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拍出的两掌,劲道十足,让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都倒飞出去数米开外,最恐怖的是,如此强劲力道的两掌,竟然可以不伤人,甚至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感。
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又有数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不用发问,只看刘章如临大敌的表情,便可判断出来,对面的灰衣人是敌人。
快到他近前的时候,侍卫们突然分散开来,有的人弹跳而起,剑刺灰衣人的面门、左右两侧的太阳穴,有的人剑击他的胸口、左右双肋,还有的人专攻他的下盘。
面对这样的攻击,任谁都会手忙脚乱,而灰衣人确是不慌不忙,依旧是背着手,只单脚一蹬地面,人已弹跳而起。
灰衣人落地,将迎面而来的剑锋用双指夹住,也没看他用力,只左右一晃,就听叮叮两声,空中乍现出两团火星子,由他左右袭来的双剑齐被挡开。
他身形一晃,闪到一名侍卫的身侧,并未出手,只是用肩膀横撞了一下,那名侍卫身子便横飞出去,与一旁的同伴撞到一起,摔滚成一团。
灰衣人不紧不慢地向刘章走去,震惊中的刘章回神,他猛然断喝一声,持剑向灰衣人攻出,一剑直取对方的胸膛。
耳轮中就听当啷,嗖,连续两声,刘章手中剑横飞出去,在空中打在旋,随着哚的一声,剑锋狠狠砍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停止,剑柄嗡嗡的震颤个不停。
灰衣人将手中剑向前一递,剑刃几乎要贴在刘章的太阳穴上。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金丹!”说话之间,他手腕先是一翻,紧接着又一晃。
灰衣人向前一探手,将昏迷的刘章接住,单手抓着他的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似的单手提着他,身形一晃,向树林中闪去。
看到对方要把刘章掳走,在场的侍卫们吓得脸色顿变,人们纷纷端起弩机,对准灰衣人的背影,展开齐射。
接着,灰衣人一跃而起,单脚一蹬树干,人闪入茂盛的枝叶当中,只哗啦、呼啦几阵声响过后,再看树林,哪里还有灰衣人的身影?
最关键的是,对方的手里可还提着一个大活人呢,刘章少说也得有一百五、六十斤重,可对方提着刘章,竟然轻若无物一般,这还是人吗?简直如半仙之体!
翌日晌午,报信的人终于抵达长安城,快马加鞭的前往未央宫,面见刘秀。
若是别的事,刘秀还不紧张,一听是刘章出事,刘秀立刻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对面的连静姝吓了一跳,急忙也跟着站起,呆呆地看着刘秀。
“喏!”虚英躬身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分别站立两旁的张昆和洛幽对视一眼,双双低垂下头,两人都能感受到刘秀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整个大殿,也处于低气压的氛围中。
为首的是一名军侯,后面的两位,都是屯长级别。三人进入大殿后,齐刷刷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声音颤抖着说道:“微……微臣参见陛下!”
“微臣不敢!”军侯跪伏在地,身子哆嗦个不停。他们是保护太原王的侍卫,现在太原王被贼人掳走了,他们还好端端的安然无恙,这实在说不过去。
军侯把他们路经冢岭山,遭遇山匪,最后被山匪引入密林,遇到金丹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他话音未落,虚英怒声呵斥道:“你等现在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呢!”
那名军侯向前叩首,将当时打斗的情景仔仔细细地描述一番。他说道:“那贼人的出招,十分诡异,只推人,而不伤人。”
刘秀一怔,沉吟片刻,看向虚英。虚英若有所思,琢磨了半晌,缓声说道:“这说明,对方是对你们手下留情了,而且,对方对劲道的控制,已达化境,不仅能收发自如,还能随心所控。”
“是的,那……那人贼人是说他叫金丹!”
侍卫军侯说道:“贼人说,陛下……陛下若想救太原王,就需在三日内,独自……独自一人到……到冢岭山找他。”
刘秀沉吟了一会,向三名侍卫挥挥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他们前脚刚离开,花非烟便从大殿的后身走了进来。她先是向刘秀福身施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据非烟所知,金丹有个弟弟,名叫金潼。”
虚英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这样看来,金丹是来为他弟弟报仇的!”说着话,他看向刘秀,说道:“如此,陛下就更不能去冢岭山了!”
刘秀站起身形,说道:“金丹只给我三天的时间。”
刘秀皱着眉头,说道:“我若不去,章儿凶多吉少。”
虚英低垂下头,低声说道:“陛下……”金丹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利用刘章,好把陛下引到冢岭山,为他的弟弟金潼报仇。
刘秀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去,自然是九死一生,不去,侄儿性命难保。
大家同为修道之人,相互之间即便交情不深,但见面之后,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花非烟看眼虚英,面色凝重地说道:“非烟也觉得,陛下不能按照金丹说的去做。冢岭山地势复杂,山多林茂,陛下若独自前往,恐怕……凶多吉少!”
刘秀看看花非烟,再瞧瞧虚英等人,沉默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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