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看着素馨咬牙忍气的样子,阴阳怪气的提醒孙方海:“孙公子,素馨可是按察使常大人的长女。你还是客气点为好。”
孙方海鼻尖发出冷哼:“不过一个四品官的女儿,亲娘还早逝,我孙方海还怕她不成?”
“噢~对了,差点忘了,孙公子家姐入宫为美人了。”
“知道就好…你还偷偷打听本公子了?”孙方海挺了挺胸,眼里尽是得意之色。
素馨不想就此放过褚幼宜,听闻她脾气暴躁,还爱出手,今日怎么这般麻烦,她是蠢的听不懂吗!又道:“孙公子,不管你家里多么手眼通天,也不该如此侮辱他人。就算,你瞧不起我,你也不该如此侮辱褚姑娘闺誉,褚大将军今日可也来了。”
“不是,我懒得理你,你老贴上来!怎么招,你看上本公子了?我侮不侮辱褚幼宜,与你何干啊?怎么褚大将军还管小儿说笑?”孙方海真的讨厌磨磨唧唧的女子,都不如云来间的娼儿招人喜欢。
“请公子自重。”素馨万万没想到,这个孙方海也是个傻的,自己帮着他教训褚幼宜,他还听不明白,就是不接话。转念一想,便问道:“孙公子,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何说褚姑娘胸无点墨,你这般说话,胡乱攀咬谁会信你?”
“谁用你信我了?你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脸皮快赶上本公子了,我不喜欢褚幼宜,你掺和个什么劲?”这要是不是刺史府,他直接给她丢回她家门口,烦死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素馨姑娘你这是对我好奇啊!那你不方便直说,我来帮你问吧!孙公子,你上次腿瘸了,可是我弄得?”褚幼宜笑眯眯威胁道。
孙方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后脖子冰嗖嗖的,便死鸭子嘴硬道:“当然不是!”开玩笑,他怎么会承认,自己被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打的他下不了地。
“素馨姑娘,可还有想问的?”幼宜眼底尽是不屑,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其他人也转过味儿来了,这素馨哪里是在帮褚幼宜啊,这是想让大家知道,褚幼宜的不堪啊。
“小丫头,你还真是不招人喜欢啊?”孙方海意味不明的笑笑,忍不住的高兴。
“彼此彼此。”幼宜抱拳谦虚道。
“你!”
“你什么你~还说我是草包,你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回家重新练练说话再出来,找本姑娘晦气吧~”幼宜懒得和这帮智障玩了。
“呵!本公子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求我,我便帮你解释解释,怎么样?不然她们可等着我说你的把柄呢~”说着抬眼扫了两眼常素馨和冯雅茹威胁幼宜。
褚幼宜白了一眼,不再理这个纨绔。
其实那天打他,是因为,他当街和那花魁调情,自己觉得辣眼睛,没控制住白了一眼,他就嘴里不干不净的,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下手重了点...
沈姐姐看戏半天,觉得越来越魔幻,不都是来找茬的吗?这孙方海咋了...看自己和幼宜都不招人喜欢,感同身受了?
“褚姑娘误会了,素馨只是想帮你打抱不平,并不是针对你。”雅茹出声解释。
“好意收到了。你们慢打,幼宜就不奉陪了。”说着便要拉沈姐姐转身往回走。
素馨余光看到,幼宜背后段羽飞朝这边走来,立马叫住幼宜:“褚姑娘!等一下。”
幼宜没办法,不想别人传褚家家教不严,独女眼高于顶,又停下来回头看她,但她刚才余光看到二哥过来了...又来这套!当初萧君墨的侧妃、妾室就是这么乐此不疲搞这个把戏,她们是不是有病啊!她有内力!耳聪目明好不好...就算没看见,后边来人了也知道好不!
褚幼宜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常大小姐?想知道我是不是草包?”又冷笑道:“你如此聪慧过人,应当懂‘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这句话为何意吧?”
常素馨面红如血,她从不用心看四书五经,觉得女子学来无用,不如学习些其他的,能守住男子的心。但也知道褚幼宜一定没说好话:“褚姑娘,我们之间想必有些误会,不是你想得那样...”
“小丫头,你在那扯什么书袋子?”孙方海当然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插话,至于其他人懂或不懂,也当然不会作声。
“这句话的意思是...”好几个女子循声回头,见是段将军,都有些害羞,低下头又忍不住瞧,段羽飞只冲着幼宜微微一笑,又解释道:“若看不出内里有善意,就不用管表面上的虚情假意;言语上看不出善意,但不去体会内里的善意,这视为错。因为心中所想,一定会有迹可循。”
幼宜灿烂一笑,露出梨涡:“还得是我家二哥!”又对着常素馨道:“常姑娘,莫要拿人是傻子,你意欲何为,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何必呢,我又没得罪你...女子何苦为难女子?你从打进门前,就与冯姑娘诋毁我,我没理你们,二哥可也有听见了。”
段羽飞闻言点点头,教养叫他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但是,表情极其冷漠。
常素馨急切得上前一步,站在池塘边解释道:“褚姑娘,真的是误会,你听我解...”说着还抓上了褚幼宜得右臂,解释的释还没说完,便听到“啊!”的一声。
众人一惊,便瞧见常素馨,好似被褚幼宜拂袖一甩,眼看要掉到池塘里了。有的胆小的姑娘已经闭眼了,但却没有听见意料之中的扑咚之声。
常素馨紧张的闭眼,等待自己砸进水,想象中的浑身湿透并没有发生,原来是褚幼宜手疾眼快,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纹丝未动。人越来越多,远处的人也来看个究竟,瞧着自己。
其余的姑娘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都在窃窃私语。
“这常素馨怎么这样啊?以前还觉得她自小丧母,知书达理,怎这般小人行径。”
“就是,知人知面啊...还好褚姑娘身手敏捷。”
常素馨恨不能即可昏死过去,幼宜懒得再拉着她,轻轻一推,便把她扔进了丫头堆里。
幼宜眸子里尽是嫌恶:“刚才故意引着孙方海诋毁我,不成。看我二哥来了,又堵我,不让我走。你这一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幼宜抬腿就要离开,想了想又回头,眼里皆是冷芒的警告:“算计人的时候,最好搞清楚状况,孙方海虽说腿不是我打的,但我抓贼的功夫是实打实的!这种污人推你下水的伎俩,不是对谁,都管用的!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葭文立马跟上,满脸夸耀:“你今日气场十足,火力全开啊!”
幼宜没有想象中赢了的开心,总觉得冥冥之中,该发生的事还是会换一种形式发生...