉的卫生纸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也瞬间石化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坂本状若疯狂地叫道。
他将那卫生纸拿起来丢在一旁,然后将手提箱里的缓冲海绵全部撕下来,可是那4管蓝色的试剂却已经不翼而飞了,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坂本身上顿时冷汗直冒。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作为一名受过严苛训练的特工,贴身拿着的一个密码相当复杂的手提箱,里面的东西居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不翼而飞,这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呀!
坂本努力回忆着从美国出发到京城国际机场转机,然后到榕城的整个过程,却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东西丢了,自己居然完全想不出来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坂本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对方这次是拿走了蓝色试剂,可如果那神秘的对手想要的是他的命,是不是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结束他的生命呢?
坂本想来想去,唯一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就是在京城国际机场的vip候机厅了,因为在那里他靠着沙发小憩了一会儿。
可那前后也不到半个小时,而且自始至终他都紧紧握着箱子,没可能有人将箱子从他手里拿走,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的——他们这些人,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响动,都会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的。
很快坂本就颓然地放弃了——就算弄明白也无济于事了,东西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对方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自己手中偷走试剂,那想要找回来,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坂本头上的冷汗止都止不住,他想到了老板范子豪的狠厉,这次他来榕城出任务,居然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这回去之后范子豪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掏出一根烟来,狠狠地吸了几口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飞快地来到窗帘前,坂本十分警惕地揭开窗帘一角,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又走到门口,贴着门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然后,他飞快地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在来到一个陌生地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好地形,因此坂本出门后直接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口,然后毫不犹豫地从楼梯里飞速地往下走。
一会儿工夫,坂本就消失在了希尔顿酒店的后门,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十分果断地选择了直接逃走。
范子豪在国外势力很大,无论他躲到哪儿都可能在劫难逃。可阴差阳错的是,这次出任务刚好在华夏。而华夏就是范子豪势力唯一渗透不进来的地方。
所以坂本也是当机立断,决定就留在华夏,换个身份,找个没人能发现自己的地方躲几年再说。
晚饭时间,周妍儿带着司机来到了坂本的房间门口——下午就已经约好了,晚上周妍儿宴请坂本,算是为他接风。
可是司机按了好几下门铃,也没有任何人应答。
周妍儿上前去直接敲门,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满心疑问的周妍儿找到酒店的工作人员打开了房间门——这个房间本来就是周妍儿提前定好的,登记的是司机的身份证号码,所以她很容易就可以拿到房卡的。
打开门进去,坂本不在屋内。
周妍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掏出手机来拨打了坂本在这次出任务前专门办理的一张手机卡。可是提示音告诉周妍儿,对方已经关机了。
这问题就严重了。
周妍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范子豪从美国派来配合她执行那个计划的人,会在抵达榕城之后立刻莫名失踪,而且他带来的那个手提箱也随之一起失踪了。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周妍儿先是给远在大洋彼岸,此刻还在享受清早睡眠的范子豪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范子豪一听自然是勃然大怒,把负责到榕城执行任务的坂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是愤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范子豪只能让周妍儿尽量寻找坂本的下落,至少要尽快找到那4管试剂。
否则计划都需要停滞下来了。
打完电话之后,周妍儿立刻找了熟人调来了酒店的监控,自然很快就发现坂本在她离开后没几分钟,就神色慌张地离开了酒店,消失在了后门的一个监控范围外。
没有办法,周妍儿只能调动尽可能多的人手,去寻找坂本。
榕城这边,因为坂本的突然消失,让周妍儿有些手忙角落。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方扬,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破坏了范子豪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环,使得自己在榕城的女友、兄弟和员工们一下子变得安全了许多。
4管试剂依然静静地摆在储物戒指里面。
方扬在机场停车场上车之后,就先把这些试剂拿出来研究了一番,却没有太大的收获,他毕竟不是医药、化学专家,即便有神识这样的利器,也不可能破解出这超级病毒1号试剂的分子结构什么的,自然,更加谈不上了解试剂的药理性质。
不过方扬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不管对方的目的是怎样,现在他已经把这神秘的试剂给调包到自己这边来了,那对方的危险性自然已经降到最低了。不管对方图谋的是什么,现在最可宝贵的蓝色试剂不见了,对方的图谋多半也是要破产了。
所以既然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扬干脆也就不管了,直接将4管试剂放在了储物戒指当中——这可比世界上最安全的金库都要安全无数倍。
然而,方扬不知道的是,同样的试剂不是4管,而是8管。
而且,这剩下的4管试剂,就在京城。
……
金樽会所。
这个曾经属于范家的会所,如今早已易主,另外一个不小的世家盘下了这个产业。
会所的原主人已经死的死、逃的逃,可会所生意却依然火爆如故,同样还有不少人能以得到会所的会员资格为荣,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的人们,却很少会想起来,曾经有一个范家,在华夏影响力极大,是这家会所的创始人。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的现实。
今晚,金樽会所里有个高级派对。
许多京城世家子弟都纷纷到场,派对的主角是金樽会所新的老板金大勇,他今天35岁生日。
纨绔圈是最分三六九等的。
金大勇的老爷子是正部,能与他交朋友的也大都是这个层次的,至于方扬、楚小白、石磊等人,地位却又比金大勇之流要高不少。
所以,在不少人以能得到邀请为荣的情况下,方扬等人却是不屑参加的。
因此,今晚这个派对,方扬是没有到场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一场**差点以此为中心,在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华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